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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卷:錢財美色! 第923章、鮮血的味道! 文 / 柳下揮

    第923章、鮮血的味道!

    外國人能夠講好華夏語已經不錯了,能夠對華夏的成語句子那麼瞭解更是難能可貴。

    娜塔莎?希爾頓不僅僅懂得『狡兔死,走狗烹』的典故,反而還問出誰是『狡兔』誰是『走狗』這樣的問題。

    「你認為誰是狡兔誰是走狗?」秦縱橫反問著說道。

    「秦先生,你知道我回答不了這個問題。」娜塔莎?希爾頓捧著茶水杯子微笑。霧氣瀰漫,讓她稜角分明的面孔變的模糊起來,有種朦朧的美感。

    「我想你應該知道,白殘譜已經死了。」秦縱橫盯著娜塔莎?希爾頓地眼睛說道。「是被白破局所殺。死在他的兄弟手上。四槍,第一槍打中他的大腿。那個時候,他並沒有打算殺他。第四槍,打中的是他的胸口重要部位。這也是致命傷。」

    娜塔莎?希爾頓一點兒也不覺得意外,笑著說道:「我們很早以前就已經知道這樣的結果,不是嗎?」

    「是的。可是,我們並不知道他會死在白破局的手上。」

    「有什麼區別?」

    「我說我害怕了。你相信嗎?」秦縱橫吹了口茶沫,聲音沉重地說道。「你們都是瘋子。」

    「不。我們不是瘋子,我們只是明白想要得到某些東西就一定需要有人犧牲而已。」娜塔莎?希爾頓身體後仰靠在這木製的躺椅上,看著面前這個俊朗不凡的男人,說道:「你也明白這個道理。所以你願意隱忍,答應和我們合作。」

    「我也同樣害怕和白殘譜一樣被人當做棄子。」秦縱橫冷笑。

    「秦先生,這又涉及到誰是狡兔誰是走狗的問題了。以你的智慧以及我們差別懸殊的力量對比,你覺得我有可能把你當做我的棄子嗎?」希爾頓聲音平和的問道,表情認真,說話的腔調非常好聽,給人莫大的吸引力。

    「你和白殘譜先生有很大的區別。他貪婪,卻又不夠智慧。而你要比他聰明很多。最重要的是,你能夠忍受的住勝利的誘惑,謹慎而不冒進。」

    「謝謝誇獎。」秦縱橫樂意接受這樣的讚美。「你知道你的三名下屬被秦洛的人抓住的消息吧?」

    「不知道。」娜塔莎?希爾頓一點兒也不驚慌,非常坦然地說道。「不過,在我知道白殘譜先生被殺後就預料到這樣的結局。既然他們已經把目標鎖定在了白殘譜身上,那麼,和他接觸過的人就非常危險了——他們都死了吧?」

    「都死了。」秦縱橫點頭。不得不說,在他聽到這個女人的這個問題後,他的心裡有一種難以名狀的恐懼。

    一個人,不,應該是一群人,他們不貪戀錢財,不享受名利,甚至連死亡都不怕,那麼,他們到底想要什麼?

    「那樣的話,他們就能夠永遠地保守秘密。」娜塔莎?希爾頓說道。「敢於犧牲的人才是我們最忠誠的戰士。」

    「他們的屍體也被人搬走,他們身上沒有可能暴露身體的信息?」

    「沒有。」娜塔莎?希爾頓很肯定的說道。「這是組織的規定。」

    「這樣就好。」秦縱橫暗地裡鬆了口氣。得到白殘譜被白破局槍殺的消息真是讓人嚇了一跳,有名的『石佛』再也等不住了,趁著天色黑暗下來趕緊易裝打扮了一番親自跑來和娜塔莎?希爾頓交換信息。

    和其它人合作,他總是能夠準確的摸準對方的脈博。和這個女人合作,是機會,也同樣冒險。

    因為他不知道她在想什麼,也不確定她想要什麼。

    而且,他不知道她的底線和畏懼的東西是什麼。

    人都是有底線或者畏懼的東西的,譬如自己的底線是不能輸個精光,畏懼的是身敗名裂——她不一樣。她不怕死,更不怕臭,她的長相氣質像是一個高貴的女王,但是她的為人處事的風格又像是一隻賤命一條的蟑螂。

    華夏人有句話叫做『光腳的不怕穿鞋的』,這種不把自己當回事兒的人才是最可怕的。

    「你難道有什麼需要擔心的嗎?」娜塔莎?希爾頓譏諷地說道。「我手上沒有任何你的把柄,我們的合作也只是建立在口頭上的契約,甚至我連你的住所都無緣拜訪——就算我被人抓住想要害你,恐怕也沒有任何可以讓人相信的證據——」

