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章援兵終至
巷戰自古就是攻城戰的最後一環,若是失敗就代表著失城,反之,就是堅持到最後的勝利。
「這裡房子密集,位子極好!我們就在這裡,抵擋曹軍,不走了!」呂蒙西城的住宅區找到了一處易守難攻的點,頒布都有可能成為他這一身中最後一個命令。
正在拚殺的蔣欽接話道:「曹賊雖已入城,但對方嗜殺,使得我軍軍心未散,戰意還在。憑藉著許昌的街道,我們還可以抵擋一陣子。只要堅持的軍師的到來即可。」
呂蒙高喊一聲:「我軍的援軍,即將到來,將士們隨我殺啊!」
呂蒙揮著虎顎戟戰在了第一線。呂蒙不但有著出色的領兵能力,一身武藝也不亞於優秀猛將,片刻之間,就斬殺了二十幾名曹軍兵將。
夏侯淵的部隊,是伴隨著東城牆的落陷,第一批進入許昌城的曹軍部隊。他拿下了東城之後,夏侯淵就通告全軍,尋得城中大將,賞金十兩,擊殺大將賞金百兩。這個重賞得消息,更是讓每個曹軍士兵都將自己得眼睛瞪得極大,恨不得下一個在自己面前出現得就是許昌守軍的頭腦人物。
原本並不是很寬敞的街巷,隨著曹軍的到來,爆發了一場血腥的巷戰。在這裡,每一寸土地都是雙方你爭我奪的焦點,甚至連房頂、房簷都不列外。許昌守軍憑藉著地形,曹軍依仗著人多。雙方在街巷的中央,你爭我奪。由於空間的狹小,雙方的士兵乾脆放棄了不易揮動的兵刃,紛紛倒地,毆打在一起。這時身體的每一個部位都是最原始,最直接。最具有殺傷性的武器。每一名士兵地口中都會帶出陣陣的鮮血,這其中有自己的,也有別人的。
狹路相逢勇者勝,極度恐懼的進一步,就是無邊的勇氣和內在的潛力。
曹軍的『圍而後降者不赦』,斷了許昌守軍地最後一條生路,人是自私的,誰也不喜歡吃虧。既然必死。那就要賺回來。你殺我一人,我就要殺你三人,四人,絕對不能讓自己吃虧。
在必死的勇氣中,許昌守軍爆發出了前所未有的戰鬥力。
在許昌守軍的面前,曹操軍每前進一步,都需要留下數具屍體。經過了雙方巷戰之後的地面,完全由鮮血揉和著死亡士兵的身體將地面重新塑造了一遍。在這幾乎連腳都沒有位置放的空間之內。連原本街道地面上鋪設地石板、地磚,都成了十分希罕的景象。
戰勢在曹軍用死屍搭建起的道路中向著城西方向緩緩推進。
經過了半個多時辰的激戰,夏侯淵依然沒能突破許昌守軍死守的街巷。雖然,脾氣有些急噪地他對此很是惱火,卻又是無可奈何。
這時。趕時間的曹操派出了許褚和五百名護衛加入戰鬥。
數萬大軍都辦不成的事情,區區五百人可以嗎?
毫無疑問曹操的做法是非常明智地,雖然這是他在盛怒之下,所發出的命令。但這並不代表曹操會因為絲絲怒火而散失理智。
事實也證明了這一點,巷戰易少不易多,易勇不易強。巷戰裡,你的士兵多了,只能處處受制,活動不開。能力在強,在狹小的空間裡,也沒有多少用處。
說到了勇。在整個許昌中誰能敵虎癡——許褚,哪隊兵可比曹操起家時,征戰沙場的虎衛兵,每個虎衛兵他們的沙場之齡都最少也有十歲,也就是說,沒有十年的沙場經驗,絕對不能加入虎衛軍,即使你的能力再強!
