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淼夕的動作已經很快了,但還是被凜王爺搶到了先機,他把千湖之國的情報提供給了烈騰國,以致千湖之國無法派出大批軍隊支援淼夕,只能抽出二萬人趕往高和與龍靈的戰場。
淼夕氣得牙癢癢,既然凜王爺能用毒計,那就別怪她使賤招,看誰鬥得過誰!
這個時候,該是讓那幾個老怪物出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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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攝政王千歲,弓兵隊隊長在自行製作弓劍的時候不小心被壓彎的樹枝彈到,喉嚨被割斷當場死亡。」
「攝政王千歲,騎兵軍長打獵的時候不小心讓鳥啄瞎了一隻眼,需要治療。」
「攝政王千歲,右翼統軍陳將軍摔傷了腿,軍醫說至少要休息一個月。」
「攝政王千歲,軍師大人散步的時候衣服不小心掛到馬蜂窩,被馬蜂蟄了,現在在軍醫營裡搶救。」
「攝政王千歲」
……
「又是這樣!才幾天,高層將領就因為各種事故死的死,傷的傷,意外不斷,怎麼會有那麼巧的事?!」凜王爺要抓狂了,這樣下去誰來帶兵打仗啊。
小兵被凜王爺的怒氣嚇得「撲通」跪下,但他仍然很敬業地完成傳信兵的任務,對凜王爺匯報說:「可是,至幽宮派來的暗部人員消息反饋說他們並沒有發現異常,軍營附近根本沒可疑人物」
「那最近在軍營中的士兵有沒有異常舉動的?」凜王爺恨恨地咬牙,他軍營裡的叛徒還不少,他很擔心。
「回您的話,沒有,只是將軍大人們各個都無故負傷,一部分又不明原因地離開戰場,軍心有些許動搖,但南宮將軍已經去安撫了。」
凜王爺揮揮手喝退傳信兵,他坐在虎椅上用手按摩太陽穴,他怎麼也想不明白,三天之內怎麼會發生這麼多事故,如果說是淼夕做的,那她又怎麼做到使每件事看起來都像意外?根本沒人發現有人動過手腳的痕跡啊,何況她與其有空把事情安排得和意外無異,還不如下手幹脆點,一次過殺個百八十人,或者乾脆刺殺他,聽墨羽說淼夕的刺殺技巧更甚於職業殺手,可為而不為,她到底在打什麼主意?
今天似乎注定凜王爺沒有安寧,這不,他才坐定,帳篷外又是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報!攝政王,大事不好了!」
「怎麼了?又誰出什麼意外了?」凜王爺不耐煩地問。
「是是南宮將軍南宮將軍的馬奔跑的的時候被石頭拌到了腿,把南宮將軍摔出去了!」
「什麼?!」
傳信兵的話剛落音,凜王爺飛快衝出帳篷,往事故現場趕去,現在他絕對不能失去南宮修,要不是依靠南宮修的扶助,他不可能有今天的成就,如今夕在高和的軍營,南宮修在這個節骨眼上出事,他的未來就更渺茫了。
「攝政王!攝政王千歲!您等等,哎!唉,真是遺憾啊」那傳信兵在後面大聲叫嚷著,卻並不追上前去,反是到再也看不見凜王爺的背影之後歎了口氣。
凜王爺帳篷門口的看守兵心生疑惑,其中一個拿刀走上前去,問:「你歎什麼?怎麼還不隨王爺一起去?還有,你的臉怎麼用紗布包了一半,你也出意外了嗎?」
「唉!」傳信兵又歎了一聲,說道:「我是為還有個事沒說完而歎息,攝政王其實也沒必要走得那麼急啦,因為」
看守兵伸長耳朵聽著。
「因為剛才我那都是騙他的,南宮將軍怎麼可能那麼簡單就被幹掉,要不夕姑娘也不會如此傷腦筋了,我遮住臉當然是不想讓人認出我是奸細。」
傳信兵說完猛地抽出自己藏在袖中的匕首刺向離她較近的看守兵,一下就刺進了心窩,在那人驚愕的目光中又將刀抽出,頓時鮮血如噴泉般噴出。
「你」另一個看守兵只來得及說了一個字,刀拔到一半就落到和剛才被刺的同伴一樣的下場。
周圍的幾個士兵見狀,還沒把呼叫的話說出口就被身邊看似同伴的人摀住了口,寒芒往脖子上一抹,無聲地嚥了氣。
傳信兵滿意地彎起嘴角,打了個手勢叫他的同伴把屍體拖走處理,其他人自覺回到自己崗位站崗,實則是在把風。
