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七炊野趣(下)
野雞在火紅的焰火下慢慢的變熟,鳴人一遍一遍的在野雞身上刷上蜂蜜還有醬油,慢慢的野雞被炙烤成金黃之色,身上一滴滴黃澄澄的油從不停的滴落在火焰中,發出「嗤嗤」的聲響。
香味瀰漫。
玉兒聞著不停飄過來的香味,不爭氣的吞了口口水,雖說女孩子要矜持一些,但是她還是忍不住的盯著鳴人手中不斷翻轉的蜜汁烤雞。
過了一會,野雞終於烤熟,金黃酥脆的表皮飄著蜂蜜和雞肉的香味,讓人不由胃口大開。鳴人從烤好的野雞上撕下一大腿雞肉遞給玉兒。
玉兒也不客氣,接過去咬了一口,點著頭說:「真好吃。」
「好吃就多吃點,這邊還有魚湯,那裡還有飯。」
鳴人把摘來洗好的野菜放到煮好的魚湯中,奶白的魚湯上飄著青綠的野菜,看了煞是饞人。
「嗯。」玉兒點了點頭,毫不矜持的吃起雞腿來。鳴人拿了碗,給她裝了一碗魚湯,看著她吃著雞肉,微微笑著。
他喜歡她,就是喜歡她的率真,沒有絲毫的造作。
看著開心的吃著東西的玉兒,他自己也撕下一腿雞肉吃了起來。嘴一咬,一絲雞油噴了出來,濺在臉上。旁邊輕輕咬著雞肉的玉兒看了,從旁邊的包裡拿出一張紙巾來給他,「小心一點。」
「嗯,」鳴人拿過紙巾擦著,鼻中飄過一股蘭花香味。
一鍋魚湯,一隻野雞,還有一鍋飯,生生的被兩人給吃的一乾二淨。
吃完後,兩人把鍋碗等東西堆在一旁,坐在石頭上休息著。
玉兒摸著微微隆起的小腹,對著鳴人不無抱怨的說:「都怪你做的東西太好吃,害得人家都吃這麼多。」
「以後想吃的時候,我再帶你來。」鳴人笑著對她說。
「一言為定。」玉兒聽了欣喜的說。
「我還會騙你不成?」
「誰知道,對了,你不是要給我做帽子嗎?」
看來她始終惦記著旁邊那堆五彩的野雞毛。
鳴人瞄了她一下說:「吃飽了要休息一下。」
「哦,」玉兒應了一聲,坐在一塊石頭上也不說話,只是看著眼前「嘩嘩」的流水,極目望去,流水中好像還有幾尾游魚在那歡快的游動。
山間清靜,不見任何雜聲,只有這流水、鳴鳥和些些樹葉的騷動聲。
「這邊真好,要是能一輩子住在這邊就好了。」說著,玉兒偷偷的看了鳴人一眼,卻看到他閉著眼睛,躺在沙地上,好像睡著了,也不知有沒有在聽他說話。
看著他那兩道眉毛,黑黑的,還有那鼻子,高高的,嘴上有些鬍鬚,看起來很有男人味,感覺煞是好看,還有他那無時不刻都展現在臉上的笑臉,好像對什麼都無所謂似的。直直的看了一下,不知想起了什麼,轉回頭來,把下巴趴在膝蓋上,看著眼前的山水,心神卻早已經飛到九天之外。
恍然間醒來,鳴人沒想到自己竟然睡了過去,而且是在一個女孩子旁邊,自己就放著他在這邊可恥的睡了過去,不由有點內疚,轉頭對著一旁的玉兒說:「不好意思,剛剛不知怎的睡了過去。」
玉兒已經把那些鍋碗瓢盆給洗了乾乾淨淨,此時正拿著那一堆野雞毛在那看著,看到他醒來也沒說什麼,只是對著他說:「你不是要給我弄個帽子嗎,還不快點。」
「好,我馬上弄。」說著,連忙走過去。
不過做帽子只有野雞毛可不行,他就去樹林裡面採了一些比較柔軟的細嫩山籐,然後先用山籐做成一個帽子,再把五彩野雞的羽毛給插在上面,前面插著比較短的野雞毛,後面用野雞尾插著,看起來很是好看。玉兒看著做好的帽子,叫著跳著要戴上。
鳴人就把做好的帽子給她帶上,看了一下,確實很是好看,不過看起來就像某個部落的番婆子,不過皮膚沒有那麼黑。
「好看嗎?」玉兒戴著帽子高興的轉著圈,對著鳴人問道。
「好看。」鳴人毫不吝嗇的讚道。
「真的嗎?真的嗎?」玉兒抓著他的手臂問道。
「嗯,真的很漂亮。」鳴人很是認真的點著頭說。
