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要臣死,不得不死。
天要你亡,你就不得不亡。
若只是比別人多了一波天劫神雷,隋戈同學也還能接受,只能怨他自己點背、人品差。但是,這劫雲居然把天雷囚牢都給「憋」了出來,隋戈就感覺這事情不對勁了:
這他媽分明就是針對他而來的!
他隋戈又不是什麼十惡不赦的惡魔,況且就算是惡魔,也不可能結丹的時候就引發出天雷囚牢啊,頂多是比別人多幾道天劫神雷而已。
這不正常。
太他的不正常了!
但是,隋戈也知道,此時不是怨天尤人的時候。
閻王讓你三死,就不會留你到五。
難道你枉死了,還能到閻王殿去辯解麼?
恐怕下了地府,到了閻王殿,還未開口辯解,直接就被小鬼扔進了油鍋當中。
沒有實力,沒有地位,你連申辯的權利都沒有!
正是因為如此,自古到今,閻王殿「申辯」成功的,只有猴子一個。但是,猴子卻並非是枉死的。
所以,這個時候,根本沒有道理可講的。
修行界,拳頭就是道理!
力量大,道理就大!
但隋戈要想跟天雷囚牢抗衡,唯一的辦法就是結丹成功。
金丹一成,就可以爆發出十倍、數十倍的力量,以隋戈的能耐,提升數十倍的力量,就算是天雷囚牢,也是也可以擊破的!
但是,如何才能快地結丹呢?
微秒之差,也許就是生死之別。
快速結丹。
對了,丹引!
隋戈腦子飛速地轉動著,霎那間想到了一種可能。
丹引!丹水!
丹木的丹水,就是萬能的丹引。
隋戈相信,金丹也是一種丹,否則的話,它就不會以「丹」而命名了。何況,隋戈全身的元氣,都是從草木元氣而來的,也就是說,隋戈的精血和全身的元氣,本來都可以成為煉丹的材料,而且還是上等的材料。
既然如此,為何不將金丹也視為「丹藥」來淬煉呢?
不得不說,隋戈這個想法是荒唐而大膽的,但是為了爭取生機,為了結成金丹,他不得不這麼做。
「丹水,來!」
鴻蒙石中,一大瓶丹水飛了出來,然後倒入了隋戈的腹中,被隋戈引入了丹田。
不成功,便成仁。
此番冒險若不成功,只怕不用天雷囚牢囚禁,隋戈自己也會自爆的。
不過,隋戈荒誕的想法居然歪打正著了,那丹水進入了丹田之後,跟正凝聚的金丹一接觸,那金丹就像是找到了牽引一樣,迅速開始凝聚、凝實。
而那些丹水,全部化為精純的元氣,跟金丹完美地契合了一起。
那過程,果然就像是淬煉丹藥一樣。
丹成!
蓬!
強烈的金光從隋戈全身毛孔激射而出,頭頂上的金丹虛影驟然變亮,無數的符菉文字出現金丹虛影的內部。
而這時候,天雷囚牢也完全現身,那就像是一個由雷電構成的足足有一個房間大小的金色光球,從天而降,攜帶著無邊的威勢,雖然它的速度並不快,但是卻給人一種感覺,它就像是一個恐怖的囚牢,一旦鎖定了你,似乎無論如何都閃避不開。因為這天雷囚牢,是雷神的法寶,代表的是上天、天劫的意志。
「來吧,天雷囚牢!」
隋戈金丹大成,心頭湧出了無比強大的信心,向著那天雷囚牢一拳打出,「天要囚禁我,我就將這天之牢打破!第三式——草木知威!」
霎那間,隋戈感覺到丹田之中剛形成的那比鴿子蛋大不多少的金丹猛地爆發出一股龐大無比的力量,頃刻間爆發出來的罡氣,竟然比以前強大的數十倍!
而隨著金丹的爆發,隋戈週身的木紋和木紋之間的符菉文字也亮了起來,然後,隨著隋戈的拳勢擊出,一個青色的神秘戰甲,青龍虛影的拱衛之下,冉冉升上了天空,那戰甲釋放著古樸、浩然、霸絕天地的皇者氣息。
這一刻,茗劍山山脈所有的草木,全都不約而同地釋放出它們的草木元氣,讓它們的草木元氣去加持著那一個神秘而強大的青帝木皇甲冑,因為那甲冑代表著天地間一草一木的皇者。天有天威,草木也有草木的威嚴,褻瀆了青帝木皇甲冑,就是褻瀆天地草木的威嚴,所以,當隋戈打出這一式「草木知威」的時候,他擊出去的不僅僅是力量,還有威嚴。
青帝木皇的威嚴!
凌駕於天地之上的遠古皇者的威嚴!
隋戈要以這木皇的威嚴,擊破這天雷囚牢,打破這天劫的威勢!
冉冉上升的青帝木皇甲冑和徐徐下降的天雷囚牢撞了一起。
轟隆!