偽裝成傳信兵的人快步走進凜王爺的帳篷,翻找出他的目標便將之藏到自己的盔甲裡,又用紙筆草草描繪了凜王爺的行軍圖,再拿出早準備好的物品和被翻出的東西放在一起,偽裝成是在翻找中被甩到地上的樣子,帳篷裡也被弄得亂七八糟,一時間分不出丟失了什麼東西。
然後他走出帳篷給同伴打個眼色之後跑走了,他的同伴也四散跑開並大聲呼叫,把凜王爺帳篷外看守兵被殺之事傳了出去,軍營又是一陣騷動,誰也沒注意到那個看似受了驚嚇神色匆忙的傳信兵鑽進一個藍色的帳篷--月儀郡主的帳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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凜王爺一見南宮修安然在撫慰士兵,就知道自己上當了,不久又聽見騷動,他跑回自己的帳篷,外面的看守兵和一些巡邏的士兵都被殺害,是一擊斃命,帳篷裡面早已混亂不堪,就算不用去聽,他也能猜到圍觀的士兵們心裡是什麼樣的恐慌,軍心已然動搖。
前後串聯起來,凜王爺又怎麼會猜不出淼夕的心思,也確定三天來發生的一連串怪事一定是淼夕的傑作,雖然不知道她是怎麼做到的。
先是以意外迷惑他,等驚覺不對的時候有能力的將士已經損失大半,然後又用他最重視的南宮修出意外當借口騙走了他,如果是平日,他一定不會上當,淼夕這招高明就高明在利用了人的慣性思維,意外多了人的神經就被麻痺了,即使某些平日不會出意外的人發生事故也沒人會發覺,他就這樣被淼夕牽著鼻子走了。
淼夕派人混入軍營,又把他的帳篷弄亂,必定是從他的帳篷裡偷了什麼東西,但是她幾日前不正在這個帳篷裡呆著嗎,為什麼不在逃跑的時候拿走,到現在卻讓手下冒險混進帳篷來,除非是她不能把東西帶走,可是
凜王爺掃視了原本帳篷內的一些大型物品,一件不少,還擺在原來的地方呢,淼夕到底從他手上拿了什麼?那東西對戰局有什麼影響?
等等,失竊事件才發生不久,雖然軍隊微有混亂,但間諜未必能在這麼短時間內逃出軍營,只要一個個帳篷搜,把人揪出來不就知道淼夕的計劃了。
「來人!帶兵搜每一個帳篷,目標是一個用染血的紗布遮住半邊臉傳信兵,把所有穿傳信兵軍服的士兵都叫到訓練場集合!」
整個軍營又是一陣雞飛狗跳,很多人都不明所以被叫去訓練場,不少傷兵也被從護理營裡拖出來,然而凜王爺要找的那個傳信兵卻始終不見人影,氣得凜王爺看誰都不爽。
「廢物!全是廢物!上次看個人看丟了追不回來也就算了,畢竟夕不是你們能對付的,可是今天你們連個奸細都找不出來,我要你們都是要來吃飯的啊?給我找!今天不找到人你們就自己去領四十大板吧!」
南宮修拉住了凜王爺:「少安毋躁!凜,這不是你的性格。」
凜王爺聽後才發覺自己確實太衝動了,他深吸了幾口氣,緩緩吐出,心情也平靜了。
「多謝南宮伯伯的指點,我知道該怎麼做了。」他轉過身對剛才被吼的將士說:「你們下去,穿我命令封鎖軍營,禁止任何沒有我手諭的人進出,一旦發現行色可疑之人立刻捉下帶來見我。」
「是!」
待人散去,凜王爺坐回虎椅,把頭往後仰去,低沉地笑了:「好手段啊,不愧是夕,雖然不高明,卻勝在新奇,戰略最要不得的就是死板,戰場情勢瞬息萬變,戰略也要隨情勢變化而靈活運用,她做得比我想的還要好。」
南宮修拉過近處的一張椅子坐下,說道:「凜小子,你也別洩氣,夕再能幹始終是個女人,戰場是男人的天下,最終的勝利者一定是你。」
「女人不,夕雖是女子,卻有男子的深思遠見,加之女子的細心體微,她的腦子裡又藏了許多奇怪的事,這樣的敵人是最可怕的,對她,我越來越拿不定主意了。」
「你想放棄嗎?」
凜王爺皺了皺眉,又舒展開來,眼中恢復了以往的自信。
「我為什麼要放棄,天下本就該是我的,我一定會一統天下,將龍靈的國土覆蓋到世界的盡頭!」
南宮修看到凜王爺恢復自信,放鬆之餘難免有點擔心,事情能如他希望的發展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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