「謝謝!」玉兒聽了他的讚揚,開心的笑著,然後對鳴人謝了一聲。
突然,她墊著腳,身子往前,將那粉潤的香唇湊到他的嘴上吻了一下,如蜻蜓點水一般。
對著突如起來的吻,鳴人絲毫沒有防備,一時傻傻的愣著,手情不自禁的摸了一下剛剛被吻到的地方,這這這就是初吻嗎?難道自己保守了二十八生年的初吻就這麼的沒了?鳴人一時茫然,這種感覺來得太過突然、太過短暫,讓他都還來不及回味,就沒了。他都沒有嘗到那是一種什麼感覺,只覺得心跳的歡,「彭彭、彭彭、彭彭」。
玉兒心「怦怦」的跳個不停,心想著,書上說,做事要堅決,要勇於出擊,才能抓住男人的心,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自己可是連初吻也給了呢?眼角不由偷偷的看了鳴人一眼,發現他呆呆楞楞的,手摸著剛才被吻過的地方,太羞人了,太羞人了,自己怎麼會做出這樣的事呢?玉兒想著,臉不由有點***。
鳴人雖然被突然之間的襲擊弄得有點呆呆的,但畢竟是老男人了,臉皮厚了一點,深呼了一口氣,把那兀自跳動不安的心給死死摁住。只是心裡卻如打翻了五味桶,一時間,不知是酸、是甜、是苦、是辣,還是其它滋味。
一時間,兩人都沒有做聲。
天上,不知不覺,已是紅霞滿天。
鳴人看了一下,這才驚覺下午要過去了,再不回去可能就晚了,連忙對著埋頭站在一旁的玉兒說:「玉兒,我們回去吧。」
「嗯,」
饒是玉兒膽大,有豁出去的心,但是架不住臉皮太薄,忍不住又偷偷的瞄了鳴人一眼,臉上瞬間通紅一片,再不敢抬頭看人,只是低著頭往旁邊的小船走去。
慢慢走到小船邊,玉兒只是想著自己的心事,一時沒看路,腳下被石頭絆了一下,一個重心不穩,往前面倒去。就在這時,跟在後面的鳴人眼明手快,從後面抱住玉兒,只覺入手柔軟,好像抓到什麼,感覺頗有彈性。
「沒事吧。」鳴人看著玉兒說。
「沒沒事,」玉兒聲如蚊吟,低著頭不敢看鳴人。
「那就好。」他慢慢的把玉兒扶到船上,才把手鬆開。這時,他才發現,他抱住的哪是什麼腰,分明是那聳立的山峰,怪不得柔柔的,頗有彈性。想著,他的心中不由微微泛起波瀾,那堅守了二十八年的心湖微動漣漪,那只剛剛抓過某處事物的手,悄悄的湊到了鼻前,好似還有一股殘留的馨香。
夕陽西下,天色漸晚,鳴人連忙按住腦中胡思亂想的念頭,把岸邊的東西給收了起來,然後駕著小船歸去。
玉兒坐在鳴人的旁邊,時不時的偷偷看了鳴人一下,眼中神色莫名,臉色紅撲撲的,心想著,怎麼辦,怎麼辦,剛剛那地方可被他給摸了,雖然他是不小心摸的,但卻是摸了。心裡想著,左邊的那座山峰上好像還殘留著剛剛抓過的溫度,火熱熱的。
不過一會兒她就把這些惱人的心事給拋在一頭,對著這一溪清水兩面青山唱起了戲曲小調,咿咿呀呀的聲音迴盪在山壁間,卻有說不盡的歡喜意
今天三郎很高興,非常高興,超級高興。
為什麼呢?因為他今天又拿到了好多紅包,現在正坐在旁邊的椅子上算著,加令也在旁邊湊熱鬧,眼睛瞪得大大的,或許它那腦袋想不通,為什麼大家都給他紅包卻不給他。三郎興奮的數著紅包,連樂***他吃飯都不聽,直到樂浪威脅他再不吃飯就把紅包給通通收上來時,他才乖乖的老實吃飯,不過手還是時不時的往口袋摸去。
今天那些和樂浪混的廝熟的遊人過來玩,紛紛拿出紅包來給三郎,三郎一個口袋裝不完又換了一個口袋,弄得他整天都笑得合不攏嘴,這讓一旁的加令看得眼紅。
樂浪他們剛要吃飯,鳴人和玉兒他們正好回來,兩人也不知道怎麼回事,表情看起來有點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