第1170、神仙神棍和神醫!
暫時沒死是什麼意思?
病情暫時穩定下來?還是說——仍然處於危險狀態?
凌隕也懶得再猜測,站起身準備自己去看看妹妹的情況到底怎麼樣了。那一老一少兩個教授也滿臉焦急,好像比凌隕更想知道結果似的。這種融合型病毒是他們發現的,他們很想知道它作用於人體之後的效果——對他們來說,凌笑就是只小白鼠。
「不要進去。」秦洛喊道。
「為什麼?」老教授問道。凌隕沒有說話,沉默地看著秦洛。
「她在發汗。」秦洛說道。
「發汗?」
「你們現在進去有點兒不方便。」秦洛說道。「等一會兒吧。」
秦洛看了看手機上的時間,說道:「至少還需要二十分鐘。」
凌隕又蹲了下來,摸出根煙叼在嘴上,說道:「全息子午火針是什麼針?以前沒聽說過。」
凌隕原本對醫術一無所知,自從妹妹中毒昏迷不醒後才開始翻閱這方面的資料。他最關注的是國內外名醫,渴望有朝一日能夠找這些名醫救治自己的妹妹。從一些醫學書刊上,他也瞭解到秦洛的成名針法是《太乙神針》。
「你對醫學也感興趣了?」秦洛笑著問道。
「瞭解過一些。」凌隕悶悶的抽了口煙。凌笑的病情就像是一塊大石壓在他們凌家人的身上,讓每一個人都過得疲憊不堪。
「全息子午火針是從全息子午針延伸過來的。只不過要把銀針加熱,用它的熱氣去刺激全身大穴。所以大家都叫它火針。」秦洛解釋著說道。「全息子午針是宋代北地醫王李子恆的絕技,明朝時的神醫富陽無意間發現,把銀針加熱治療病人效果更佳。於是,就有了全息子午針的這個支脈——火針。這針是爺爺一位故友傳授的,平時很少用到。」
「是這個子午火針治好了笑笑?」凌隕問道。
秦洛搖頭,說道:「不是。」
「那是什麼治好了笑笑?」
「運氣。」秦洛笑著說道。「應該說是運氣。」
「運氣?」凌隕也咧開嘴巴笑了笑。「運氣也能治病?要是這樣的話,病人都不用去找醫生了,坐在家裡等運氣上門就夠了。」
「秦醫生,那毒藥有用?」老教授急不可奈的說道。他跟著離一塊兒過來,就是想見證一下這種合成毒藥植入人體後的反應和效果。如果沒用,病人治死了,那和他們沒有什麼任何關係。畢竟,是秦洛把藥植入進去的,不是他們。如果有用,病人救活了,這可就算是他們的研究成果了。
要知道,那種毒藥是領先世界科技的。至少,領先外界的科技水平。
只有毒藥沒有解藥,終究是有些缺憾。
但是,如果他們即有毒藥又研製出解藥,那麼,他們就要立下大功了。
「沒用。」秦洛搖頭。
「到底是怎麼回事兒?你給我們講清楚啊。」老教授說道。「到底是那毒藥有用,還是你的那什麼全息子午針有用?我們可都被你給轉糊塗了。」
「毒藥沒用。全息子午針也沒用。」秦洛笑著說道。「可是病人的病情卻穩定住了。所以我才說這是運氣幫忙。」
看到老教授想要吃人的表情,秦洛笑了笑,把手裡的煙蒂掐滅丟進垃圾桶裡,說道:「凌笑身中的那種合成毒藥是無解的,但是,它卻能和其它毒藥融合——這樣的話,它就變成了一種全新的毒藥。這種毒藥的藥效很猛,差點兒把凌笑的命給帶走。不過,也正是因為藥效的猛烈性,它激活了凌笑沉睡的經脈和身體器官。」
「我們之前對凌笑的病情束手無策,什麼原因?因為無論我們是用針扎還是用藥物激發,都沒辦法引起她體內的經脈和腸胃等器官的共鳴。沒有共鳴,藥物和針灸就毫無用處。這等於是在做無用功。」
「可是,你不是說它差點兒帶走了病人嗎?那又是怎麼救回來的?」老教授像是個好學的小學生似的,滿臉殷切地看著秦洛,問道。那個年輕醫生也蹲在秦洛的一邊,很是用心的記著秦洛說的話。
「凌笑的身體有了反應,我就有了動手醫治的機會啊。」秦洛笑著說道。「所以,才有機會用上全息子午火針。合成毒藥把病人的身體激活,火針針氣火熱,可以把患者體內的積毒給蒸發出來——」
「那笑笑的身體怎麼樣了?」凌隕著急的問道。「積毒蒸發出來了,是不是就可以醒來了?」
「不知道。」秦洛搖頭。
「你也不知道?」
秦洛又看了看手機上的時間,說道:「至少要等到汗蒸完了才知道。」
二十分鐘後,秦洛再次從地上爬起來走進病房。
屋子裡溫暖如夏,凌母、寧碎碎還有離全部都成了汗人。凌母和寧碎碎留下來情有可願,離不願意出去,秦洛就想不明白原因了。難道她是想做個汗蒸排毒?
