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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市長死了 第5章 績優股,垃圾股 文 / 查無此銀

    第5章績優股,垃圾股()

    就在蘇一瑋與鍾晶晶水乳交融的時候,王文達與妻子張麗娜在家裡大吵了起來。吵架的原因很簡單,就是為了那5萬元錢的事。

    下午,王文達打了幾次電話,才算約到了楊明山。兩人見面之後,楊明山就將兩手一攤說,兄弟,人算不如天算。誰知道在這個節骨眼上他卻撒手人寰了?早知道是這樣一個結果,我攬上你這攤子事做啥呀?他這一死,最倒霉的算是我和你了,你還算好,不就是5萬元嗎?打了水漂就打了水漂,可我與你不一樣呀,還有120萬元的工程款,他說好了這月的月底就劃到我的賬上,這下可完了,全部泡湯了。王文達本來還指望楊明山能給他退回一點,沒想他還沒有來得及張口,就被他封住了嘴,想了半天才說,楊總,那些錢都是我和老婆從親戚朋友那裡借的,你看這事兒,他為什麼不早一點死,簡直是害人呀。楊明山在王文達的身上拍了一把說,王科長,你也別難過,這種事兒,打掉牙只能悄悄吞進肚子裡。來日方長,以後還會有機會的,我一定會給兄弟彌補一下這次的損失。王文達一聽這話,就明白讓他退錢已經是不可能的了,唯一的希望是以後有機會再讓他幫一把,所以也不好撕破臉,只好悻悻地說:「現在也只能這樣,只能自認倒霉。」就在這時,楊明山的手機響了。等接完了電話,他說工程上有點事兒,屁股一拍就走了。

    王文達剛向張麗娜講述了向楊明山要錢的過程,張麗娜就火了:「跑了和尚跑不了廟,這事兒不能就這麼完了。」

    王文達唉聲歎氣道:「不完又能怎麼樣?人已經死了,我們總不能追到陰曹地府裡去找王天壽要錢去吧?」

    張麗娜柳眉一豎:「你就是找到王天壽他也不承認拿了你的錢,你錢交給誰了就向誰去要,反正我們不能白白地栽進去,沒有辦成事兒就得退回那5萬元錢。」

    王文達兩手一攤說:「好,我的姑奶奶,是我去求他辦事,又不是他來求我。再說了,問題不是出在他的身上,是出在了王天壽身上,怨不得人家楊明山。現在向他去要錢,讓我怎麼開得了口?」

    張麗娜指著他說:「你這人真是死腦筋。他楊明山說送給王天壽就送給了王天壽?誰能證明他送去了?他好給,我們就好說;他要是不好給,我們就告他去。說不准他為了貪污那5萬錢,把王天壽毒死了。」

    王文達說:「你越說越不沾邊兒了,人家是擁有幾百萬上千萬資產的大老闆,為了區區5萬元去害市長?聽都沒聽說過。」

    張麗娜脖子一梗道:「那好呀,既然他那麼富有,不在乎5萬元錢,他沒有辦成事,就讓他把這5萬元還給我們。」

    王文達說:「你這人怎麼不講道理,給你說了,問題不是出在楊明山身上,他已經說好了,今天一上會就會敲定我的事,是王天壽死的不是時候,這能怪楊明山嗎?」

    張麗娜急眼了:「不怪他怪誰?你說怪誰?難道要怪我嗎?你要是不敢去找他,我明天去找。他好給就給,不好給了我就去告他!我就不相信他楊明山敢耍賴?」

    王文達說:「你這不是無理取鬧嗎?你告人家有什麼證據?人家不承認怎麼辦?再說了,這點事兒要是張揚出去了,你讓我的臉往哪裡放?我以後還在單位工作不工作了?」

    張麗娜一下跳了起來:「你的臉面重要,還是5萬元錢重要?那裡面可有我父母的養老保險金呀!為了你的事,我東奔西跑,求爺爺告奶奶才借到了錢,現在你讓我怎麼辦?你讓我怎麼面對我的父母?」說著說著,淚水就像斷線的珠子一樣滾了下來。

