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這麼文縐縐地,什麼是盜天機?」唐雨溪不滿地向隋戈道。
「呃……簡單來說,就是作弊。」隋戈說道。
「修行也可以作弊麼?」唐雨溪一頭霧水。
「當然。」隋戈說道,「別忘了,之前你修為提升這麼快,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這就是作弊。」
「我哪有作弊啊?」唐雨溪辯解道,「我的修為,可都是我辛苦修煉得來的。」
隋戈直接無語,然後耐心地向她解釋道:「唐雨溪同學,有自信是好的,但是過於自信就不好了。你想想看,你修為提升有多快,你知道你哥哥、你爸爸的功夫現都不一定有你高麼?他們為了達到這一步,你知道付出過多少努力麼?」
「呃……聽你這麼一說,好像也是呢。」唐雨溪道,「我哥從小開始習武,有名師指點,但是都練得很辛苦的。習武修行,似乎的確不這麼容易。」
「當然不容易了。」隋戈道,「你之所以覺得容易,是因為之前我用真氣為你打通了全身經脈,所以你練氣期以內都沒有碰到瓶頸,而且你服用了很多靈藥,體質也遠遠比普通人好,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其實這就是作弊。」
「好吧,聽你這麼一說,好像的確是這樣。」唐雨溪有些鬱悶地說道,本來她還以為這都是她辛苦修煉的結果呢。
隋戈看出這一茬,又安慰道:「當然,唐雨溪同學你的努力是應該得到肯定的。不過,修行之路,的確不光是努力就行了,各種機遇、運氣也是不可少的。偶爾,也需要作弊。盜天機,就是作弊。因為修行之路,就是逆天而行,所以作弊就是盜天機,向天取巧。」
「好吧,我明白了。」唐雨溪道,「但是,先天期可不容易突破,這個可是你說的。而且,我知道其中肯定凶險很大,否則的話,你一定早就讓我們去嘗試了。」
隋戈又一次聽見「我們」,但是他裝著沒聽見這個詞,繼續道:「你猜的沒錯。先天期,其實就是習武者通向修行世界的一道門。許多習武者終其一生,也無法推開這一道門。所以,才有先天先天,一步登天的說法。晉陞先天期,不僅壽元翻倍,而且也不容易衰老——」
「不會衰老?」唐雨溪似乎就聽見了這個好處。
「是不容易衰老。」隋戈正道,「不過,關於美麗的問題,你大可放心了,用不了多久,我就會煉製出駐顏丹的。」
「別說什麼駐顏丹了,我現只想突破先天期!我感覺到衰老已經開始了!」唐雨溪緊迫地說道。
隋戈同學直接無語,「你現風華正茂,青春正艷,可說是人生美好的光景,居然想著什麼衰老了,我真是服了你們女人。」
「我們女人?」唐雨溪挑刺道。
「女人都一樣。」隋戈反應也挺快,「你們這是杞人憂天。」
「那是因為女人美好的光景就這麼幾年。」唐雨溪道,「所以,誰都希望將美麗永駐,而不能接受自己一天一天地變殘,一點一點衰老……噢,歲月真是一把殺豬刀,轉眼間,少女便已是少婦,再一轉眼,少婦已經成了老婦。所以,趕緊讓我突破先天期吧,歲月不饒人啊。」
「那好,我教你作弊的方法。」隋戈道,「你知道麼,我之所以能夠這麼快從築基初期到中期,就是修行了一門特別的功法,叫做『吞魔心法』,這功法和天星心功同出一轍,都是從心魔那裡得來的。」
「你……不會是又要教人家什麼羞人的東西吧?」唐雨溪紅著臉說道。
隋戈乾咳了兩聲,才道:「你別胡思亂想了。『吞魔心法』是……反正就是另外一套功法,之前我們已經練過了,但是並沒有天星心功舒服,但是這不是關鍵所。關鍵是,我們修煉到天星心功第二重之後,可以將精神力合二為一,這個時候你施展『吞魔心法』,將一頭心魔拿去獻祭,必然就可以得到突破先天期所需要的法則碎片了。有這法則碎片,你可以百分之一百突破先天期!」
「百分之一百?」
「百分之一百!」隋戈說,「如果我們可以得到法則碎片的話。」
「聽起來好像很容易似的。」唐雨溪道。