「秦醫生,夠了嗎?」凌母看著凌笑皮膚乾燥嘴唇乾裂出血的樣子,焦急地問道。
「秦大哥,笑笑的皮膚都開始裂出口子了。」寧碎碎小聲提醒道。
秦洛伸出手指在凌笑裸露的手臂上捏了捏,說道:「十分鐘之後拔針。」
秦洛沒有等到十分鐘拔針,因為凌笑在火針和室內高溫的雙重蒸煮下,都快成為風乾了的木乃伊了。
秦洛出針快,拔針更快。
四十幾根銀針閃電般就收入針盒,然後他伸手握住了凌笑的脈博。
博動有力,脈像平穩。這屬於健康狀態。
切過脈後,他又翻開凌笑的眼皮看了看。
那眼白部份的紅血絲已經消散,黑色瞳孔越發純粹。
秦洛長鬆了一口氣,笑著說道:「伯母,恭喜了。」
「啊。」凌母激動的眼眶都紅了。「秦醫生,你是說——笑笑她好了?」
秦洛搖頭,說道:「暫時好不了。」
「為什麼?」寧碎碎追問。「這毒還沒解?」
「毒解了。」秦洛說道。
「那她怎麼還好不了?」
「體毒已解,心毒未解。」秦洛說道。
凌母還欲追問,話到嘴邊又嚥了回去。
心毒未解,也是心結未解。
就算笑笑的病真的治好了,可是她還願意醒過來嗎?
明月茶館是160療養院裡面的內部茶館,僅僅對病人和患者家屬開放。當然,外人也沒辦法進入戒備森嚴的軍部療養院。
在茶館的角落裡,秦洛、離、寧碎碎和凌隕四人兩兩相對而坐。
凌隕和寧碎碎臉帶笑意,有種守得雲開見月明的輕鬆感。
雖然凌笑還沒有完全醒過來,但是,現在他們的心中充滿了希望。
而且,就算她一時半會兒醒不過來,今天也是個值得慶祝的日子。因為秦洛又給了她一次生命。至少,凌笑現在沒有了生命危險。
寧碎碎笑瞇瞇的看著秦洛,說道:「秦大哥,我說錯話了。剛才為了安慰你,我說你是醫生,不是神仙。現在我覺得你不是醫生,你是神仙。」
「我可不是神仙。」秦洛否認。「世界病例千奇百怪。有很多病我也是見所未見,聞所未聞。沒有任何一個醫生敢說自己無病不治——敢說這句話的人不是神仙就是神棍。」
「你不是神仙,也不是神棍。你是神醫。」寧碎碎調侃的說道,小鼻子皺成一團,煞是可愛。
「謝謝。」凌隕感激的看著秦洛,說道。妹妹生命得保,母親又有了新的期盼。和上次一樣,在他們凌家人最絕望的時候,又是眼前的這個男人拉了他們一把。
古人云『大恩不言謝』。可是,不言,並不代表不做。
「力所能及。」秦洛笑著說道。他現在也很輕鬆。能夠取得這樣的結果,已經超出了他的預期。有了今天的成功,凌笑的康復也只是時間問題了。
「可恨那管緒早早死了。」凌隕咬牙切齒地說道。「不然的話,我一定和他拚命。」
有首歌是怎麼唱的?最愛的人傷我最深。以前,管緒是凌隕的密友,是他以為可以托生死的兄弟。可是,就是他如此看重的兄弟轉眼間就把他們給賣了,把他們一家子人打入了地獄。
這一年,他們凌家人過的是什麼日子啊?如果沒有管緒,他們哪裡用得著這麼辛苦?
聽到凌隕提起管緒,寧碎碎看著秦洛問道:「秦大哥,管緒為什麼要這麼害笑笑啊?都快一年了,還沒有找到一點兒線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