    王文達說:「你放心,我就是砸鍋賣鐵也要還清你父母的錢。」

    張麗娜哭訴道:「砸鍋賣鐵?你說得比唱得得還好聽,你砸的誰家的鍋,賣的又是誰家的鐵?肉爛了在一個鍋裡燉著哩,折騰來折騰去折騰的還不是這個家?嫁上你這樣沒用的男人真是倒霉透了,被人賣了還幫人家數錢,什麼砸鍋賣鐵?這是一個男人說的話嗎?」

    王文達也火了:「那你讓我怎麼說呢?我也不是為了這個家嗎?事情出了偏差,好像成了我一個人的責任。」

    張麗娜說:「難道是我的責任?你要有本事,也用不著讓老婆東借西借幫你借錢買官,也不會幹出這種沒有屁眼的事。」

    王文達一揮手說:「好了好了,是我沒本事,連累了你。誰有本事你找誰去,你借的錢我保證還給你!」

    張麗娜一下大哭大吵了起來:「好你個王文達,你以為你是誰?不就是一個小科長嗎?要權沒權,要錢沒錢,還牛逼啥?現在又想攆我走,走就走,誰怕誰?你以為離了你別人就活不成了?」邊哭著,邊跑進裡屋收拾東西。

    王文達知道,這時候他要是出面勸一勸,大不了張麗娜再鬧一下,也就放下包兒不走了。但是,他沒有,他覺得這個女人太不近情理了。本來這是兩個人定好的人生計劃,操作過程中出現了問題,也不能把責任全推到了他一個人的身上。再說了,問題出了,就等於做生意做砸了,還說什麼告狀之類的話,你這不是明擺著讓你的男人當面出醜嗎?

    她走就走。他想,在娘家待不上兩天她就得灰溜溜地回家來。對於女人,該哄的時候需要哄,不該讓步的時候就不要讓,不能慣出了她的壞毛病。

    張麗娜收拾好了東西,不見王文達勸阻,氣就越發望外冒,話也更加刻薄了:「嫁了你,我算倒了八輩子霉,一天清福都沒有享過,啥事都得我操心,到頭來還落得啥都不好,現在又要攆我走,這日子真是沒法過了。」說著眼淚吧嗒地流了出來。

    王文達心想,你沒有享過清福難道我享過?你自己的單位不行還賴我什麼?這樣想著,便接了話說:「你想走就走,誰也不攔你,不要把責任推到別人身上。」

    張麗娜打開門,又回過頭來惡狠狠地說:「三天後你要不把錢追回來,我跟你沒完。」說完一甩門,帶著一股冷風走了。

    王文達只聽到樓道裡一陣蹬蹬蹬的腳步聲,由近而遠地消失了,內心這才像撕破了一個血口,一陣疼痛鑽心一樣地襲來。

    為了一點經濟利益,夫妻竟然反目。這叫什麼呀?早知如此,他又何苦去借那個錢,何苦去買那個官?

    想想昨天的這時候,他們兩口子還沉浸在幸福的海洋裡,滿懷希望地憧憬著美好的未來,沒想到今天卻一起跌入痛苦的地獄中互相折磨。人生的必然總是由無數個偶然組成的,也許命運的轉折就是從一個個小偶然開始的,它可讓你走向陽光燦爛的大道,也可以使你進入陰暗灰冷的羊腸小道。他不知道明天的路該如何走,只覺得腦子裡一片蒼白,渾身上下彷彿失去了支撐一樣,感到前所未有的空虛。

    仕途希望的破滅讓他痛心,妻子的蠻橫無理讓他傷心。為了驅散內心的苦悶,他拿過酒瓶,自斟自酌了起來。酒,有時候真是個好東西,它可以讓你暫時忘掉一切不快,撫慰孤寂的心靈。現在他就是想讓酒來撫慰他那顆苦澀的心。這種苦澀,是無法與人分擔的苦澀。不能夠與人道明的痛苦才是真正的痛苦,能夠與人分享的快樂才是真正的快樂。他沒想到事情的發展會是這樣,眼看就要到手的官位,竟然一夜之間變成了不敢向人啟齒的泡影。昨天還夢想著當了副局長要泡鍾晶晶,沒想到鍾晶晶沒有泡上,老婆卻跑了。哈哈,世間的事真是荒唐,荒唐透頂!

