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們賠償!」
忽地,南宮名望開口說道,他居然服軟了!
隋戈稍稍收斂了一下精神力,緩和了一下氣氛,然後淡淡地說道:「那就留下丹藥吧。」
南宮名望冷哼一聲,然後向上一抖衣袖,露出手腕上的一個綠色鐲子,這鐲子是一個空間手鐲,雖然算不上很好的空間法寶,但如今也算是稀缺之物了,只是戴一個男人手上顯得有些「娘」,南宮名望顯然也知道這一點,因此平時都是將其藏衣袖下面的。
空間手鐲冒著綠光,南宮名望從中取出了一個丹藥葫蘆,嘴角抽動著,似乎心滴血似的,然後將其拋開了隋戈。
隋戈打開葫蘆塞子,只瞅了一眼,然後說道:「丹藥成色雖然差,但是數量夠了。你們可以走了。」
南宮名望嘴角再次抽動了一下,卻不再說什麼,轉身跟另外三人御劍離開了。
頃刻間,四個人的身影就消失茫茫雲海之中了。
牛延錚對隋戈已經佩服得五體投地了,喜道:「隋先生真是高明,居然直接將這幾個傢伙嚇走了,而且還讓他們心甘情願地拿出丹藥來賠償!」
「有客人此,你就不要對我大拍馬屁了。」隋戈笑了笑,看了看薛如思和邱敏真,「感謝兩位對我手下人施以援手。否則的話,只怕我今天只能殺了他們四人洩憤了。」
「我們不過是捧捧場而已,還是隋先生的威名震懾住了他們。」薛如思嫵媚一笑,雖然她並不認識隋戈,但是語言之中卻是頗有些討好。
「小意思而已。」隋戈故意裝得毛深莫測,然後向牛延錚道,「你從兩位仙子這裡得到的是什麼靈草,為什麼讓南宮家的人這麼眼饞?」
牛延錚連忙將一株靈草從懷中取了出來,這是一株很小的蓮花,蓮葉和莖稈都是漆黑如墨,並且自然地釋放出一股陰寒之氣。
雖然還未開花,但是隋戈對靈草研究何其之深,一下子便認出了這東西的來歷,從牛延錚手中接過了這一株靈草,歡喜道:「牛老啊,看來你真是我的福將呢!首次出馬,就給我帶來這麼好的東西。」
「全靠幾位仙子的功勞。」牛延錚謙虛道。
「不錯,幾位仙子辛苦了。」隋戈笑道,「周通這傢伙果然沒看錯人。」
薛如思臉上閃過驚訝之色,「隋先生,您跟周道友的關係?」
「噢,周通是我的一位朋友。」隋戈說道,「值得信賴的朋友。」
薛如思越發感覺隋戈高深莫測,她沒想到連周通那樣的人都是隋戈的人。於是,薛如思繼續道:「隋先生,南宮家的人都極其傲慢,這一次他們吃了大虧,恐怕不會善罷甘休的。」
「多謝提醒。」隋戈說道,「不過南宮世家這種雜碎,我是不會放眼中的。」
語氣雖然狂妄,但是隋戈心裡面卻是記下了。只不過,為了樹立他有強大靠山的形象,他不得不狂。否則的話,反而會引起別人的猜疑。實際上,之前隋戈也是將南宮名望四個人嚇走的,真要開戰的話,隋戈能夠殺掉其中一個立威還行,而且還必須出其不意。一次幹掉四個,根本不可能,雖然鴻蒙石可以將對手收進去鎮壓,但是以隋戈現的修為境界,至多能夠吸入一個進去,而且會耗費大半元氣,那麼就對給另外三人可乘之機。
沒有百分之百的把握,隋戈覺得沒必要去拚命,還不如收了對方的賠償穩妥。
「既然隋先生已經拿到需要的東西,那我們姐妹也就告辭了。」薛如思告辭道。
「兩位仙子留步。」隋戈從那葫蘆當中倒出二十粒丹藥,「正所謂隔山打鳥見者有份,兩位仙子,這二十粒丹藥就當是你們維護我屬下的見面禮。」
「這如何是好呢?」薛如思口中雖然推辭,但卻接過了隋戈送過去的二十粒丹藥,心想這隋戈果然是周通的朋友,行事作風都是這麼豪爽,倒也不枉費剛才為他的手下壓陣了。
「兩位仙子,後會有期。」送出丹藥之後,隋戈跟牛延錚迅速御物離開。
牛延錚御鑭跟隋戈後面,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隋先生,對不起,剛才我真該跟南宮家的人拚死一戰的,免得弱了你的名頭。」
「弱了我的名頭?」隋戈啞然失笑道,「我有什麼名頭?」
牛延錚羨慕道:「隋先生三言兩語,就讓南宮家的四個人甘願低頭賠償了。而我,卻被他們追得跟喪家犬似的,實是丟了面子,也弱了你的名頭。其實,我也不怕跟他們拚命,想我老牛還沒突破先天期的時候,就是一個火爆脾氣,拚命三郎。只是,我卻怕打壞了懷中的那一株靈草,我知道隋先生對靈草是非常看重的。」
