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居然帶來了火焰之心的碎片!難道就不怕被惡魔族盯上嗎?」諾蘭倒吸了一口涼氣,驚訝地說道,「那些紅皮膚的怪物可不像咱們的盟友厭火國那樣好說話,他們都是一群比凶獸還可怕的傢伙啊。」
「諾蘭奶奶,你是不是人老了,連帶著銳氣也消失了?」坦尼斯不屑地說道,「惡魔族怎麼了,他們如今失去來了火焰之心,怎麼和我們抗衡,說不定我們還能趁著這個機會將其一舉剷除呢。」
「放肆!」諾蘭臉上的肌肉猛地抽動了一下,顯然已經到了發火的邊緣,她可以不在乎別人戲弄甚至侮辱她的女兒莉雅,但卻無法容忍別人說她老了,說她沒用了,那是一種對她尊嚴的極大挑戰。
彷彿是感覺到了諾蘭的怒火,坦尼斯倒也聰明,急忙上前輕輕拍打著老太太的後背笑嘻嘻說道:「諾蘭奶奶不要生氣嘛,如果小侄兒哪裡說的不對,還希望奶奶見諒,你可是在大陸之上風雲了數十載的偉大人物,比我們這種小人物想得多,看得遠,哪裡有老的跡象嘛。「
「哼,就你會拍馬屁!」諾蘭果然忍不住笑了,繼而輕輕搖了搖頭道,「你的信息已經落伍了,其實現在的惡魔族雖然少了火焰之心,但卻多了一個強有力的領袖,另外他們從火焰公爵費爾南多那裡獲得的力量並不比之前的差多少,得罪了他們,以後肯定不會有好日子過了。」
「侄兒也就是說說而已,真正的主意還得諾蘭奶奶您和幾位族長拿不是嗎?」坦尼斯嘿嘿笑道。
「行了,既然你有火焰之心的碎片,倒是可以試試,不過莉雅的脾氣很強,而且那個一直護在她身邊的漢森也不好對付,你別偷雞不成蝕把米,把自己的小命搭上了。」諾蘭這話說著好像根本就不在乎自己女兒的名節似得,天底下真有這麼狠心的母親嗎?
「以前聽別人說莉雅阿姨不是您的親生女兒,我還不相信,不過今天算是見識了。我想沒有一個母親會把自己的親生女兒交給別人蹂躪吧?」坦尼斯忍不住又說了一句不太得體的話。
不過奇怪的是這一次諾蘭竟然沒有生氣,反而笑了笑道:「你錯了,她不僅是我親生的,而且在十五歲之前也是我的最愛,我甚至可以用生命來維護她,維護我的女兒。」
「難道這期間有什麼變故?」
「說給你聽也無所謂。」諾蘭冷哼了聲道,「你知道我的丈夫是怎麼死的嗎?他死的時候還是壯年呢。」
「不會是奶奶殺死的吧?」
「聰明,不愧是風之谷近百年來的天才!」諾蘭淡淡說道,「不錯,就是我殺的,因為他看到我女兒的美貌,竟然起了邪念,多次勾引,甚至連藥都用上了,你明白我當時的感受嗎?莉雅也是他的親生女兒啊,他居然想做那麼禽獸的事情。」
「可這好像跟莉雅阿姨沒什麼關係啊,她也是個受害者不是嗎?」坦尼斯奇怪地問道。
「受害者?哼,那個賤貨對於自己父親的勾引竟然毫無反抗的意思,我甚至還聽到他們私底下談論一些非常噁心的話題。而且我最不能容忍的是我日漸衰老的容顏,而她卻漸漸長大,越發美麗動人。」
切,這不是明擺著嫉妒嘛,還把自己說得那麼無辜,而且那莉雅當時只有十五歲,她哪裡知道男女之間的事情啊,就連老子都能想到當時的場景--一個『淫』蕩的壯漢在不斷地說一些噁心的話題,而女孩只是睜大眼睛奇怪的聽著,有時候還很天真地問一些白癡般的問題。