    就在這時候,女兒靜靜回來了。女兒上初三了,今晚去參加同學的生日聚會,也好像喝酒了,小臉兒紅撲撲的,像個大姑娘了,長得卻像她媽張麗娜。

    其實張麗娜年輕的時候很漂亮,歌也唱得好。他經人介紹,一見面就相中了張麗娜,可是,還有一位比她大8歲的小老闆劉光德也在追她。當時他的丈母娘嫌他是農村出來的,在城裡沒有根基,也沒有房子,倒是傾向於劉光德,覺得他有錢,將來的日子會過得自在。而張麗娜卻傾向於他,覺得他有知識有文憑,還是國家幹部。那時候文憑和現在的文憑不一樣,現在的文憑就像熊市裡的股票,可上世紀90年代初期,本科生還是響噹噹的。正因為他有這樣的文憑,底氣才足。丈母娘不同意歸她不同意,他只管隔三差五地給張麗娜寫信,硬是把張麗娜打動了,然後又生米做成了熟飯,丈母娘這才著急了,不得不把女兒嫁給了他。

    「爸,我媽嗎?」靜靜一邊換鞋一邊說。

    「你媽……她,她上你姥姥家去了。」他含糊其辭地應了一句。

    「你們是不是吵架了?」靜靜突然走到他的跟前。

    「沒……沒有,哪吵架了?」

    「看你的樣子就像吵架了。」

    「去睡吧,明天還要上課,別耽誤了。」

    「那我媽什麼時候回來?」

    「過會兒,就……就回來。」

    靜靜就走進了她的臥室,剛到門口,又轉過身來說:「爸,你少喝點,都醉成那個樣子了還喝。」「沒……沒事兒的。」

    看著女兒進了臥室,他突然覺得他當時應該擋住張麗娜,給她一個台階下,她也就不會到她父母那裡去。女人嘛,心眼兒小些,發發牢騷也沒有啥,過去就過去了,何必那麼斤斤計較?這樣一想,卻越發地後悔剛才不應該與她較勁兒,更不應該讓她回她父母家裡去。

    然而,不僅王文達沒有料到,就是張麗娜也沒有料到,她沒有去她父母家,卻來到了另一個地方。

    張麗娜一出門,被冷風一吹就清醒了。清醒後,她首先想到的就是到哪裡去?到父母那裡去,又怎麼給父母解釋?前幾天剛剛拿了他們的錢,說是要為王文達陞官用,父母都很高興,現在哭喪著臉再去,豈不是給父母的心理上加重了負擔?這樣一想,她就有點後悔。我為什麼要出門呢?這是我的家,是我辛辛苦苦攢錢買的房,是我辛辛苦苦收拾好的家,要出門也是他出,我為什麼要出?她又一次恨起了王文達。在這樣的狀態下,女人總是愛耍點小脾氣什麼的,我說走,那是氣話,他就不知道過來勸勸我。要是不勸把我擋住也行,可是他擋也不擋一下。

    一想這些,她就傷心得幾乎要哭。

    她漫無目的地走著,看到街上來來往往的男男女女,有的成雙成對,有的手捧鮮花步履匆匆,她這才突然想起今天是情人節。情人節,情人節!別人在情人節裡充滿了浪漫溫馨,我在情人節卻流落街頭。同樣的節日,我為什麼這麼慘?我張麗娜曾經往台上一站不知迷倒過多少聽眾,為什麼今天落得這樣的下場?要是當年我跟了劉光德,現在要啥有啥,也不至於為這5萬錢害得我像個潑婦一樣蠻橫無理。

    一想起劉光德,她就想起上次見他的情景。那還是一個多月前的事了,她在巴士車站等車時,劉光德正好開著一輛珵亮的黑色小車路過巴士車站。看到她在等車,他主動停下車要帶她。她推辭不過,就上了他的小車。自從當年嫁給王文達後,她就再沒有見過劉光德,也沒有再聯繫過了。沒想到十多年前的小老闆,已經成了一家裝潢公司的大老闆了。

