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修羅,下輩子如果我還能記得你,我就愛你吧。」看不清表情,一個女子背對著阿修羅王說。
阿修羅王皺眉,冷然中藏著不易察覺的溫柔,道:「我不需要。」
女子微笑的臉上浮現一抹無奈:「是嗎?也對,於我,你已不在需要了吧,我只能給你無法實現的承諾。」
「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她還有下輩子嗎?不如
阿修羅王目光森冷地握了握拳頭。
「不可以哦修羅,你知道我不會允許你破壞的,這是我的選擇。」
女子一個漂亮的轉身,正面對著阿修羅王,方纔的憂傷已被笑容掩蓋下,從她臉上看不到任何難過的痕跡。
她盯著阿修羅王的臉,說:「不管看幾次,你都比我漂亮,所以我討厭你,也喜歡著,金色眼睛的桀驁真美,就好像你手上燃燒的金色火焰一樣,足夠吸引所有目光,神與魔皆無法抗拒,只要我不在了,你將能擁有天與地。」
「我要的只有你。」阿修羅王伸手上前觸摸她,手在她身前一米處突然結上了厚冰。
女子笑著:「你該知道,你靠近不了我,我是你唯一無法碰觸的,所以你也不能殺死我,我能看到你那雙眼睛裡對我的殺意從來沒有減弱,你也該知道我有多討厭你,我們本不該有任何交集,所以,你忘了我吧,我也會將你完全忘記的哦。」
女子的笑容在阿修羅王面前搖曳,模糊,然後消失。
……
她又回來了嗎?帶著他的詛咒和她的誓言回來了
阿修羅王張開眼睛,面無表情地看著前方。
直到在水鏡裡看到淼夕的影像後,笑容又再次附上他的嘴角,他修長的手指劃過淼夕的臉,劃上她細嫩的脖子。
這輩子,我還記得你因此,我會使你想起你的承諾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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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
淼夕全身一顫,不自在地張望四周,沒發覺寒意的來源。
多心了嗎?大概吧
注意到面前的東西之後,淼夕把莫名的寒意拋置腦後。
忙死了,忙死了!淼夕抓狂中。
因為這次正派修真的挑釁,致使許多計劃要重新安排,首先就是轉移萬魔山上的人類。
修真打架,普通人類摻和進來也不頂用,一搖鈴,一發符,人類就一批批跟樹一樣栽倒,多浪費啊,還得留著他們去戰場衝鋒陷陣一展炮灰之能呢。
再說了,施法的時候幾個妖怪為了能更好使用法術,都會變回原形,要是被人看去,櫻桃小嘴多張幾次,全天下就沒人不知道萬魔山的長老都是妖怪,到時候別說是招攬新菜鳥,老教徒怕都會跑光,妖怪吃人的形象早就深入人心了,所以淼夕才說那幾個神仙都是老狐狸,不把她的腦細胞全累死怕是不會罷休的。
「真陰險,做人能陰險到這地步不容易啊。」淼夕邊咬炸丸子邊說。
「就是說啊,活到那把年歲的一個兩個都狡猾得要死,還裝什麼道貌岸然,邪不勝正的傳說會那麼多還不是因為正比邪更奸,我們沒注意到的破綻都被他們利用了。」灰琥珀手忙腳亂搶盤子。
朱顏拍掉灰琥珀伸過來的賊手:「所以我討厭那些正派,明明就是他們沒安好心,還網羅罪名扣到別人頭上來,好像全天下就他們最無害,誰不知道他們才是最能搞破壞的,隔三岔五窮極無聊就踢別人的館子炫耀,分明是居心叵測。」
鑫申和江流兒坐在一邊看他們邊吃東西邊說話的表演,實在難以明白他們是怎麼把嘴巴塞得滿到舌頭都快不能動彈了,卻依然吐字清晰,高,實在是高!
其他萬魔教高層的人類也很疑惑地盯著三「人」與食量不成比例的平坦小腹,很懷疑傳言中此三「人」非人類的可能性,他們三個怎麼看都是細細瘦瘦沒多少斤兩的類型,吃那麼多都長哪了,難道是長去胃裡才會有現在的惡性循環?最可怕的還是代理教主,她嘴裡都塞滿了怎麼還會讓人覺得她的吃法很優雅。可怕,實在是可怕!