十年地沙場身崖讓這些士兵的神情已經麻木了。多年的水裡來。火裡去,讓他們都學會了蔑視生命。
這種兵是最可怕的。他們一加入了戰場,夏侯淵就主動的讓開了道路。
虎衛軍是一支只有曹操才可以調的動的軍隊,虎衛軍的出現,也就代表著他們地奉曹操地命令出擊了。因此,他很知趣的讓調開隊伍,讓他們進去。
虎衛軍一加入戰場,就控制了局面。在這狹小地街道裡,夏侯淵的統帥才能根本就發揮不出來,所以,他久攻不下。而許褚的武勇,卻能在這裡百分百的發揮出來,試問誰人可許褚的戰刀下,安然生還。
隨著虎衛軍的加入,曹軍逐漸控制住了前進的速度。現在能夠阻擋他們的,只有揮刀砍倒對手的時間而已。疲憊作戰多日的許昌守軍,在虎衛軍的壓力之下,不斷的向後退去。
呂蒙、蔣欽渾身上下,已經分不清血和衣服的分別。浴血奮戰的他們,用盡了自己的全部能量去爭取援兵的到來。值得慶幸的是,他們兩人所守的街道,並非是許褚所在的那一條街道。他們很幸運的沒有遇到那個殺神。
一名滿臉鮮血的傳令官,不顧身上插的利刃,來到呂蒙面前,急促的哭喊道:「將軍,忘了。右路長川街的八百兄弟,已經全部完了。」
呂蒙愕然,他沒有想到長川街這麼快就被攻下來了,只是也一錯愕間,那名傳令官已經依著牆角,帶著痛苦的淚痕,離開了人世。
呂蒙凝望著還是撕殺的蔣欽,看不出絲毫的恐懼。那雙炯炯有神的雙目當中,直至此刻依然散發著令人無法琢磨的信息。
「公奕,你在這裡守著,我去將所有糧草全部燒光,絕對不給曹賊流下一粒糧食。」
蔣欽沒有說話,不知道說些什麼,也許這一去就成永別了吧!他忍著極將落下的淚水,將怒火通通以劈砍的方式,發洩在曹軍的身上。
「公奕,保重了。」呂蒙看著不理會自己的蔣欽,輕聲說道。
郭嘉帶著滿臉的笑容,緊緊的跟道:「明公,許昌已經在我軍的掌握之中。只是。嘉見呂蒙已經懷著比死的決心和許昌共存亡。不知道他會不會在死前將糧食付之一炬?」
曹操猛然一驚,呼道:「很有可能!」說著急忙命人前去讓夏侯淵先去收糧。
正當曹操召喚傳令兵的時候,卻被一名滿頭汗水的斥候所打斷:「魏公,南城外出現大量劉備軍部隊,已經突破了我軍在南城所建的營寨,擊潰了我軍的兩支巡查隊,即將衝到許昌城了。」
「怎麼可能?」郭嘉驚訝地吸了口氣。他對他的這次計劃是非常自信的,自從得到羅靈風取得許昌的時候。他就已經料到,羅靈風、諸葛亮、龐統、徐庶打算來一場配合戰。而羅靈風的意圖他也猜測到了,他在暗中秘密的佈置了一切,讓羅靈風順著他的誘餌一步一步的遠離許昌。
要說這個計策地破綻就只能算是襄城了,可是他也算好了時間,讓在南方指揮全軍的夏侯惇按照他指示的時間走。這樣一來,羅靈風就算心存懷疑也沒有時間瞭解真實情況,畢竟延誤行軍。導致曹操逃脫這個罪名,即便羅靈風所立的功勞再大,也難逃一死。他相信羅靈風不會傻到因為一點懷疑而甘願去冒殺頭之險。
所以,這個計策可以說是萬無一失,無論是曹操、還是賈詡聽了這計。都忍不住笑著稱好的計策。
怎麼可能在這麼短地時間內,就被對方發覺?