    「你還是那麼漂亮。」劉光德看她的目光依然那麼深情。

    「哪兒呀,老了,不像過去了。」聽到別人說她漂亮,她心裡還是很高興。

    「現在過得怎麼樣?」劉光德一邊開車一邊問她。

    「很好呀。你呢?」她回答的是實話,她覺得她與王文達的確過得不錯。人到中年,只要平平安安就夠了,她沒有太多的奢望。

    「我呀,現在正鬧離婚哩。」

    「你們這些有錢的人呀,一有了錢就變壞,是不是有了婚外情,喜新厭舊,就要拋棄糟糠之妻?」

    「哪兒呀?」劉光德說,「是感情不和。」

    張麗娜就笑著說:「什麼感情不和?那只是一個幌子,你們這些男人呀……我當年幸虧沒有嫁給你,要是嫁給你,說不準今天的下場就是我。」劉光德嘿嘿笑著說:「你不一樣的,因為你是我的偶像,我愛你。如果當年我娶了你,我肯定會忠貞不渝地愛你一輩子。」

    張麗娜說:「得了吧!說得比唱得還好聽。摘不到的星星總是最閃亮的,溜走的小魚總是最可愛的,錯過的老電影總是最好看的,沒有得到的愛人總是最愛的。你沒有得到,得到了就不是這樣的話了。」

    劉光德說:「不愧是文化人,說起話來一套一套的。」張麗娜哈哈大笑著說:「哪裡呀,這是手機上發來的順口溜,我哪能說出這麼精彩的話來?」正說間,市歌舞團到了。張麗娜下車的時候,劉光德給了她一張名片說:「以後有空了聯繫,我請你吃飯。」她說:「好的,有空了就給你打電話。」她看都沒看,就把名片裝進了包兒中,從此再沒有翻出來過。現在都有各自的家庭,日子也過得很平穩,沒有必要惹那種麻煩了。然而,當她此刻再一次想起劉光德後,心裡卻突然閃出了一縷從未有過的火花,何不找他聊聊?也許心情會好些。這樣想著,就翻起了包兒,終於找到了劉光德給她的那張名片。她試著給他撥了一個電話。

    「喂!請問你是誰?」電話那頭傳來了劉光德的聲音,旁邊好像還有嘈雜的聲音。

    「光德你好,我是張麗娜。」她盡量平和地說。

    「麗娜,是你呀?祝你情人節快樂!」劉光德顯然很興奮,聲音異常洪亮。

    「你還挺浪漫的,在與朋友過情人節嗎?」她避重就輕,故作輕鬆。

    「哪裡浪漫,一個人在外面喝悶酒呀。你在幹嗎,怎麼想起來給我打電話啦?」

    「我在路上溜躂,想起你來了,就打個電話過去。」

    「那我請你喝酒好嗎?」

    「好呀!你在什麼地方?」

    「你說你在什麼地方,我去接你。」

    「郵電大樓旁邊。」

    「好!十來分鐘就到!」

    掛了電話,張麗娜說不出是興奮還是失落。情人節,她第一次與別的男人約會,她並不想尋找婚外情,只是想找個人聊聊天,僅此而已。

    劉光德的車果然不到10分鐘就開到了她的旁邊。劉光德主動為她打開車門,說了一聲請,張麗娜就上了他的車。

    「想到什麼地方去?」劉光德熱情地問。

    「隨便,你帶我去哪裡,我就上哪裡。」張麗娜只有在劉光德面前,似乎又恢復了她年輕時的高傲。

    「那我們就上西部樂園吧。」說著掉了頭,向另一個方向走去。剛走沒多久,劉光德停了車說:「你聽會兒音樂,我下去買樣東西馬上就來。」

    張麗娜點了點頭說:「好的。」說完,心裡便想,劉光德其實也是一個挺不錯的男人,很會關心人照顧人,當初如果選擇了他,也許生活將是另一個樣子。人生真是說不清楚,選擇男人就像買股票,買上了績優股,就會讓你幸福一生;如果買了垃圾股,你的一生也就等於白白搭進去了。正胡思亂想著,車門開了,一束鮮艷的玫瑰花一下擁到了她的眼前。

    「祝你節日快樂!」劉光德微笑著站在一旁。

    「謝謝!真的謝謝你!」張麗娜接過玫瑰花,一陣驚喜伴隨著心跳一起湧上心頭。女人本來就愛花,何況是情人節裡的玫瑰花?更何況在她非常鬱悶和孤獨的情人節裡?她感到非常高興和激動,沒想到這個年近五十歲的老男人還如此浪漫多情。生活是實實在在的日子,但是有時候也需要浪漫,因為這是人類共需的。

