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4章臨終遺言
「弗朗索瓦,沒想到,還能活著,見,見到你。」克利希·韋爾夫蒼白的臉上有一絲淡淡的潮紅,顯然已經是命不久矣。
站在自己同父異母的哥哥面前,居高臨下的看著這個將死的親人,弗朗索瓦久久不語。可周吉平看得出來,弗朗索瓦內心的矛盾鬥爭很是激烈,以至於弗朗索瓦整個人都在微微的顫抖著。
「呵,弗朗,你終於進步了。」看著高高在上的弗朗索瓦,韋爾夫蒼白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道:「你終於不在是那個狠不下心來的人了。」
一個軍醫為韋爾夫檢查了一下肚腹上的傷口,站起身來沖周吉平和弗朗索瓦輕輕的搖了搖頭,表示對韋爾夫的傷情已經無能為力了。
弗朗索瓦緩緩蹲了下來,狠下心來對韋爾夫道:「說點什麼吧,我的兄長,你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你確實進步了。」韋爾夫臉上露出了一個無奈的苦笑:「現在終於可以把整個家族交給你了。」
「哼,我和那個家族已經沒有什麼關係了。」弗朗索瓦道。
「不。」韋爾夫搖了搖頭道:「本來我以為見不到你了,所以只簽署了一份法律文件,等我死後你才能見到,誰想到我今天還有機會親口告訴你……見鬼,太疼了,給我打一針好嗎?」韋爾夫被傷處折磨的面容扭曲,乞求似的對弗朗索瓦哀求道。
在弗朗索瓦的示意下,軍醫為韋爾夫注射了一針。過了一會兒,韋爾夫的臉色稍稍好了些,雖然臉色依舊蒼白,但好在面目已經不再猙獰得嚇人了。
「我要告訴你一個秘密。」韋爾夫慘笑著道:「你知道我為什麼來蒙塔亞嗎?」
「當然是開拓你的軍火市場了。」儘管弗朗索瓦努力的板著臉,但旁人依然能從他顫抖的手上看出他心中的痛惜之情。
「不。」韋爾夫搖搖頭神秘兮兮的道:「我是來尋寶的。」
「尋寶?」周吉平和弗朗索瓦齊齊一楞。
「周,希望你不要讓旁人過來,就你們兩個知道就可以了。」還不等周吉平疑惑為什麼韋爾夫不把自己趕開,韋爾夫接下來的話主不解釋了其中緣故:「這件事弗朗一個人幹不了,他必須依靠你的幫助。我知道,你是一個可以信賴的人。」
「弗朗,你知道嗎?你的媽媽就是蒙塔亞人,她是一個混血兒。父親當年是一個野心勃勃的軍火商,自從他遇到你媽媽後,就一下子愛上了她,再也離不開她了。可是,你的媽媽是個虔誠的基督徒,最是反感戰爭和壓迫,所以父親一直沒有把自己的真正職業告訴她。」韋爾夫緩緩的講述著。
「可後來,蒙塔亞暴發了內戰。父親光是忙著賺錢,結果被你母親發現了她的真實身份。後來,你的母親就離家出走了,等父親再找到她的時候,她已經被亂兵殺死了。父親傷心到了極點,痛悔不已,也就是從那個時候起,父親也成了基督徒。他覺得,他只失去了一位親人就如此的痛苦,那些因為戰爭失去了很多親人的人豈不更痛苦?」
「從那時起,父親就醞釀著整個家族的轉型,他希望家族能放棄軍火生意,轉做其他正行生意。可對於我們這樣一個龐大的家族來講,這是多麼困難的一件事?別的不說,僅就是家族內部的一些力量,就不是他所能抗衡的。最後,在家族矛盾上升到非常激烈的情況下,父親用了最狠的一招:轉移財產。」
「他在暗地裡拍賣了很多家族財產,然後把大筆的財產都轉移了出去——這就是韋爾夫家族突然之下衰落下去的真正原因。後來,父親的所作所為為家族中一些有勢力的人發現了。不久後,父親便死於非命。父親死後,家族更是四分五裂,一些人從家族中分離了出去。而剩下的人,則開始爭奪家族繼承人的角色。」
說到這裡,韋爾夫望著弗朗索瓦微笑了一下道:「其實所有的人都不知道,父親留下了指定家族繼承人的遺囑,也把他藏匿起來的財產去向寫在了這份遺囑裡。那個遺產繼承人就是——你!」
聽到這裡,弗朗索瓦一下子僵住了,他萬沒想到還有這麼一段故事。
看著石化了的弗朗索瓦,韋爾夫惡作劇似的笑了:「其實這也很好理解,因為你和你的媽媽一樣,雖然學的是武器設計專業,但卻和她一樣是基督徒,一樣的有愛心。只有你才能帶領整個家族完成父親的願望,讓整個家族轉到正行上來。可是,父親也忘記了一點,你太仁慈了。把那麼多的財產交到你的手裡,那就等於把你置於一個危險的境地。所以,我站了出來。」
「弗朗,和你相比,我似乎才更像是一位合格的軍火商,你說對嗎?」韋爾夫對已經近乎失神的弗朗索瓦道,反應過來的後者也不得不點了點頭,承認韋爾夫說的有理。韋爾夫的臉上露出了一個勝利者的微笑,彷彿他又談下了一大筆生意似的:「和你相比,我更果斷,更狠辣。事實也證明,和你相比我更合適做這個軍火家族的繼承人。那些殺害父親的人,分裂家族的人,我都讓他們付出了代價……」
說到這裡,韋爾夫又流露出了一位老牌軍火商的陰狠也霸氣。這神情從一個將死之人臉上露出來,讓誰看上去都那麼詭異。
「可是,無論我找了多久,我也無法找到父親隱秘的財產到底在哪裡。最後我唯一能確認的就是,父親一定把他的遺囑存在了某個國家的銀行裡,而能找到遺囑並且發現那大批隱匿財產的人——只有你。」
「這就是你一直把我帶在身邊的原因?」弗朗索瓦終於插了一句話。
「就算是吧!我既不想讓你發現這個秘密,又害怕那些敵視我的人會殺死你。除了讓你和我在一起,我想不出別的辦法。直到後來,你去了南部聯盟……見鬼,再給我打一針,又疼起來了。」韋爾夫的臉又扭曲了起來,顯然痛不可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