坦尼斯在心裡面嘀咕道,他現在才見識到女人的嫉妒有多麼可怕,只是這話只能在心裡面想,不敢說出來的,不然的話迎接的必然是諾蘭無休止的報復和怒火。
「那個男人沒有得逞?」這才是坦尼斯最關心的,他可不願意在床上的時候經常聯想到身下的女人被自己的父親玷污過。
「得逞?除非他不想活了。莉雅體內的寒氣是我從來沒有見過的強大和恐怖,別說是普通人類,就算是寒冰魔族的後裔,就算體內擁有寒氣,如果含量不夠的話,照樣會死得很慘。」諾蘭冷冷說道。
「我剛剛不是說過了嗎,莉雅還是個乾淨的女人。就是她那個倒霉的丈夫也沒有碰到她,只不過去為她寬衣解帶,就遇到了寒氣的反抗。」隨後,諾蘭又補充了一句。
「這個好,這個好,這樣我也可以先試試火焰之心的碎片能不能壓制她體內的寒氣了,免得做個女人肚皮上的冤死鬼。「坦尼斯心癢難忍。
「去吧,莉雅這個時候應該就在自己的屋裡沐浴……」諾蘭笑著說道。
「多謝奶奶成全,侄兒這就去了。」坦尼斯說著話,繼而屁顛屁顛地往莉雅的屋子裡面跑去。
等坦尼斯走遠了,已經沒了腳步聲的時候,諾蘭突然看向雲天所在的位置:「出來吧,這麼躲著可不夠朋友。」
雲天心中一震,沒想到這老傢伙居然連自己的遁術都能看穿,不過此刻出去跟她也沒什麼話可說的,還是先救了蘇姍再說吧……
想到這裡,雲天轉身便欲離開,卻不想諾蘭口中咒語默默念動,在很短的時間裡就扔出了數道凌厲的風刃,目標正是雲天所在的位置。
「哈哈哈哈,老傢伙竟然還這麼厲害,服了服了。」雲天剛要出手抵擋,就聽到一陣洪亮的笑聲響起,從地底下鑽出了一個身高兩米多的壯漢,土黃色的皮膚在暗淡的光芒下也閃閃發亮。
又一個無法看穿的高手……
雲天心中不免有些驚訝,這傢伙怎麼好像也懂得遁地之術似得,竟然直接從地底下鑽了出來,而且無聲無息,連自己都沒有感應到。
「哼,原來是你這個傢伙啊,我就說嘛,這地下宮殿隱秘的很,怎麼可能有旁人進來。」諾蘭看到對方冷哼了一聲,但臉上卻帶著笑意。
「哈哈哈,被我嚇了一跳吧,咱們兩個也有十多年沒見面了吧,是不是很想我啊?」
「肉麻!我都老成這樣了,難道你還看得上我嗎?」諾蘭竟然嬌嗔了一句,看的雲天差點沒當場吐出來。
「嘿嘿,我就喜歡你這老不死的,不行嗎?」來人笑了笑,逕直就走上前將諾蘭老太太抱在了懷裡,繼而一屁股坐在那女王的寶座上。
「少跟我來這套,你不待在砂族部落裡好好做你的酋長,跑到這裡幹什麼來了?」諾蘭並沒有去掙脫來人的擁抱,反而非常享受的樣子。
「當然是想你了。」
「行了,快點說正事兒吧,我可沒有閒工夫跟你浪費。」
「好吧,好吧。我這次來有兩件事,第一件事自然就是你的弟子夏露洛特和我兒子的婚事,第二件事……我聽說你們這裡有頭黑龍,是真的嗎?」
「就知道你不是為了我來的……」諾蘭不高興地撇了撇嘴,完全一副少女的情懷,這樣的表情和動作表現在一個年過百歲的老太太身上,實在令人作嘔。
「不要生氣嘛小可愛,當初你跟我兩個在床上享受人間最美妙的事情的時候多快樂啊。」
「得了,這話現在說著太噁心了,我受不了了。」諾蘭似乎漸漸意識到自己已經老了,不再是當年那個萬人迷的寡婦了,所以掙脫了老人的懷抱,淡淡說道,「第一件事情我已經答應你了,只是你知道,寒冰魔族自從分界之戰後就一蹶不振,而夏露洛特又是我見過的最出色的孩子,我不想讓她這麼快就嫁到你們砂族去,因為我還得用她一段時間呢。」