「聽起來容易,但是實施起來可不容易。」隋戈說,「首先,讓我先教會你『吞魔心法』。然後,我教你用『吞魔心法』去吞噬心魔。因為吞魔心法,講究弱肉強食法則,所以你必須跟我精神力結合的時候,才能施展,然後才能夠穩穩壓制住心魔,將其碾碎拿去獻祭,換取法則碎片。否則的話,被碾碎的就不是心魔了,而是你了。另外,一定要跟我配合,不要妄自做出別的舉動。」
「知道了,你說怎麼配合就怎麼配合。」唐雨溪很順從地說道。
「那好,我先將這吞魔心法的功法要領傳授給你了。」隋戈道,「以你現的智慧,領悟起來應該會很容易,然後,我們靈肉合一的時候,我會用精神力引導你,免得出什麼差錯。」
因為有修行過天星心功的基礎,所以唐雨溪再學這一套吞魔心法,那就是水到渠成的事情了,因為這一套功法本來就跟天星心功同出一轍。
將這一門功法運用純熟之後,隋戈便和唐雨溪正式開始了用心魔獻祭的行動。
兩人先進入了天星心功第二層的狀態,靈肉合一,兩人的精神力完全融和了一起,隨後,隋戈將一頭心魔從鴻蒙石中放了出來。這頭心魔被鴻蒙紫氣困了很久,不僅沒有變老實,而且變得異常暴躁,看到隋戈和唐雨溪的身體,立即就想衝過來奪舍。
而且,這心魔居然還想奪隋戈的身體。
「找死!」
隋戈一聲冷哼,和唐雨溪一起催動吞魔心法,形成的巨大精神力渦旋立即將這一頭心魔吸入其中、困住、然後碾碎,然後,隋戈便感覺到吞魔心法的形成的星辰圖中央黑暗深處,又有一張無形的大口,將那頭心魔的精神力吞了進去。
與此同時,一團法則碎片被反饋過來了。
看起來,這種獻祭就像是「等價交換」一樣,似乎是童叟無欺。但是,只有隋戈知道,這天下沒有便宜的午餐,這種等價交換的背後,卻隱藏著無法預料的危機。如果不是隋戈足夠謹慎、細心,並且對外來的東西有足夠的警惕,只怕連他都會中招。
誰曾想到,這種獻祭得到的法則碎片裡面,居然暗藏玄機。那法則碎片當中,藏著的便是賜予者的一絲意念或者精神烙印,其手段之精妙,讓人根本無從查覺,而且一開始也不會顯現出任何的弊端,讓人感覺這就是一種快速提升修為的捷徑。然後,當危機真正爆發的時候,一切就已經晚了,辛苦修行一場,後卻只能淪為賜予者的傀儡或者奴隸。
但是,正可謂智者千慮必有一失。
心魔世界的那位「聖祖」雖然厲害無比、手段是出神入化,但是終究也有陰溝翻船,被人反過來算計的時候。而此時,隋戈就正幹這種事情。
獻祭、反饋。
這兩個環節,隋戈並未搞什麼花樣,所以即便是那位聖祖真的有通天之能,想必也不會察覺到隋戈會反過來算計他。何況,隋戈知道,同一時間,不知道有多少心魔進行獻祭,那位聖祖不可能專門來針對他一個人。
事實證明,隋戈的判斷是正確的,唐雨溪成功地得到了獻祭之後的反饋:
先天期的法則碎片!
吞魔心法運轉結束,唐雨溪立即興奮地說道:「我好像知道怎麼突破先天期了!」
隋戈卻不由得歎息了一聲:「知道歸知道,但是千萬別急著去突破。」
「為什麼?」唐雨溪不解道。
「剛才得到的法則碎片並不純淨。」隋戈歎道,「這就是『作弊』的弊端所了。作弊就像是偷盜一樣,一旦成功了一次,就會給人一種興奮刺激的感覺,並且總是會急於分享成果,然後忍不住就想接著干下一票。但是,你就沒想過,如果你作弊的過程,都主考官的眼睛之下;偷盜的過程,也人家監視器的監控之下麼?」
「難道……還有風險不成?」唐雨溪擔憂道,「那你怎麼不早說?」
「早說了,會影響你的精神,到時候你精神不集中,失敗了怎麼辦?」隋戈道,「況且,我既然知道了作弊的風險,當然也有辦法消除的。不過,你得到的這法則碎片,我暫時要帶走。只有去掉了上面的風險因素,你才可以安然享受作弊帶來的好處。」
「怎麼帶走?」唐雨溪茫然道。
「我們的精神力一起進入鴻蒙石,你就知道了。」隋戈帶著唐雨溪的精神力進入了鴻蒙石,然後以洞冥草的光亮照出了唐雨溪精神世界中的那一片法則碎片,並且將其取了出來。對於這個過程,隋戈也算是輕車熟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