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間,淼夕收起龍骨扇,剛才兩把仙器的鬥氣讓她很擔心,到現在左肩上還灼痛不已,她把旗袍脫開,果然看見左肩的輪印金光閃閃,似乎在炫耀自己的力量一般,淼夕的臉也能感覺到其中散發的熱量。
看吧看吧,就是這情況,誰說阿修羅王把修羅刀封印到她身體裡不是為了整她?不是為了整她還能這樣嗎?一把刀都比個人還囂張,好端端的學什麼人鬧彆扭一樣,沒事拿她的靈氣當工具,要知道她可是受害人啊!淼夕憤憤然地在心裡嘟噥,把阿修羅王罵了幾百遍,就說認識那些天人沒好事,人都走了還要留下禍害,現在可好,最稱手的龍骨扇不能用了,除非她想自己被自己的靈氣轟死,然後在墓碑上註釋「紫淼夕死於兩仙器相爭,被自己的靈氣『轟轟烈烈』造反致死」。
「喂,你給我也差不多了吧,你再燙下去想要我的命啊?」
淼夕不悅地用陰涼的靈氣包裹著食指按住金輪印揉了揉,真是的,高等仙器有意識很方便,可是發起脾氣來也很要命,都怪阿修羅王啦,沒劍鞘不會去做一個,把刀封印在她身體裡算什麼意思嘛,反正阿修羅道的煉器原料多到能隨地揀,他至於比夕還吝嗇不啊?
「我說修羅刀啊,該不會是你太挑剔了你主人才不給你煉刀鞘吧?你就找個能困難得過去的呆著嘛,要不去幫什麼人爭地盤也好,幹嘛非得封在我身體裡,封就封了,沒事還瞎鬧騰,我說你的刀魂該不會是阿修羅王隨便揀個早斃多動兒的魂封在劍裡吧?」
不等淼夕說完,金輪裡又開始散發更高的熱量,淼夕表面的皮膚依然白皙,可是她卻能感覺到宛如有把火在體內的肉裡燒,她連忙集中陰涼靈氣往金輪印裡按去。
死刀!居然放三昧真火燒她的靈魂,說說實話都不行,要是普通人被這樣燒,片刻就連魂也被燒得煙都不剩,幸好她在阿修羅道那五十年被燒了無數次,阿修羅王在修補的時候又給她的魂加了好料,魂都給煉到精了,再也燒不出任何雜質,可是還是會疼啊,這把刀似足它的主人,都一樣喜歡欺負她,好像她前世是不是欠了他一千萬美金沒還一樣。
「好啦,你收斂收斂吧,沒事別瞎摻和,有事等以後見著你那不負責任、不安好心、不懷善意、不得人愛的主人了再說,反正我是沒辦法和你溝通的,你有辦法也不要和我溝通,我不想再和阿修羅道有任何關係,咱們好聚好散,雖然我不是很喜歡和阿修羅道的天人聚,可誰叫只有你主人才能把封印解開,我會盡快想辦法去讓他把我變回原來的樣子順便把你還給他的啦,然後咱們就永遠不見。」末了,淼夕又想起什麼開口道:「剛才我說的話你可別告訴阿修羅王哦,他的脾氣有夠怪,誰知道他會不會又生什麼莫名其妙的氣然後來整我,你以後要是敢同他說我閒話,我非把你折斷不可。」
等淼夕說完,金輪印的溫度再創新高,淼夕不得不調出更多靈氣來「滅火」,溫度節節攀升的情況下,淼夕先作了妥協,她才化嬰後期的靈氣哪夠修羅刀源源不斷的三昧真火燒啊,不是她妄自菲薄,這把刀根本和它主人一樣強到變態,有自主意識會自動攻擊還不算,沒聽說哪家的仙器自己能操縱三昧真火的,還控制得很穩當,以前在阿修羅道還看見它自己在用三昧真火追著某倒霉靈獸跑,卻不燒傷一棵小草,就是高階仙人也沒這個實力,果然是物似主人。
「喂喂,我認輸還不行嗎?你把火收一收啊,你繼續燒下去我的魂再純也會被融掉的,喂!修羅刀,我道歉啦,你別燒了,很難受啊修羅刀!你再燒下去我就自殺給你看,我說到做到,你想我死就試試,到時你就永遠留在這個身體和我一起進墳墓!」
這話一出口,淼夕的灼痛感立刻消失,幾乎裹住她半身的光芒漸漸淡去,金輪印也恢復了原樣,淼夕重重地噓了口氣,雖然被燒了五十年,但那感覺可不是能習慣的,被放了這麼個比原子彈還恐怖的東西在身體裡,想想都不安全,好在修羅刀是把不甘寂寞的刀,要不與其被三昧真火燒下去,她真會選擇自殺。
還想和修羅刀說些什麼,淼夕突然靈覺一動衝到窗邊,只見兩條黑影一閃而過,分別跑向不同的方向,淼夕神色一緊,他們跑得太快,她的氣還沒印到他們身上,他們就消失了,身手相當了得,而且跑得很乾淨利落,也沒留下任何能追查的痕跡,那兩個人是什麼身份?他們聽到了多少話?如果是普通人還好,就怕這種地方應該不會有神仙來湊熱鬧吧?不管是哪種類型情況都很不妙,此地不宜久留,今晚必須離開!
