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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第63章 童趣 文 / 阿彩

    第63章童趣

    「哦。」梁晉之聲音淡淡,「知道了。」

    婢女應聲下去。

    他轉身看我。

    我只轉身從地上拾起那件白狐披風,給他披上,結好項間繫帶,微笑道,「既是如此,早些回去吧。」

    他握住我結繫帶的手,聲音低沉,「你真的如此盼我走?」

    我手上一鬆,只作沒聽見,輕輕抽回被他握住的手,打趣笑道,「再不走,天都快亮了。」

    說完上前給他開門。

    開門轉身,差點撞上他厚實的胸膛,我愕然。

    他定定看我,眸子灼灼看我,「我情願天亮後走。」

    待明白過來,我面紅心跳。

    門外,赫然是一臉驚愕的杜蘭。

    見我們出來,她忙福身,「小姐,秋秋睡覺好似不穩。」

    我急跟梁晉之說,「你快回去吧。我先去看秋秋。」

    說完隨杜蘭來到她的房間。

    秋秋這幾日鬧覺,除了杜蘭,誰也不跟。

    在連杜蘭也束手無策,想來是鬧的厲害。

    進屋,就聽見秋秋哭鬧的聲音,兩個奶媽一個抱著,一個在旁邊哄。

    見我進來,奶媽略有些尷尬,臉上汗珠滿面。

    我急忙接過秋秋,心疼地柔聲問,「秋秋,告訴姨姨,怎麼了?」

    她仍是大哭不止,上氣不接下氣。

    屋裡人多聲音雜,我有些煩躁,便叫奶媽們出去,只留杜蘭一個人。

    「她今天可是吃什麼了?」我問杜蘭。

    杜蘭搖搖頭,「今日奶媽帶她出去,並沒有吃什麼。」

    「這可如何是好?」我亦滿頭大汗,秋秋只趴在我的肩頭,哭聲卻絲毫沒有減下來。

    正在著急,只聽秋秋突然住了哭聲。

    我詫異,一手抱著她,一手用絲帕去擦她的臉蛋。

    這時她用小手往外一指,含糊叫道,「爹爹。」

    我先是納悶,待辨清她的發音,大驚。急轉身,卻是梁晉之站在門口。

    杜蘭站在一邊亦是睜大眼睛,一臉愕然。

    我忙用絲帕遮住秋秋的嘴巴,輕聲斥道,「小孩子胡說什麼?」

    秋秋只用小手指著梁晉之,「爹爹,爹爹,抱。」

    一邊扭身從我身上下來,直撲梁晉之去。

    我大驚失色,急忙上前,想拉住她。

    誰知她竟是飛快跑到梁晉之身邊。

    梁晉之和顏悅色,俯身將其抱起,「怎麼還不睡覺?」

    秋秋小手撫上他的臉,「爹爹,親親。」

    我直要暈倒,這孩子,什麼時候學會這些了?