只有替朱顏倒茶的森松青同情地看著給淼夕張羅的小雪分明是淼夕說小雪暫時離開她,她要小雪開餞別會的,小雪不過在廚房裡做點心的時候吃了幾塊鮮肉,從鍋裡出爐的東西都落到淼夕三「人」的肚子裡,連他都要懷疑自己這個妖怪是否稱職了,淼夕一個人居然比他還像妖怪。詭異,實在很詭異!
「姐姐,你一個人留下來沒問題嗎?」比起食物,小雪更擔心的是淼夕的安全。
「代理教主,你一個人留下來太危險了,並不是屬下懷疑您的能力但對方人多勢眾,您一個人」甄離憂道。
其他人也紛紛表示對淼夕的擔憂,畢竟對方再怎麼說也是一個幫派,只留下淼夕一個人以單打群未免太危險了,淼夕是萬魔教的代理教主,事關萬魔教的面子,他們這些教徒有義務維護。
「代理教主,不如留一千教徒下來吧?」有人建議。
「不需要。你們不必擔心,我自有應對之策,你們放心帶他們去新教址吧,留下來的人只會拖我後腿。」淼夕大方地擺手趕人。
喵的,就留那麼一點人還不夠當肉盾,這些傢伙真當流氓吵架呢,一個法訣就送他們去跟馬克思探討社會主義思想理論。礙手礙腳的,不如不要,她還能自由點施展手腳。
「可是」小雪不放心,其實他是想自己留下幫忙的。
淼夕打斷小雪的話,她附在小雪耳邊道:「你忘了我身上的封仙咒嗎?安啦!那些神仙都習慣用仙術,武技平平,一旦仙術起不了作用他們也奈何不了我,除非是劍仙,不過封仙咒對我自身施放的法術並無影響,我打不過他們就跑還不成麼?」
「但我有不好的預感啊,自你決定要一個人留下來我就一直心神不寧,姐姐,讓我跟你一起留下來好嗎?」
「其實這幾天我自己心裡也七上八下的,總覺得有股寒意。」而且是很寒的那一種。
「那為什麼不讓我幫你,姐姐不信任我嗎?」小雪眼中淚光盈盈望向淼夕。
如果其他男人敢用這種眼神看淼夕,沒話說,p飛成外太空亮麗的流星,一個大男人搞這套,淼夕噁心得還想殺人呢。
然而對像換成小雪就不同了,小雪的一舉一動把狐狸精特有的媚發揮到了極點,沒有人能無視他的可愛,別說淼夕捨不得打他,別人誰敢讓小雪受委屈,淼夕第一個不放過。
「這次不一樣啦,小雪乖乖哦,你幫我去照料月昊那個傻小子,這邊我自己來就好,一想到你留下來會受傷我就無法專心,我擔心你被傷到,擔心自己不能保護好你,擔心得要命,你被朱顏的羽毛燒傷時,我的心跳差點停止了,所以小雪,你這次說什麼也要聽我的話,我不能拿你冒險,聽懂了嗎?」
淼夕突然正色的神情把小雪懾住了,他從來沒想我自己有一天會妨礙到主人,他凝視淼夕,主人在他不知道的時候變了,不再是在雪山上跌倒,睡覺往火堆裡翻轉,走路會撞上石頭或大樹那個需要他時刻把目光放在她身上為她擔心的女孩已經變強了,變得疼愛他而不倚賴他。
這個認知使小雪難受,從跟隨主人時起,為了保護主人他竭盡自己所能,在阿修羅道努力了一千年,以為總算有能力了,現在卻仍然成了主人的負擔,幫不上主人的忙,只能看著她去冒險
「我知道了,我會聽姐姐的話離開,保護好自己,姐姐也要小心哦。」
小雪像往常一樣微笑著,只是心上多了一道癒合不了的傷痕,可惜淼夕此時已轉過身,並未發現小雪一閃而逝的失落,他從來都能很好隱藏自己的心情。
「事情就這麼說定了,眾教徒暫時退出萬魔山,教中事務由護法和長老們共同決定,並且全教眾要聽從小雪的調遣,他的話就是我的命令。」
淼夕說完,趁灰琥珀沒注意搶走了他面前的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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