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三章打狗書記
許立在那裡暗自感歎華健道的陞遷速度,卻不知他自己才是別人眼中最有違常理,陞遷速度可以說是最快的人。特別是其他幾個以前沒有與許立打過交道的同志,看著不過二十六歲的許立竟已經是市委高官,而自己卻還在正科或副處的級別上苦苦掙扎,真是天地之別啊!
大家隨意的聊了幾句,酒菜就已經上齊。做為地主的文成當然是要首先舉杯,一方面謝謝這一年來許立以及趙國慶等人的幫助,另一方面也祝大家在新的一年裡鵬程似錦、步步高陞!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已經喝得有六七分醉意的趙寶剛又端起酒杯,對許立道:「許書記,我敬您一杯。這次我不再說什麼感激的話,只是想請許書記能多照顧照顧我這個年過半百的老頭子!」說完一口將杯中酒乾了。這突如其來的話,卻讓許立一楞。
坐在許立身邊的文成小聲道:「寶剛書記眼看也已經五十有三了,如果再不活動活動,恐怕也就沒有什麼發展了,最近我聽說他正找門路想調回市裡。」
許立聞言立即心知肚明,看來今天這頓酒宴,只有這句話才是趙寶剛的最終目的。不過以趙寶剛的能力也應該明白自己剛進常委,能發出的聲音也十分有限。他既然能求到自己,想必也已經基本上打通了門路,只差這臨門一腳了。自己好歹也是趙寶剛提拔起來了,如果不是趙寶剛讓自己一步成為副鎮長,之後的仕途恐怕也不會如此順利。飲水思源,如果能幫當然不能袖手旁觀。
當下許立也舉起酒杯,道:「趙書記放心,咱們之間的感情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沒什麼說的,能幫的忙我一定幫!不過江寧的事情你也要安排好才行,文二哥和我的家都在江寧,這裡可是我們的根,江寧可千萬別出了什麼亂子!」
趙寶剛今天宴請許立,卻沒帶縣長陳景山,由此可見趙寶剛和陳景山之間恐怕並不和諧。如果趙寶剛真的調到市裡任職,那麼江寧縣最有資格接任縣委書記一職的當然就是陳景山了。陳景山上台後,許立和文成並不擔憂,以兩人如今的身份地位,不論誰當上這個縣委書記也不敢給自己半點難堪,只是今天作陪的這些人恐怕就沒有那麼好的運氣了。
「許書記放心,陳景山縣長本來就是省裡下派鍛煉的幹部,年後就要調回省發改委任職。本來這次聚會我也邀請了景山縣長,不過他現在正在省裡忙著調轉工作的事兒,我要是真能調到市裡,以後江寧有事兒就找健道就行!」
許立這才放心的點點頭,看來華健道很有可能借此機會連跨兩個台階,一躍成為江寧縣的一把手。而華健道又是趙寶剛的嫡系,將來不論發生什麼事情,都應該與趙寶剛站在一起,只要拉攏了趙寶剛那麼華健道應該也會成為自己人。
「那我就先恭喜趙書記和華書記了!」說完舉起酒杯示意兩人,一乾而盡。
華健道忙也端起酒杯作陪,並連聲道謝。有了許立的首肯,趙寶剛更加底氣十足,一頓酒宴當然是賓主盡興而歸。
轉眼就迎來了2004年的春節,許立以及范玉華陪著許成友、董晶、蘇天月在家一起渡過了一個團圓的春節。大年初一,許立便與范玉華一同驅車趕到了省城,給范傑夫婦拜年。對於許立這個打著燈籠也難找的好女婿老兩口當然是熱情歡迎,范傑高興之餘親自下廚作了幾個拿手好菜,陪著許立喝了幾杯。
隨後幾天許立更是忙著給省市各位領導拜年,一圈走下來就已經是正月初六了。許立忙完了公事,讓范玉華也在家好好陪陪父母,自己孤身一人回到了江寧父母家休息休息,再過兩天就是正月初八,春節長假也就結束了,不管單位有沒有事兒,自己這個市委書記總得回望江露個面,看看有沒有什麼緊急公務需要處理,同時也是給望江各黨政領導機關幹部同志們提個醒,大家也該收收心,恢復正常工作了。
正月初七這天晚上,許立正躺在床上與范玉華煲著電話粥,突然小月兒闖了進來,拉著許立道:「哥哥,你快來看!」
許立先是一愣,不知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兒,只好與電話那端的范玉華匆匆告別,被小月兒拉往她的房間。
「怎麼了?小月兒,什麼事兒這麼急!」許立一把抱起因為走路太急差點摔倒的蘇天月,問道。
「電腦……」小月兒急道。
「電腦?電腦壞了?還是你又畫出什麼蔬菜了?」許立一聽電腦,以為小月兒不是闖了什麼禍就是又有什麼新成績要給自己看。
可當許立坐在小月兒的電腦前時,卻還是被電腦屏幕上斗大的標題嚇了一跳。只見電腦屏幕上正顯示一篇通訊,黑色的大標題尤為醒目:望江驚現打狗書記!
許立迫不及待的瀏覽了全文,看後許立氣得火冒三丈,拿起電話轉身回了自己的臥室,立即拔通了任曉明電話。
「喂,曉明嗎?定邦書記到底是怎麼回事?我不是讓你盯著望江嗎,怎麼出了這麼大的事也不馬上向我匯報?」許立氣急敗壞的道。
「許書記,您怎麼也聽說了。其實事情並沒有多嚴重,只是定邦書記今天上午回到望江,中午出門時被不知那兒竄出來的一隻小狗咬傷了小腿,定邦書記已經立即到醫院打了狂犬疫苗,現在沒有什麼大礙了!養狗的人也已經抓到了,現在正被關在派出所。」任曉明還是沒有聽懂許立的意思,在那邊解釋道。
「我不是問你王定邦怎麼樣了,我是問你網上的那篇通訊是怎麼回事,打狗書記!真是夠響亮的名字啊!咱們望江這次恐怕是要出名了!」許立冷笑著道。
「打狗書記?我、我不知道啊!」任曉明在那邊聽的卻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