    看著梁晉之親上她的小臉,我尷尬異常。

    杜蘭也是驚詫莫名,只呆在那裡。

    梁晉之哄了秋秋一陣,那姿態,倒真像一個慈父。

    我心裡五味俱全。

    秋秋被哄好了,高興地跟著杜蘭去睡了。

    我看她睡下,便和梁晉之走了出來。

    「你怎麼還沒走?」我語聲悶悶。

    「我走了,你今晚怕是亦睡不好了。」他聲音略有些得意。

    我停下,微有些尷尬,「晉之,你別介意。孩子,她還小。」

    梁晉之不語。

    我亦沉默了。

    走到門口,他握住我的手,「卿卿,我在想,如果你我也會有個孩子……」

    心口一窒,只覺苦澀莫名,我避開他的眼神,輕聲道,「夜深露重,你路上小心。」

    深夜,望著薄紗外燭火通明,腦海卻在想著剛才的一幕幕。才一歲半多的秋秋居然開口叫梁晉之爹爹;還有梁晉之門口那句話……

    明明困意陣陣襲來,腦袋卻越發清醒,輾轉反側,直到四更才昏昏睡去。

    醒來已是日上三竿,只覺頭疼,且暈沉沉。

    「春兒……」我喊了一下婢女的名字。

    屏風外傳來春兒的聲音,「小姐,醒了?」

    我只覺聲音好似從嗓子裡擠出來,「我有些渴。」

    春兒忙倒來水,我勉力支起身子,一氣喝完,稍感舒服。

    我倚在床頭,「什麼時辰了?秋秋呢?」

    春兒仔細看看我,驚訝叫道,「小姐,你生病了?」

    「是嗎?」我抬手摸一下自己的額頭,亦覺燙手,只覺渾身似被抽筋般無力。

    「許是昨夜著涼了。」想起秋秋大哭,哄得自己渾身大汗,出門送梁晉之,想必是著涼了。

    我迷糊地躺在床上,只覺身上冷一陣,熱一陣,只困意陣陣,不願睜眼。

    偶爾會有人扶我起來餵藥,只喝幾口便睡過去。

    朦朧中,唇上涼涼的,軟軟的,帶著淡淡的清香,接著一股苦澀的藥汁流入喉內。

    神志清醒後,才發現躺在床上,枕邊是正在趴著睡覺的杜蘭,似乎夢裡,輕輕的囈語,「梁公子……」

    我本想叫醒她,抬起一半的手僵在了空中,

    杜蘭迷糊抬起頭,看到我的手,又看看我,驚喜道,「小姐,醒了?」

    我微笑點點頭。

    杜蘭一邊起身一邊過去端藥,「小姐,你可嚇壞我們大家了。你這一病,整整三天三夜,連太醫也驚動了。」

    「太醫?」我驚訝。

    杜蘭吹著小勺裡藥的熱氣,一邊坐在我身邊,「小姐這一病,好多郎中都束手無策,幸虧梁公子從宮裡請了太醫。」

    「哦。」我心下明瞭,當初他亦說過他和太子相識,想來請個太醫亦不難。

    杜蘭扶我起來,小心將藥碗捧到我嘴邊,「藥剛好,喝了吧。」

    我看了杜蘭一眼,伸手端過,將藥一飲而盡。

    「好苦呀。」我皺眉道。

    杜蘭緊接捧上蜜漿,我趕緊喝下幾口,滿嘴的苦味似乎才淡點。

    這才想起杜蘭說我昏迷了三天三夜。

    我有些驚訝,「有那麼久嗎?」

    杜蘭替我掖好被角,聲音有些幽怨,「怎麼沒有?梁公子來此守候了兩天,子時才回去休息。」

    我怔住,問,「現在什麼時辰了?」

    「卯時了。」

    杜蘭睡眼惺忪,髮絲凌亂,估計一夜沒有睡。

    我歉然道,「杜蘭,你辛苦了。」

    杜蘭揉揉眼睛,將藥碗端離,笑道,「辛苦什麼,倒是梁公子才是辛苦。那幾日你高熱不退,太醫只道你是外受風寒,內火攻心。到最後竟是牙關緊閉,滴水不進,真真要把人急死。幸虧梁公子……」她像想起什麼突然停住,臉一紅,抿嘴一笑。

    看著杜蘭欲言又止,我道,「你不是說他守候了兩天了嗎?」

    「幸虧他呀,親自餵你藥。」杜蘭「嗤」掩嘴一笑,便轉身將藥碗端出去。

    只留下我怔在那裡,不解其意。

    又迷糊睡了一天,再次醒來已是燭火通明。

    出了一身大汗,身上總算輕鬆了一些。

    聽到紗簾外傳來梁晉之的輕柔的話語,「這藥苦是苦了點,到底還是有用。就不用換了。」

    接著一個蒼老的聲音唯唯諾諾答應著。

    接著是送客的聲音。

    一切歸於平靜後,聽見悄悄的腳步聲向床前走來。

    我睜開眼,梁晉之輕撥開紗簾,見我看他,驚喜道,「醒了?」一邊回頭吩咐婢女端過藥來。

    我點點頭。

    他在床邊坐下,大手撫上我的額頭,欣慰道,「這就好了,退熱了。」

    我凝眸看他,大約是熬夜的緣故,雙眼明顯佈滿血絲,胡茬清湛。

    我微笑道,「你怎麼好像比前些日子老了幾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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