「這個我明白,所以我呢有個想法,就是讓我兒子過來,暫時協助你們重建寒冰魔族,這樣兩個晚輩也能相親相愛了。」
「你捨得嗎?」
「捨不得孩子套不著女郎。夏露洛特也是我看著長大的,這樣優秀的女孩一定得嫁給我們才行,可不能讓風之谷那小子佔了先去。」說著話,來人還曖昧地看了看諾蘭道,「你就真捨得讓他去玩弄你的女兒,不管怎麼說莉雅也是你親生的,忌恨總是蓋不過親情嘛。」
「你都聽到了?」
「嗯,我覺得莉雅很可憐,這麼多年你應該想明白了吧,當時她還小,根本就不懂得男女之情,被那個傢伙調戲的時候根本不可能反抗。」
「唉--,我何嘗不知道呢,事實上我早就想明白了,只是這嫉妒心一旦起來了,你想壓制都壓制不下去。」諾蘭沉重地歎了口氣道,「放心吧,那小子沒法得逞的,他不是那個漢森的對手……不,或許他連莉雅都打不過。」
「呵呵,原來你早就安排好了,看來是我多事了。趕緊說說第二件事情吧,那頭黑龍到底怎麼回事?」
「蓋特,你看著我的眼睛!」諾蘭突然認真起來,盯著來人說道。
「什麼意思?」
「告訴我,如果真的得到一頭黑龍,你打算幹什麼?」諾蘭問道。
「你不是不知道吧,我們砂族信奉的那頭黑龍因為年邁已經快要死了,而且力量消失的很快,如果現在不找個繼承者的話,恐怕我們砂族也會走上跟你們寒冰魔族一樣的衰敗之路。」蓋特看著諾蘭,同樣認真地回答道。
「原來是這樣……我一直以為你們信奉的是土元素之神呢,竟然是黑龍……」
「我勸你們也改改信仰吧,水元素之神是不可能同時照顧兩個族群的,你們寒冰魔族跟水族之間的矛盾恐怕也是這樣形成的吧,不管怎麼說水元素之神都更加青睞水族,不管你承不承認,這都是事實。」蓋特語重心長地說道。
「我想想吧,擅自改變信仰可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搞不好會惹來麻煩的,而且絕對是天大的麻煩。」諾蘭輕輕搖了搖頭,暫時看來是不可能接受蓋特的意見了。
「我們做個交易怎麼樣?」諾蘭突然說道。
「什麼交易?」
「我幫助你取得那頭黑龍的信任,或者直接抓住它,而你則要讓砂族的戰士協助我們寒冰魔族重新建國。」諾蘭說道。
「很誘人的交易嘛,看來那黑龍果真存在了……好吧,我答應你就是。」蓋特爽快地點了點頭,一直生活在沙漠之中的砂族部落其實很渴望能夠佔有大陸上富饒的土地,只是畢竟一個部落的力量太過弱小,此時若有寒冰魔族一起努力,再加上風之谷、厭火國從旁協助,應該沒什麼問題的。
「你這個選擇非常正確,希望咱們合作愉快。」諾蘭笑了笑道,「為了慶祝這次合作,我請你好好吃上一頓吧。」
「那太好了,我一直趕路,還餓著肚子呢。」
「你們砂族人是最能耐饑的,竟然說餓,鬼才相信呢。」諾蘭笑了笑,突然神秘兮兮地湊到蓋特的耳邊道,「我這裡有個水靈的風之谷女孩,你要不要嘗嘗鮮,免得讓坦尼斯那小子佔了便宜。」
「我可不是坦尼斯那種好色的傢伙,女人就免了,還是吃飯聊天吧。」蓋特搖了搖頭道。
「嘴硬!你敢不敢跟我去看看,如果看過之後你還說不要的話,我就當沒說過。」諾蘭之所以如此不遺餘力地想要討好蓋特,無非是換取蓋特的信任和死心塌地的幫助,為了寒冰魔族的重新崛起,她這張老臉也不值錢了。