    他們來到了西部樂園的甜心咖啡廳。這裡的環境十分優雅,燈光溫馨柔和,悠揚的琴聲輕輕地飄蕩著,淡淡的芬芳瀰漫在整個咖啡廳的角角落落,平添了幾分浪漫。

    劉光德將菜單推到張麗娜面前說:「你點,喜歡什麼點什麼,我請客!」

    張麗娜雖是搞藝術的,但還是第一次來這種高消費的地方,對點什麼她一點都不知道,就把菜單一推說:「還是你點吧。」

    劉光德也不客氣,就點了水果拼盤、玫瑰花茶、點心小吃、沙拉,又點了瓶洋酒。點完等服務員離去,才對張麗娜說:「麗娜,今天能與你一起過情人節,我真是……」

    張麗娜淡淡地一笑說:「你還是那麼會關心女人。」

    劉光德嘿嘿一笑說:「哪裡呀?這要看是對誰,我只會關心你而不會關心別的女人。」

    張麗娜聽了很受用,嘴上卻說:「就是嘴上的功夫。」劉光德急了:「我說的是真話,對別人我不會這樣的。」說著,水果、花茶、洋

    酒、小吃一一上來了,堆滿了一桌。斟上了酒,劉光德舉起酒杯:「祝你節日快樂!」張麗娜抿了一小口,什麼酒呀,難喝死了。但是,她知道這是外國酒,很貴的。

    不是不好而是自己不習慣。她端起了玫瑰花茶,喝了一小口,立即感覺甘甜如飴,整個身體都覺得貫通了。「來來來,吃點水果沙拉。」劉光德主動將小叉遞給了張麗娜。

    張麗娜一邊吃著這些她從來沒有吃過的東西,一邊想,我活的是個啥人呀?一年四季按部就班,除了上班就是回家做飯,哪知道西川市還有這樣的地方,這樣的飲食?半輩子過去了,真是白活了。正想著,劉光德又點了一瓶紅葡萄酒。

    「不是有酒嗎?你能喝多少?」張麗娜說。

    「我看你不喜歡洋酒,就喝咱中國酒吧。」劉光德關切地說。

    「你怎麼看出來我不喜歡?」她問。

    「你輕輕地皺了一下眉頭。」他自信地說。

    張麗娜再沒有說什麼,越發覺得眼前的這個男人對她是多麼得細微關照。女人喜歡男人的細微,因為只有愛才會細微。一個對你愛之不深的人,絕對不會對你細微起來。她的心裡動了一下,掠過了一縷幸福的快感。

    「你不是說你在鬧離婚嗎?還沒有離?」她不知怎麼突然想起了他上次說過的話。「離了。春節剛過完就辦了手續。」他很平靜地說。「哦……」她還想說點什麼,但是,竟然想不出一句非常得體的話來。「你呢?還幸福嗎?」他問。「我……還算行吧。」她不知道怎麼說才好。

    就這樣,他們邊喝著酒,邊聊著天,一直聊到了很晚,聊得也很投機。聊著聊著,劉光德就隔著桌子伸過手來,緊緊抓住了她的手。她掙了一下,沒有掙脫,就由了他去握。

    「我愛你!多年來我一真還愛著你。」他說。「……」她的心禁不住顫抖了一下。「如果說我還有遺憾,一生的最大遺憾就是沒有得到你,哪怕就一次。」他的聲音有點顫顫的。

    「你……別那麼想,我也不過是個普通的女人,沒有什麼特別的。」她自謙地笑了笑,心已被他的話灌醉了。

    「今天,你就了結了我的這個遺憾好嗎?」他緊緊地捏住了她的手。她淡淡地笑了一下,沒有吱聲。沒有吱聲就意味著她並不反對。也許是今晚她喝了不少酒,也許是因為那束玫

    瑰花,也許是因為王文達的言辭傷了她,導致她無家可歸,也許是她太壓抑了,覺得需要釋放一下……正因為有這麼多的也許,她終於跟著劉光德走進了一家酒店。

    就在她進入浴室洗浴的時候,她怕洗澡的時候有人來電話,不接不行,要接又太麻煩,就關了機。問題壞就壞在了關機上,一個豆子大的紅色小鍵,輕輕地一摁就關住了。這一摁,從此改變她的人生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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