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四王爺對玉麒麟的追捕令下了之後,加上醉仙樓的消息,龍靈往高和的通路上的山賊什麼都閃光了,不閃也被趕往高和的路過英雄殺光了,也是上次淼夕雇個馬車一路上沒被打劫的理由,更是這次唐瑞能只用一個月的時間趕到高和逮淼夕的理由。
回程的路上,淼夕照樣白天睡覺晚上守夜,但守夜的人數明顯增多了,每個都不離淼夕三步遠,只要她一有動靜就上前左右架著淼夕,簡直比送個犯人還慘,還每天晚上輪流幫淼夕洗腦,高和的女人要不得。
淼夕好想抓狂啊,她又不是龍靈人,他們的民族情關她鳥事啊,何況她還不是同性戀,能對女人有異常感情咩?
熬了一個月,馬車總算回到清風小築了,淼夕撇著嘴走進去,就看「語文憐」又要耍什麼花樣。
宇文漣一看見是淼夕回來,臉上的表情立刻垮了下去,似乎做錯事的是他,淼夕則大搖大擺拉了張凳坐下,宇文漣乖乖倒了茶給她奉上,眾人皆是不明所以。
「老頭,別想裝蒜,把東西還給我。」淼夕可不吃宇文漣這一套,她這些天的委屈可不是白受的。
宇文漣無奈地歎了口氣,走進後面去了,淼夕還是臭著一張臉不管桌上的茶水。
不多時,宇文漣從後面搬出了一個箱子,他揭開箱蓋,裡面一排排的金錠子閃爍著富麗的光芒,淼夕用目測法很快算出了數量。
「我親愛的師傅啊,數量不夠哦,說好給我五千兩的,這裡才三千兩黃金,還差了兩千兩,你想私吞嗎?」
「什麼?你叫前輩給你錢?你還是想要五千兩黃金去給那個妓女贖身?」唐瑞真不知道該說淼夕什麼了。
「有什麼不可以的,這本來就是我的錢,不是他給我,是還我。」
「還」
「還我。」淼夕堅定地說,「這是我自己的錢,還差了兩千兩。」
唐瑞不可置信地看著宇文漣,宇文漣苦澀一笑:「確實是她的錢,五千兩,不過嘿嘿,徒弟,你也知道我們護住了天下第一神偷的名聲,師傅一時高興起來就貪杯,不小心多花了點錢」
「哦,那你把我的錢給花了是吧?不過我記得四王爺懸賞玉麒麟的賞金萬兩,再怎麼貪也不可能一次喝掉七千兩的酒吧,王宮的貢酒都不值這個數。」
「淼夕你不要對前輩如此相逼,他為了你特地去偷了玉麒麟,還把功勞算在你身上,你給前輩兩千兩也不算什麼吧。」
「那不是他偷的。」淼夕很肯定地拆開內幕,「玉麒麟不是師傅偷的,人情也不是他送的,而且得人情的恐怕還是他自己吧。」
「嘿嘿,是啊。」宇文漣撓了撓後腦,歉然地對唐瑞說,「偷到玉麒麟的是淼夕,是她賣了面子給我這個師傅。」
「可可是」唐瑞都被這對師傅搞糊塗了。
「我告訴你吧,是淼夕偷回玉麒麟,我只是負責打扮成淼夕的模樣把玉麒麟送到四王爺府上,再恢復原貌對外宣稱淼夕是我的弟子,她勝過林雲兒的兩個徒弟,成功了完成出師任務,夠江湖稱讚她了,這可給足了我面子,我們約定萬兩黃金五五分帳的。」
「你們可是淼夕不是一直」唐瑞有點模糊,不過他隱約感覺到一些陰謀的氣息,「你什麼時候下手的?」
「第一天和李侍衛到客棧的晚上。」
要偷玉麒麟,首先要考慮到手後該如何逃脫,對方的人數和勢力比她大,硬拚是不可能的,只能智取,所以淼夕借了自己的廚藝引來麻煩,敢到高和追玉麒麟的江湖人物必定是高手,淼夕猜到李侍衛未必應付得了,她再出手,以華麗的手法吸引了客棧眾人的注意,包括她的目標,在用古代人對談青樓的羞怯讓所有人誤以為她晚上要去青樓。
當然,她的目標是不可能這麼簡單就打消對她的懷疑,所以她選了全城最大的青樓裡最受歡迎的姑娘,還一出手就是金子,讓大家知道她並不缺錢,然後趁絳翠那晚辛苦走向琴前的時候,悄悄把藥粉撒在絳翠的熏香爐上,她自己早服了解藥,香味會讓人漸漸產生疲乏,所以絳翠當晚才會失態地趴在琴上睡了。
