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弟,你怎麼跑到這裡來了?」宇文漣眼尖,看到在假山背後坐著的淼夕,「小郡主傳話要見你,大家都在找你呢,回大廳去吧。」
淼夕沒有反應,癡癡地仰望夜空:「師傅,你看天上的星星多亮,會不會是天上的仙人在看著人間啊?」
「仙人?」宇文漣不知道淼夕沒頭沒腦地說著話是什麼意思,「仙人不食人間煙火,他們怎麼會關注在紅塵中打滾的眾生,徒弟你今天很不對勁,你以前可不會想這種事的。」
「是嗎?」淼夕一笑,以前她是打算遊戲人生,今天怎麼愁煩起來了,看來自己還是免不了俗,宇文漣這番話倒是讓他找回了人生的方向,「師傅,我給你唱一曲怎麼樣?
紅塵多可笑癡情最無聊
目空一切也好
此生未了心卻已無所擾
只想換得半世逍遙
醒時對人笑夢中全忘掉
歎天黑得太早
來生難料愛恨一筆勾銷
對酒當歌我只願開心到老
風再冷不想逃
花再美也不想要
任我飄搖
天越高心越小不問因果有多少
獨自醉倒
今天哭明天笑不求有人能明瞭
一身驕傲
歌在唱舞在跳
長夜漫漫不覺曉
將快樂尋找」
《笑紅塵》是她難得會唱的一首歌,以前她就很羨慕歌曲中的意境,東方不敗對上千軍萬馬都不怕,雖然她不是東方不敗,但她一個地球穿越來的女人難道還會怕個王爺?要鬥就來吧,她隨時等著接招。
淼夕笑著,她還是要笑紅塵,淼夕的命早就盡了,她現在只是夕,身為準仙人的她難道不該笑紅塵嗎?只要扮演好夕的人生等夕醒來就夠了,何必再管該戴什麼面具。
「徒弟,你真的是我的徒弟嗎?」宇文漣有點吃驚地掏掏耳朵,「徒弟,你以後要真想去青樓陪你的『紅顏知己』,記得通知我,我會準時去聽你唱歌的。」
淼夕毫不留情地往宇文漣的肚子上送了一拳:「你才去賣唱!你有短袖之癖也就算了,不要在小孩子面前亂說,貽害兒童」
「呸呸呸!童言無忌,大風吹去,我正常著,你少瞎說!」宇文漣躲過淼夕的拳頭送她一個暴栗。
「神經病都會說自己是正常的」淼夕偏頭躲過,悄聲嘀咕,「原來不止有短袖癖,還有神經病,真可憐,恐怕連老年癡呆都有了,唉,我吃虧一點,得了這麼個師傅,以後要真沒行動能力了我還得依孝道照顧呢。」
「你你你你這逆徒啊,我怕沒被你打死都要被你氣死!你給我站住,看我今天不打死你這個逆徒!!」
宇文漣生氣地瞪大眼睛,使足了勁往淼夕身上打了一掌,以往淼夕都會輕巧躲過,再附送一招,兩人平日都是這麼練習的,但這次淼夕這次卻出奇地沒有躲過,她側身的動作明顯慢了一拍,宇文漣注意到的時候連忙收勢,可還是遲了,七分的力道打在淼夕單薄的身上,楞是讓她吐了口血,鮮紅的血液滴在被燈光照得橙黃的雪地上,顯得特別刺眼。
「徒弟!」宇文漣快步上前接住淼夕搖搖欲墜的身軀,「徒弟,你怎麼樣了?」
宇文漣的聲音把人都引了過來,一見淼夕受傷,紛紛詢問是出了什麼事,王府難道有刺客闖進來了嗎?