山真的崩了,地也真的被撕裂了。
兩股強大的力量和威勢的交戰下,山峰上那些堅固的岩石,脆弱得連豆腐都不如。
但詭異的是,山峰雖然崩裂,但是卻並未崩塌。
因為隋戈的腳下,無數的草木根須已經延伸到了這裡,跟隋戈整個人連成了一體,也將整座山峰連成了一個整體,除非隋戈倒下,否則這山峰即便是碎裂了,也依然不會倒下。
草木的力量看似溫和、渺小,但凝聚起來,卻是浩大、堅韌。
甲冑、囚牢,碰撞的瞬間,天地一片煞白。
就連韓琨、牛延錚這樣的築基期強者,頃刻間也無法睜開眼睛,只感覺到天地間似乎充斥著兩股毀滅性的力量,並且力量之中帶著強悍無比的威勢,讓人禁不止想要戰慄、下跪。
不過,勝負也瞬間注定了。
是雷神、天劫威勢強,還是青帝木皇強?
似乎,已經不需要解釋了,因為那天雷囚牢已經被甲冑給破開了一個大洞。
有了洞,囚牢自然就破了。
這天雷囚牢的威力,也開始減弱了。
「鴻蒙紫氣!收!」
隋戈發狠了,收了一些天劫神雷不說,現要將這天雷囚牢也收入其中。而且,如今這天雷囚牢被木皇甲冑壓制住,正是收入鴻蒙石的大好機會。
一大團紫色雲氣噴了出去,隋戈金丹大成之後,催動鴻蒙石是無往而不利,鴻蒙紫氣捲住了天雷囚牢,頃刻間就將其「吞」了進去。
青帝木皇甲冑,回到了隋戈的身體當中。
轟隆!
劫雲之中,傳來了炸雷聲,就像是那劫雲憤怒一樣!
「劫雲,給我散開!草芥人命!」
隋戈大喝一聲,又一拳打了出去,頓時一道罡氣形成的巨大青龍,足足有上百丈長,飛入了劫雲的渦旋中央處,以飛龍天之勢,洞穿了劫雲。
眼光從劫雲的空洞中照了進來,陽光之中,那巨大的青龍還向天空中飛去,一部分尾巴清晰可見,而隋戈身上的金光還未斂去,身上的青帝木皇甲冑若隱若現,看似威風凜凜的戰勝,又像是這天地之間的絕代皇者。
目睹了這一幕的牛延錚、韓琨等人,激動得無語附加了,似乎全都被震懾得呆住了。
天雷囚牢居然會出現。管這天雷囚牢不是仙器本體,只是由天劫神雷凝聚而成的虛影,但也代表了天地的威嚴、雷神的憤怒,擁有驚天撼地的威力,但——
居然奈何不了隋戈。
他究竟是怎樣的一個恐怖存啊!
「虞計都,既然現身了,為何不出手,難道你連偷襲的勇氣都沒有了麼!」
這時候,隋戈的聲音如同驚濤駭浪一樣遠遠地傳向四周,比天雷還要充滿威嚴。
只是,潛藏暗中的那雙眼睛,卻猶豫了,只是口中叫囂道:「隋戈,今日你結丹成功,元氣未復,我虞計都若是斬殺了你,也勝之不武無,且讓你多活幾日!」
然後猛地一轉身,逃走了!
虞計都,他竟然連跟隋戈正面作戰的勇氣都沒有了!
「虞計都,今天你若是敢像上次一樣跟我正面一戰,興許你還有資格做我的對手。可惜,你這一退,就永遠不是我的對手了!」隋戈並不追趕,但是聲音卻遠遠地向虞計都逃竄的方向傳了過去。
的確,修行之路就好比是逆水行舟,不進則退。
如今虞計都心志被奪,喪失了信心,冥冥之中他已經心中種下了失敗的種子,這勢必會影響到他的修為進境,下一次跟隋戈交手,自然是敗多勝少了。
不過,虞計都不退也不行,因為之前隋戈對抗天劫的時候表現得太威猛了,尤其是後,他居然連天雷囚牢都給擊破了,即便是虞計都,也被嚇得心驚膽顫了。試問這樣的情況下,虞計都怎麼可能還有勇氣和毅力跟隋戈一戰呢?
劫雲完全散開。
天地一片晴朗,似乎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但是,茗劍山脈上出現的萬道流泉飛瀑,崩裂的山石,殘敗的枝葉,都提醒著宋文軒、牛延錚等人之前看到的一切並非幻象。
而隋戈立身的山峰,腳下的岩石是已經出現了千百道清晰的裂縫,不過這些裂縫當中,都佈滿了各種粗大的籐蘿和樹木的根須,看似柔弱的草木,卻以驚人的力量支撐起了這麼大的一座山峰。
牛延錚、韓琨、宋文軒、西門忠等人御劍降落到了隋戈身旁,滿眼都是驚駭和敬畏之色。
「幾位辛苦了。」隋戈淡淡一笑道,「等不了多久,你們也會迎來這麼一天的。」
牛延錚等人臉上頓時泛出駭然之色:
他們可不想經歷今天隋戈所經歷的這些東西!因為那實太恐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