算到時間差不多了,她以解手為由離開絳翠的視線,換上自製夜行衣,別問為什麼是自製的,難道你要她跑到商店去跟別人說她要買夜行衣,這不是直接告訴人家她是做賊的嗎?她可以不會女紅,但絕對不能不會做夜行衣。
而後淼夕用最快的身法回到客棧,憑著她准神偷的本領,很快就把玉麒麟從甘勝凌的雨傘中摸出來,他們隨時可能面臨和江湖俠客對上的危險比鬥,淼夕知道這些人是不會把東西放在自己身上的,放在包袱裡也要小心別人搜查,現在天氣晴朗,他們的行李中卻都有一把雨傘,如果是旅人準備雨傘是應該的,但為什麼甘勝凌的雨傘上畫的是與眾不同的馬,而其他人的都是花呢?古代人並沒有把馬畫在傘上的愛好,答案很明顯了。
這把特別的傘有兩層油紙,甘勝凌把玉麒麟藏在油紙的之間,淼夕也是摸了一陣發現油紙厚度不對才找到的,為了不讓別人看出她偷了東西,淼夕事先已經準備好一隻一模一樣卻是劣等玉石雕刻的麒麟塞進傘裡,偷龍轉鳳成功。
淼夕再潛回青樓,搖醒絳翠,那時已經是三更天,但是後來絳翠聽到的兩下鑼聲根本不是打更的,而是淼夕安排的機關,意在誤導絳翠的時間,四更天時她再勸絳翠睡下,如果絳翠不睡的話很容易會發現太陽提前升起,那淼夕的安排都白費了。
之後淼夕再等太陽升起,她就回客棧,就算甘勝凌發覺玉麒麟被掉包,絳翠也能洗脫淼夕的嫌疑,淼夕再以為絳翠贖身錢不夠的借口回龍靈,把玉麒麟交給了宇文漣,但如果這時她把玉麒麟還回去的話,她偽造的形象就是最可疑的人,絳翠也會受到牽連,所以淼夕再以被妓女迷惑的公子哥形象再回高和,之後宇文漣才化妝成她平時戴面具的模樣去送玉麒麟。
「如果是這樣,你為什麼一開始不說,害我還以為」
淼夕對唐瑞的話不以為然:「有一句話說得好,要想騙過敵人,首先就要騙過自己人,如果不是這樣,你以為李侍衛的演技能瞞得過嗎?我並不想讓無辜的人受到傷害,我知道你們仇恨高和與龍靈為敵,但在我看來,大家都是一條命,同樣有血有肉,我不能漠視一個生命就這樣消逝在陰謀的競爭中,而且現在不也很好嗎,我又有個不會被懷疑的身份,以後就能用這個身份自由出入各國了。」
所有人都無話可說了,她的想法該說是無情還是多情呢?既然可以毫不在意欺騙自己的夥伴,卻又會對一個最沒身份的妓女加以同情,淼夕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
「話說回來,師傅你竟然私吞我的份這樣吧,看在你是我師傅的份上,我就給你打個折,兩千兩黃金就當是借你的,每個月的的利息是本金的十分之一,你自己看著辦吧,總之帳我是記上了。」
「哎!徒弟,你你你你是放高利貸的啊?利息那麼貴?」
「我比高利貸好多了,人家是利滾利地翻倍,我只是抽成罷了。」淼夕邊逗弄手上的小雪邊算利息,「對了,師傅你是一人吃飽全家不餓的類型,為了確保你不會卷款跑路,徒弟我就先收下你床邊的金塔當抵押了。」
「什麼!?我的金塔,你什麼時候拿去了?不要啊,那可是我的命根吶!」
「沒辦法,誰叫師傅你這麼清貧,除了這金塔也沒什麼可看的,你放心,你徒弟我藏的東西誰也找不到的,你就安心賺錢吧,早點把我的錢還來金塔就還你哈。」老頭,政府提倡反**的時候你敢搞貪污,貪誰的不好你來貪我的,不給你三分顏色你還不知道花兒為什麼這樣紅!
宇文漣把可憐兮兮的目光盯向唐瑞,唐瑞別過頭,他不認識他,前輩該出山自食其力了,給後輩們帶個好頭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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