「沒錯,我對靈草是非常看重的。」隋戈沉聲道,「不過即便是沒有靈草,我也不希望你毫無把握地就跟人去拚命。修行不易,修行到了築基期這一步加不容易,我你們身上砸下去這麼多丹藥,可不是讓你們去送死的!就算要送死,起碼你也要拉一個墊背才行。打不過就逃,什麼時候保命都是重要的。你看,南宮家的人,就明白這個道理,所以當他們覺得對付我沒把握的時候,寧願賠償丹藥了事。」
牛延錚有些不解,似乎他本以為隋戈應該是要求下屬都願意為他死命效忠才對。
而隋戈似乎也看出了牛延錚的想法,繼續說道:「沒錯,我是希望你們效忠於我的,但是不希望你們愚忠。你想想看,你們被人爆了,身上的法寶丹藥都歸別人了,我他媽找誰說理去?還不說,你們的境界和修為也是我用丹藥砸出來的。所以,你們要拚命,也要拼得有價值。這株靈草的價格還不到一千粒精元丹,如果你掛掉,我損失的丹藥可不止一千粒丹藥了,明白了?」
牛延錚仍然是一頭霧水,有些迷茫有些感動地說道:「隋先生,你說的話都有道理。但是,我怎麼知道什麼時候拚命是值得的,什麼時候不值得。不過,你讓我拚命,我肯定去拚命!」
「白給你說了。」隋戈說,「不過,這一趟我真是沒白跑,靈草到手不說,還賺了一點劣質丹藥。回去之後,分給你們幾人好了。」
「多謝隋先生。」牛延錚大喜。
※※※
天南山,南宮世家所地。
山高萬仞,高不見頂,四周有陣法掩蓋,凡人自然到不了這裡。
此時,南宮名望四人剛好抵達山腳下。
南宮榮氣悶道:「今次真是丟臉到家了,我們四個築基期的強者,居然被一個黃口小兒給嚇唬住了,而且還賠了一千粒丹藥出去!這要是傳出去,我們以後還怎麼見人!」
「這事只怕很快就會傳出去的。」南宮名望黑著臉說道。
「什麼!」南宮榮道,「都是你。就不應該答應賠償!我不信他還真敢跟我們四個人作對!」
「既然你這麼有把握,剛才為什麼不對他出手?」南宮名望冷哼道。
南宮榮頓時啞口無言。
一旁的南宮耀勸說道:「我們好不容易到達築基期,少說都還有兩百多年的壽命,自然沒必要輕易跟人拚命。南宮名望做得沒錯,一千粒精元丹雖然肉疼,但是總比跟人拚命強。何況,南宮名望你這麼做,應該還有其它想法吧?」
「不錯。」南宮名望道,「那小子是『行會』的大敵,如今已經是眾人皆知了。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我們修行者報仇,百年都不晚,何況『行會』似乎已經按捺不住,我聽說虞計都身旁的一個人都被隋戈給幹掉了,所以『行會』對他出手是遲早的事情。既然這樣,我們何必趟這渾水,坐收漁翁之利不是好?」
南宮名望這麼一說,另外三人都覺得有些道理,一直沉默的南宮尚忽道:「虞計都可是『行會』年青一代中強大人才,居然會栽隋戈手中?如果真是這樣的話,我們今天賠了一千粒精元丹卻也不算什麼。」
「沒錯。」南宮名望道,「此事千真萬確。被隋戈幹掉的那女人名叫荊元鳳,修為跟我不相上下,居然輕易就被隋戈給幹掉了,而且據說連屍身都被隋戈給收走了。所以,對於虞計都來說,這等於是奇恥大辱,想必他現已經計劃著如何雪恥了。」
「既然這樣,我麼今天的事情,認栽就認栽吧。」南宮榮恨恨道,「不過,一旦讓我有機會,我一定將那臭小子千刀萬剮,然後剝皮抽魂,讓那臭小子永世不得翻身!」
「唉,說起來那小子雖然可恨,但是小小年紀居然是築基期的修為,實讓人忌憚。我們南宮世家,如今年輕一輩人才凋零,本來南宮傲上那孩子天賦不錯,有希望築基成功的,卻沒想到跟人爭風吃醋,被人逼得下跪,如今修道的信心都毀了,看來是沒什麼希望了。」南宮耀歎息了一聲,「如今,問天叔父正叫人追查那個叫周通的胖子下落,希望可以將其斬殺洩憤。」
「年青人,受點折辱未必不是好事情。」南宮名望緩和了臉上表情,舉步向山門走去,「修行之路,必然是坎坷不平的,縱然是我們,有時候也免不了受些屈辱,關鍵是,看誰能夠笑得後。」
「名望說的是,難怪修為比我們三人精進。我們修行之人,本就該能人之所以不能,能忍人人不能忍。今日屈辱,等我們來日境界提升,再讓他加倍償還便是。」南宮耀三人似乎也找到了安慰,舉步跟著南宮名望上山而去,似乎已經完全忘記了之前受到的屈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