淼夕把旗袍重新穿上回到大廳,那裡鬧得很厲害,見淼夕出現才漸漸安靜下去,淼夕走上台安慰地拍了拍絳翠的肩膀,絳翠像看到救星一樣,她們低估了滄海的名氣,淼夕才一離開場下就鬧了起來,這次前來的都是身份極高的大爺,絳翠根本壓不住,眼看有幾個大人揚言要把留情閣拆了,絳翠心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恨不能把台踩穿消失在眾人的視線裡。
安心之餘,絳翠又擔心淼夕的身體:「滄海,你的身體沒事吧?」
「放心,已經好了,請絳翠媽媽把那件事情宣佈一下吧。」
「那件事情?你確定?」
淼夕堅定地點頭,絳翠知道自己沒資格說什麼,可是夕姑娘畢竟是公子的姐姐,這話她可說不出口啊。
見絳翠躊躇不定,淼夕只好歎了口氣站出來:「各位大爺,滄海在此將宣佈一件事,相信各位聽過滄海之名,滄海已無親人,今後的去向也沒主意,所以滄海希望能與一位大爺隨行,請願意收留滄海的大爺拿起姑娘托盤上的紙張,滄海在這裡說明一下,滄海只是想隨行離去,並不打算以身相許,所以請各位慎思。」
淼夕拍拍手,幾個也頭又端著托盤走進人堆裡,托盤上是滿滿的白紙,當她們走完全場的時候,大部分人都拿了白紙,淼夕很滿意地微微一笑。
「由於這次滄海是與人同行,但滄海一個女子與陌生人同行有損雙方名譽,所以滄海打算以文會友,請把滄海方纔的舞寫成詩,誰寫得最好,滄海便結交為友,與之同行,各位有半柱香的時間。」
不能不說淼夕是在刁難人,來這種地方的大老爺們別說作詩,他們有幾個能背出幾首詩就該偷笑了,何況他們看舞那不叫看舞,他們看的是人,尤其是女人的前胸後臀和細腿,她總不能隨便就跟人走吧,再說要錢那和賣自己有什麼區別,萬一出價最高的是個游泳圈肚閻王臉,她光看人就夠節食減肥了,與那種人同行還不如被追殺,被殺死至少好過被餓死的慢性自殺,而且說是以文會友,裁判是她自己,她愛說誰的詩好都成,主要是詩人她看得夠順眼就成。
那些大老爺們忙得焦頭爛額想詩,淼夕的眼睛也沒有閒著,她正在對比哪個男人符合凱子的類型,好看又能敲詐,身份應該高一點,至少氣質上能堵住那幾個大爺的嘴就好,一柱香時間很快就過了,那些丫頭陸續收起白紙,有一些寫上了,但更多依然和發下去的時候一樣潔白又工整,
雖然淼夕腦子裡背的詩很多,但她本人對作詩是一竅不通,她先讓人把白紙抽掉,她再把一些賣弄的狂草體文章抽掉,比老娘以前寫的草書還正宗,鬼看得懂上面寫的是什麼,零分!字跡對比完之後就是文章對比了,有幾份根本不著邊際,淼夕用膝蓋都能猜出上面的文學含量,再抽!這一輪扣完之後也就堪堪剩下十一份,淼夕再把文章交給絳翠打分,然後按分數從高到低與容貌進行對比,把作者不能看的幾張又抽掉,剩下三份。
淼夕為難了,選誰好呢?一個看似文弱書生,一個是俠客模樣,另一個是中年男子,淼夕為了確保萬一還給他們看了面相。文弱書生厲害,太白金星護身,文采無可限量;俠客就普通多了,他的氣很平順沒什麼特別,有點像棵竹子;中年男子就誇張了,猛虎一隻,虎相者,將軍也!有虎相又能作詩,高手!
淼夕下定了主意,她走回場上輕咳一聲,所有人的視線再次落到她身上。
「滄海已經看完了,滄海決定的人選是作這首詩的公子。」淼夕把詩往人前一放,往那個俠客的方向微微一笑。
本來想抗議的人順著淼夕的眼光看到那俠客之後又閉上了嘴,這個現象倒讓淼夕有點驚訝,照面相看,那俠客應該沒有這麼大的影響力,為什麼能讓那些大老爺收口,連另一邊坐的有虎相的將軍也是含笑地看著他?難道是她看漏了什麼?
那個俠客從桌邊站起身,輕輕一躍跳上台站到淼夕面前:「滄海姑娘,在下林素竹,若姑娘不棄請叫我素竹,早聽聞滄海姑娘大名,今日得見,滄海姑娘果如傳說一般乃仙女下凡,能護送姑娘實乃在下的榮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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