身為主人的四王爺也上前詢問,聽到原來是宇文漣打傷了淼夕,大伙的心都提了起來,宇文漣雖然只是個偷,但他卻是武林實力榜前十的,就算只有七成的力量也夠打死人了,他竟然還說這是他們平常用的練功方式,有不少曾經想拜宇文漣為師的江湖人士都慶幸自己沒有被收為徒,有名聲也沒命活,也有不少人是感慨名師出高徒,淼夕年紀輕輕就能和宇文漣對打,他們什麼時候能有這個實力啊。
武林實力榜與武林排行榜不同,所謂武林排行榜是經過五年一次的武林大會從參與者的名次中排出的,其中不乏因為對手在上一場受了重傷而僥倖獲勝的,但是能排上去也是需要一定的實力,否則賽後前去挑戰的人就夠他死了,唐瑞的排行就是這個榜,但是武林實力榜沒有任何僥倖的機會,它是根據江湖經歷算的,能排上前十的全是上了年歲但武藝高強的強者,武林排行榜上的常客卻沒幾個能擠得進武林實力榜。
差別:一個是登台競選,一個是民主投票。
宇文漣也是在前幾年才擠上武林實力榜前十,當這榜上名人的好處就是絕對清靜,沒有任何一個傻瓜會來挑戰,因為能擠得進實力榜的代表他的人氣度也很高,不管是因為正派或是邪門,能在眾人堆裡揚名的代表見過他的人多,被他打趴過的人也就多了,被打過一次不夠還想被打第二次的不是傻瓜就是被虐狂。
「宇文老,繆少俠他」四王爺擔憂地問。
「受了很重的內傷,我得給他運功療傷。」宇文漣拒絕了別人扶淼夕,「曦兒傷得太重,還是我來扶吧,王爺,麻煩您借我輛馬車,我帶曦兒到別苑去,大過年的不好讓王爺府上有血光。」
四王爺也點點頭,叫了人借輛馬車給宇文漣,過年王府染上血光有災氣,何況宇文漣又打得那麼重,萬一人死了,他的王府不是很晦氣嗎。
宇文漣小心地將淼夕搬到馬車上,辭別了四王爺,擔憂地看著昏睡中呻吟不已的淼夕,催人快駕車,時間就是生命,內傷如果不及時治療會落下病根的。
宇文漣也沒空等人開別苑的大門,直接抱著淼夕從圍牆跳過去,找了個靜僻的房間,把淼夕放到床上,還在房間外布下陷阱,防止有人靠近,這才關上門,到床邊坐下。
「喂,沒事了,周圍沒人。」宇文漣推了推淼夕。
只見床上半死不活的人停止呻吟,突然睜開眼睛坐起來,如果有別人在一定會叫「迴光返照」的。
淼夕伸了伸懶腰,用手帕擦掉嘴角的血跡,把脖子上扮演圍巾的小雪抱到大腿上輕輕撫摩它的背,小雪不愧是狐狸中最狡詐的雪狐,緊急關頭也沒露餡,要獎勵,明天叫「語文憐」給它買最肥嫩的鮮肉。
「師傅,看不出你的反應這麼機靈嘛。」
「廢話,我還沒『老眼昏花』,你今天的行為太反常了,但練武人躲避危險的本能比別人更強烈,以你的輕功是絕對不可能躲不過我的掌,而且你這丫頭練的又都是殺招,要是平常,就算你昏迷了感覺到我那一掌你也會本能反應地殺過來,你卻只側了身子,一看就知道你是故意讓我打中的了,加上你之前又唱歌,王府人那麼多,不可能你唱那麼大聲也沒人過來,分明是你在測試周圍的情況,最重要的是,我可不記得我有一個喜歡唱歌的徒弟。」
宇文漣好歹也是當神偷的,一下就猜到淼夕的意思,唱歌是提醒他周圍有人在,不方便說話,她故意撤下自己的護體真氣接下那一掌,就是告訴宇文漣裝傷,其實以她的內力早把宇文漣的掌勁給化了,淼夕的意思是要他以她受傷的名義帶她離開王府,找一個沒人的地方說話。
「師傅,凜王爺找上我了,他約我今晚和四王爺的小郡主一起去逛夜市,還要帶上師傅你,我只好出此下策了。」淼夕頓了頓,「師傅,你說凜王爺真的是那麼沒用的人嗎?」
「醉仙樓的消息應該不會有假,一直以來人們對他的評價也是這樣,難道徒弟你覺得這個凜王爺」他的徒弟看人的目光很準,既然她這麼說,那消息就得重新整理過了。
「這個你先別說出去,我相信直覺,尤其是野獸的直覺,你還記得上次經過凜王府時小雪的反應嗎?」動物感覺危險的本領比人強上許多,小雪更是如此,「總之師傅你暫時幫我擋一下其他人,就說我重傷臥床,暫時不能見其他人。」
「好你要幹嘛?」宇文漣見淼夕突然站起身下床,不解地問。
「看夜市啊,難得來一趟安玖城有剛好過年,不去看多可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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