    秦縱橫知道她是對自己不肯付出太多以及過於『膽怯』的合作方式很有成見,面帶微笑,非常誠肯地說道:「寒舍簡陋,實在不敢邀請希爾頓小姐這樣的貴客。」

    「比我這院子還要簡陋嗎?」

    秦縱橫認真地打量了一圈,點頭說道:「希爾頓小姐的居所簡潔而不簡單,確實是一個理想的藏身之地。」

    娜塔莎?希爾頓心裡很清楚,如果自己要在居住條件這個問題上糾結的話,他能夠陪自己聊上好幾個鐘頭。

    「白殘譜死了,以後你就沒有吸引他們注意和靶子了。」娜塔莎?希爾頓說道。

    「希爾頓小姐,我想是你有所誤會。一直以為,都是我被秦洛所誤解——現在真相大白,我也輕鬆了許多。秦洛這次應該明白誰才是真正對他充滿敵意的人。」

    「你認為他會就此罷休嗎?」娜塔莎?希爾頓笑著問道。

    「這就是我來找你的原因。下一步要怎麼走?」

    「戰鬥。仍然是戰鬥。」希爾頓說到『戰鬥』這兩個字的時候充滿激情,就像此時老式碟片機裡面播放的華夏抗戰國歌。

    這是娜塔莎?希爾頓的習慣。她每在一個國家執行任務,就會聆聽這個國家的國歌。

    第一,這能夠使她戰意昂然,懷有強烈的攻擊**。第二,一個國家的國歌就是這個國家的精神體現,她能夠從國歌裡面瞭解很多信息。

    「怎麼個戰鬥法?」秦縱橫問道。

    「你知道白破局為什麼要背負殺弟惡名嗎?」娜塔莎?希爾頓問道。

    「保密。」秦縱橫說道。人活一張臉,白破局也不例外。身在他們這樣的家庭裡,即便暗地裡爭地頭破血流,當著人面的時候還是要做做樣子的。

    可是,白破局為什麼寧願背負罵名也要不管不顧的開槍打死白殘譜?

    毫無疑問,是為了保密。

    白殘譜做了那麼多缺德事,如果全部曝光出去的話,白家可能會成為眾矢之的。

    至少,他搞出來的這個乙肝解毒王就會徹底的激怒秦洛。

    鏡子摔裂了很容易,想要再拼湊起來卻非常困難。

    白家現在登上了聞人家族的新能源戰船,想要依靠這個來挽回以前佈局不力帶來的墜勢——這樣的話,他們更要保持和秦洛的親密關係了。

    天知道聞人牧月那個女人為什麼會那麼看重秦洛,想到這個問題,秦縱橫心裡就覺得有什麼東西在吞噬自己的內心。

    「是的。保密。」娜塔莎?希爾頓說道。「假如白殘譜所做的這些事情被人傳了出去,而在華夏國沒有上市的乙肝解毒王卻進入了日韓市場,你覺得會發生什麼樣的化學反應?」

    秦縱橫眼前一亮,笑著說道:「真是越來越有趣了。」

    ————

    ————

    看到黑色房車在門口停下,白破局趕緊快走一步過去打開了房間門。

    秋天剛到就已經穿上了厚實皮衣的白止境躬著身體從車子裡下來,兩鬢斑白,精神狀態看起來也比半年前差上許多。

    這些日子以來,白家確實發生了太多的事情。

    二十年前,他敗在了聞人霆的手上。二十年後,他敗在聞人霆的孫女聞人牧月的手上。

    這兩次慘敗給他的打擊太多,即便白家並沒有在這場讓人眼花潦亂的爭鬥中損失太多,甚至還大有所得。

    可是,內心的遺憾和尊嚴的打擊卻是無比強烈的。

    「爺爺,你慢點兒。」白破局上前攙扶著白止境的手臂,輕聲提醒著說道。

    「不用了。我還能走。」白止境拒絕了白破局的攙扶,拄著枴杖往台階上走去。

    白破局臉上的落莫一閃而逝,然後快步跟在了上面。

    這是一間冰窟,白殘譜的屍體就躺在冰窟中間的一張鐵床上。

    他身上的衣服已經被換掉,臉上和身上的血漬也消失不見。

    一臉安靜平和的躺在哪兒,如果不是臉色過於難看,就像是睡著了一般。

    白止境就站在白殘譜的腦袋面前,伸手輕輕地觸摸著他的面孔。

    白破局看到,白止境的身體在輕輕地顫抖。

    那麼強大強勢的老人,這一刻也只是一個疼愛孫子的慈祥長輩。

    白破局知道,相比較自己,其實還是白殘譜更加討爺爺的歡心。

    不然的話,他也不會做出那麼多瘋狂的事情,也不會對那個位置一直保持著近乎瘋狂的覬覦和野心——因為他所有倚仗。

    「就這麼走了。」白止境喃喃說道。白髮人送黑髮人,這是世間最悲慘的事情了。

    「爺爺,你一定要保重身體。」白破局勸慰著說道。

    白止境突然間轉身,用他那只剛才觸摸過白殘譜臉頰的右手狠狠地煽向白破局的臉。

    啪!

    啪!

    啪!

    啪!

    白止境連煽四次,白破局也不閃不避地接下這四記耳光。

    口腔裡腥腥的,那是血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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