「去就去,誰怕誰吧。」蓋特哪裡受得住這種激將法,當下就答應了。
於是兩人順著通道往關押著蘇姍的房間走去,一邊走還一邊「打情罵俏」。
雲天皺了皺眉,自然知道諾蘭說的女孩就是蘇姍,於是晃了晃身子,頃刻間消失在原地,他要趕在那兩人之前找到蘇姍,然後做些安排。
由於蘇姍手上的戒指並沒有被扔掉,所以雲天便沒有去聯繫自己之前釋放出的神念,反正這樣按照戒指鎖定的位置去找同樣非常容易就能找到蘇姍,儘管關押蘇姍的房間周圍都有類似魔法結界的東西防護,但對於他這個日漸強大的修真巨龍來說完全不是問題,很輕易就能夠破解掉。
「蘇姍,你還好嗎?」看著狹小的房間裡地頭不語的蘇姍,雲天有點心疼,女孩雖然也在雷霆崖做了幾年的奴隸,可也沒受過這份兒罪啊,要知道那裡的奴隸住的地方也寬敞的很,儘管只是粗糙的山洞改造的住處,但也比這個讓人憋悶的地方好得多。
蘇姍沒有說話,只是用迷惑的眼神看著他,好像不認識他了似得。
「是我啊,我是雲天啊!」
「雲天?雲天……」蘇姍自言自語地嘀咕著,就好像失憶的人一般,顯得傻乎乎的。
若換做別人,此時恐怕直接就忍不住衝進去了,但雲天不同,不管心中有多麼焦急,他都會仔細想想清楚,免得做出後悔終生的事情來。
想到這裡,他從五色光球內喚出一個傀儡獸,讓這沒有生命的東西進入到房間裡面講蘇姍弄出來。
小心駛得萬年船,雲天別一直都懂得這個道理,而且今天這蘇姍表現實在太奇怪了,剛剛不是還好好的嘛,怎麼可能這麼快就失憶了,其中定然有什麼不可告人的貓膩。
果然,在傀儡獸進入房間的瞬間,周圍的環境突然就變化了,雲天能通過傀儡獸清楚地看到發生的變化。此時的環境好比是岩漿火海,到處都是憤怒的火山,時不時還噴出熾熱的岩漿以及嗆鼻的粉末。
而那一直坐著的蘇姍也變了樣子,變成了一個在惡魔族中地位不低的魅魔,其實力和地位甚至都要超過雅德利那個長角惡魔的。
本來此時走了的話也沒什麼,最起碼雲天可以及時找到蘇姍,然後將其救走,也免去了一場無謂的戰鬥。
但雲天實在不願意這麼捨棄辛辛苦苦復原的傀儡獸,這些傢伙可是無價之寶,在這個世界是沒法製造的,損失一個就少一個,不心疼那才怪呢。
衡量再三,雲天決定分出一部分神識操縱傀儡獸戰鬥,而自己本體則繼續尋找蘇姍,幸好自己之前釋放出了一絲神念跟著蘇姍,要不然的話真的要成無頭蒼蠅亂撞了。
……
眼前的魅魔很強大,最起碼也是個七階頂級的高手,然而此時的雲天無法使用飛劍和風雷雙翼,只能靠著這個不算特別強的五階傀儡獸來戰鬥,他並沒有打算逃走,一旦有了那個年頭,失敗就在所難免了。
自己其實也是有優勢的,一來這個傀儡獸的軀體非常結實,二來這裡的環境也極大加強了他《離火訣》的力量,攻擊威力肯定倍增。
能不能戰勝是另外的話,現在最要緊的是得有信心,畢竟對方只是個魅魔而已,如果換做是深淵領主或者大惡魔的話,那就可就慘了,光憑分出來的這股神識操控傀儡獸根本就不可能勝利。
那魅魔並沒有廢話,也不知道她是不會說話還是不願意說話,反正一開始就展開了非常兇猛的攻擊,連珠火球和火焰彈一個接著一個放出,完全不惜血本的魔法攻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