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父,我……我……」
胡風搓著手,面對雅袖的父親時,像是自己和雅袖偷情**被抓住了一樣,很有些臉紅。
「我問你呢,你是怎麼進來的?怎麼找到我女兒的?」看見胡風滿臉尷尬,男人的臉色很不好看,有淡淡的氣憤。
雖然,男人早已經知道眼前的胡風,是如日中天的一代天驕,受萬人敬仰,舉朝膜拜。但他卻依舊要生胡風的氣,因為他只把胡風當成是自己女兒所喜歡的人。從來沒有把他當做什麼強大的終極人物。
他在惱恨,惱恨胡風來晚了一步,直到自己女兒的生命,快像花兒一樣凋零了,他才肯出現。這混蛋臭小子難道就不知道,自己的女兒為了他,曾經流下過多少傷心的淚水麼?!如是他還有點良心,為什麼直到現在,才來看自己的女兒?!
看著胡風無辜的臉,男人真氣不打一處來。若不是心疼自己女兒,男人肯定要給胡風一頓好看。
男人的臉色鐵青,非常的不好看。而身為雅袖的父親,胡風同樣不敢造次。正當胡風被男人問得無言以對的時候,門外又傳來了輕輕的腳步聲。胡風一愣,舉頭望去,正好瞧見周雨跟著一個中年大媽緩緩的走進來。
與周雨四目相交,胡風倒是沒什麼,只是目光透露著溫柔。但周雨卻渾身一震,怎麼都不敢相信胡風居然會出現在雅袖的房間裡。甚至胡風是什麼時候來的,周雨都不清楚。不過胡風法力通神,如果真要刻意去對一件事情追根究底的話,沒人能夠擋得住。
想想也就釋然。周雨向胡風點點頭,此刻有雅袖的父親和大媽在,也不好和胡風過分親熱。只能甜甜的對胡風一笑,便拉著愣愣瞧著胡風的大媽,向熟睡的雅袖走去了……
雅袖的父親見周雨和大媽進來了,心知是要過來照顧自己的女兒,只能暫且收回怒視著胡風的眼神,然後對著胡風沉聲道:「臭小子,你別想跑。現在趕緊的,你給我出來一趟,我有話要對你說。」
男人當先往前走去,胡風略有些尷尬,臨走前不忘向床前的周雨和雅袖瞄一眼,卻發現周雨含笑看著自己。見自己瞧向她,周雨嘴一撅,裝作不滿的撇過頭去,又與那大媽竊竊私語起來……
與胡風來到病房外面,男人極為嚴肅的瞧著胡風,瞧著這個讓自己女兒肝腸寸斷的年輕人。發現他的臉色依舊如自己第一次看見他的時候一樣,剛毅,堅強,柔和,卻又帶著點點的冷酷與柔情。
這是一個值得托付終生的男子漢——這是男人對胡風的評價。
看著胡風,男人的心中五味摻雜,突然間眼睛裡有些霧濛濛的感覺。心中並沒有想要責備胡風的意思,只是暗自歎息,想不到自己的女兒一生之中命途多折,從小不但要受到病痛的折磨,到頭來只是匆匆的在人世間走一遍,什麼也沒得到,便又要匆匆的回去,回到她母親的懷裡了……
胡風是個好男人。他的所有豐功偉績,洋洋灑灑寫出來,足以寫成一篇傳頌千古的神話與史詩,自己的女兒若是沒病的話,本應該與這個小伙子在一起,書寫一部浪漫的愛情才對。只可惜天有不測風雲,怪只能怪自己女兒命不好,與她母親一樣,天妒紅顏,才在人世間走過二十餘年華,正當風華月貌之際,便又要匆匆離去了。
看著胡風,一時間惆悵與悲傷湧滿心頭。男人本就沒什麼心思去罵胡風,此刻傷心,更是忘記自己叫胡風出來幹什麼的。只是自顧自的仰天長歎,臉上的悲傷與絕望,讓他本就蒼老的臉更顯憔悴……
「啊!」
正當胡風不明白男人要對自己說些什麼,也有些奇怪男人此刻的神色時。猛然間,突然聽見雅袖的病房裡傳來一聲尖叫。胡風和男人齊齊一震,從思海中回過神來,正要往裡走,猛的看見大媽慌慌張張的從雅袖的病房內跑出來,臉上的表情驚恐萬狀,又是擔心又是害怕,顫抖著聲音,對著男人哭泣道:「老爺,不好了……不好了!小姐她……小姐她……心臟沒得跳了!」
「什麼?!」「什麼?!」
幾乎是同一時間,胡風和男人的臉色,瞬間蒼白,毫無血色。此時心中的惶恐與驚懼迅速爬滿全身,一種極端不好的預感迅速爬滿了胡風的心頭。胡風帶頭大踏步的來到雅袖的病房內,正好看見周雨一個人坐在雅袖的床前,小手撫摸著雅袖的胸口,臉上蒼白得像是被人抽乾全身的血液一樣,渾身顫抖,害怕得直打哆嗦。看見胡風進來了,哭泣道:「風,不好了,不好了,袖袖沒心跳了,袖袖沒心跳了。完了完了,你快救救袖袖吧。我不要她死,我不要她死啊……你快救救她,救救她啊……」聲音淒苦,神色無助,只能苦苦的哀求胡風了。
胡風此刻的臉色也絕對好不到哪去。腦海中有些混沌,先沉聲對大媽說:「快!你現在趕緊去叫醫生,叫醫生過來……」又轉過頭來,看見雅袖臉色依舊紅潤,嘴角依舊帶著甜甜的微笑。像是完全熟睡過去,哪有丁點的像要死亡前的樣子?!
看到這裡,胡風心頭大震,腦子裡那股不安得預感越加強烈。驀然間想到,昨晚自己與雅袖之間,時隔三年再次見面,自己與她不知疲憊的,與她竊竊私語,說了一晚上的情話。卻忘記了她身子虛弱,如何還有那麼多的精力來陪伴自己呢?!如此而言,昨晚她神色幸興奮,滿臉紅光的樣子,只怕……只怕真的是迴光返照時的表情啊!
心中又慌又亂,好在胡風大風大浪經歷了不知凡幾。只能強壓下心頭的恐懼不安,來到雅袖的床前坐下。先測一下她的心臟,果然如周雨所說的一樣,沒有一絲一毫跳動的跡象。再小心的把她的小手握在手裡,居然連體溫都在慢慢的變涼,如果再不搶救的話,只怕真個就要香消玉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