郭嘉暗歎:「這回又輸了。」
聽到了這個消息以後,曹軍的眾將紛紛將自己的目光投到了曹操的身上。曹操瞬間在腦海中閃過了無數個念頭。即擔心這支憑空出現地部隊真的猜透了自己的計策,又不放心自己的後路。假如這次後路被斷。那後果可就不堪設想了。
曹操盡力保持住自己平靜的表情,向憂心忡忡的眾將寬慰道:「諸位不必慌張。我軍還有大軍十萬,何需擔心?就算是現在重新列陣決戰,不過是給諸位將士多一次建功立業的機會而已!」
眾將聽到曹操的話,勉強地將擔憂放在了一旁,渴望的望著曹操。
曹操點點頭,一副信心十足的表情說道:「顏良你立刻領一軍前去迎敵,務必要將對方拖至我們拿下許昌以後。」
顏良領命而去。可是不到半個小時,顏良就敗陣而回。
曹操大怒,問其原由。
顏良哭喪著臉說道:「主公,末將在城外一里處,遇見了張遼的大軍,陣行才剛布起來,就被張遼的騎兵沖了個七零八落,根本就無力抵抗。」
曹操也知道這不能怪顏良。騎兵和步兵之間是有很大的差距的。在騎兵的衝刺下,沒有任何一人敢放言自己能夠抵擋地了。
就在這個時候。張遼已經來到了許昌城下。由於曹操先前是在南門攻城地,南門的城門已經損壞。張遼也沒有注意城牆上地人,他只知道盡快的殺入許昌城中救援城中的己方部隊。
一份天大的功勳在張遼的面前不過他不知道,事後好友魏延為他惋惜的時候,他卻慶幸的說:「幸好那天趕的及時,不然公奕定會死在許褚的刀下,餘下在許昌城中的糧草也可能會因為一把火而毀滅待盡。」
許昌城中,曹操的重點攻勢還在西門,由於先前斥候的打擾,曹操讓夏侯淵前去救援糧草的命令並沒有傳出,夏侯淵依舊在西門協助許褚的攻擊。
這個時候的許褚,已經強行攻破了兩條街的防守,正對著蔣欽這個地方衝殺著。
突然,一陣馬蹄聲徹響西街。張遼揮舞著方天化戟帶著騎兵就衝向了人口密集的西街大道。
夏侯淵根本就來不及反應,就見自己麾下的軍士,被沖的亂七八糟,淅瀝嘩啦。待他反映過來已經無從指揮,在得知大軍是從南門衝來的時候,更是嚇出了冷汗,當下也不理會士兵,奪了一匹馬就向南門衝去。曹操的生命,可比這些士兵重要多了。
在最前線的蔣欽,終於遇上了許褚。蔣欽深恨許褚殺了他那麼多弟兄,也不理會自己的實力不濟,竟先找上許褚於他拚殺了起來。
蔣欽本領不錯,但哪能於許褚相比。只是一合,久戰力竭的蔣欽就被一招打退了五步,雙手發麻,虎口鮮血直流,頓時失去了戰鬥力。
蔣欽此刻的腦中只有兩個字「好強!」
正待他閉目待死的他,突然,聽見一聲劇烈的兵器碰撞聲。
原來,衝在最前頭的張遼正好趕上,見蔣欽快要被殺的時候,他也不管無不無恥了,方天化戟直接向許褚的後背刺去。
許褚到底是頂級高手,習武的奇才,粗壯的身軀,竟以不可思議的速度返身接了這一戟,戟尖上的力道將許褚震退了整整十步,武器都差點脫手。
這並非是張遼的力大,而是許褚雖然及時反應過來,但力量卻聚集不了那麼快,只是勉強的使上了三成。而張遼張遼心急救人,自然用上了十成的力量,在加上馬的衝擊力,許褚在猛也承受不了這個打擊。
許褚認得張遼,他憑身第一次戰敗,就是在徐州的靈壁,敗在了典韋的手上。而那時鎮守靈壁的領兵大將就是張遼。
許褚是曹操的護衛,曹操無論到哪裡,都會帶上他。他自然也就知道曹操軍中的很多秘密,郭嘉在和曹操說他的計劃的時候,他當時在場,知道張遼早就隨羅靈風出征去了。既然張遼在這裡,那也就說明了羅靈風也在這裡。
郭嘉的計策失敗了,曹操有危險了。許褚在傻也知道是怎麼一會事,當下也就舍下了張遼,抄小路向南門跑去。
這時的呂蒙已經來到了糧倉,並點起了火。
「子明、子明在哪裡?看見子明沒有?」在蔣欽的大嗓門下,倖存的許昌守軍絲毫不讓的一起歡呼起來,慶祝著他們劫後餘生的喜悅和對援兵的感激。
蔣欽在糧倉找到了呂蒙,「是張遼將軍。真的是援軍來了,我們得救了!」
呂蒙聽到這個消息之後,先是不自覺的給了自己一個巴掌,情不自禁的哈哈笑道:「終於來,終於來了。」
周圍的士兵也歡呼了起來。
猛然,呂蒙回過神來,大叫道:「媽呀!我的糧食。媽的,混蛋,鬼叫什麼?還不滅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