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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0章 我的故事 文 / 奔命牛

    第890章我的故事

    「可是,你為什麼不早說?」雖然蒙巴頓的這個解釋倒是說得通,但周吉平還是有些疑惑未解。

    蒙巴頓淡淡的笑了笑道:「說早了只能說明我無能,只會讓你們看輕我們,卻不能對我們雙方的合作有一絲好作用。」

    周吉平和黃皮虎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看來這個蒙巴頓倒是個善於審時度勢的人。不過他們兩人卻仍舊不太敢相信眼前看起來憨憨的蒙巴頓,就是那個潛伏已久的「鱷魚」。

    似乎看出了兩人的懷疑,蒙巴頓再次咧開嘴,露出了他那招牌似的憨憨笑容道:「還記得嗎?『假和談,真偷襲』還有『大戲即將上演!』……」說道這兒,蒙巴頓臉上的笑意更濃,笑容中難掩三分得意之色。

    沒錯兒!確實是他了。聽到蒙巴頓說出幾份『鱷魚』所提供的情報內容,周吉平和黃皮虎這才完全相信了蒙巴頓的話。誰能想到,那個隱藏得極深,向南部聯盟傳遞了很多重要情報的「鱷魚」,居然就是這個笑起來一臉憨態的北方軍二號人物,就連行事一向極為小心謹慎的馬蘇阿里和他的殺手團也被他騙過了。

    「高明!」黃皮虎由衷的讚歎道:「那麼後來的假死和謠言事件的主謀也是閣下嘍?」

    蒙巴頓繼續憨笑著點了點頭,算是完全承認了關於「鱷魚」的所有事情。只是他不知道,他的這番作派不僅讓周黃二人相信了他的身份,也讓兩人對他格外重視了起來。乖乖,能夠生存在北方軍的心臟裡,還成功騙過了馬蘇阿里和達加斯的人,又豈能是泛泛之輩?至少這種獨到的生存能力,就是常人所不能及的。

    蒙巴頓彷彿也感覺到了自己的這番表現有些過於張揚,緊接他又解釋道:「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不這樣做,就沒法生存下去。人為了生存下去,往往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

    一言既出,蒙巴頓臉上的憨笑嗖然不見,取而代之的卻又是那種無盡的滄桑神色。前後的變化之大,讓周黃兩人都有些意外蒙巴頓竟然有如此出色的變臉能力。或者,蒙巴頓還有什麼故事或特殊的經歷?

    「哦?將軍閣下似乎是有所指的,說說看?」黃皮虎做出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鼓勵蒙巴頓繼續說下去。

    這就是黃皮虎所掌握的談判技巧了——在談判的時候,往往並不是誰說的多,誰就會達到目的的。而是要看誰能夠保持足夠的清醒,並且始終掌握談判的節奏和主動。現在黃皮虎鼓勵蒙巴頓多講話,就是為了瞭解眼前這位蒙塔亞的二號人物,瞭解這個具有雙重身份的間諜的內心世界。只有更多的掌握了這些,才能準確的判斷蒙巴頓這個人。

    黃皮虎這一問,似乎正好觸動了蒙巴頓的心事,他略一思忖就出言道:「也好,把我的故事講一講,也可以讓大酋長和參謀長閣下瞭解我是個什麼人,也許對我們今後的合作有好處。」

    只到蒙巴頓這話,黃皮虎和周吉平再次交換了一下眼神——蒙巴頓的確不簡單,顯然他們父子是做了充分的準備而來的。眼下的情況並沒有超出他們父子的預期。

    「我有七個兄弟,但只有三個長到了成年……」蒙巴頓的語氣有些沉重,語速也有些慢。「現在,我只有一個弟弟了。我的另一個弟弟死於兩年前,死因至今不明。」

    「我在七個兄弟中行二,小的時候蒙塔亞已經獨立,可是這個國家依然貧窮,而且戰亂不斷。」在蒙巴頓的講述中,一幅大幕似乎在眾人面前展開。「六十年代,非洲發生了一次大旱災。持續了好幾年,很多人都被餓死了。那年我七歲……」

    蒙巴頓的目光迷離了起來,彷彿他的目光穿過了時光隧道,又回到了四十年前。「那時,我家最小的妹妹才幾個月,可打他生下來的時候,家中就斷糧了。那段時間真難熬啊……太陽總是那麼熱,天上的有雲彩的時候都少得可憐,更別說下雨了。地上旱得厲害,什麼植物都生長不了,不管雨季旱季,一眼看去都是一片枯黃。那時候,每天花時間最長的一件事就是找食物……」

    「可是,哪裡有那麼多的食物噢……大家都在餓肚子,能吃的東西都吃得差不多了。很多有可能有食物的地方,連土也被翻開了,樹皮也都被揭下來到了。可即使是這樣,想找條能吃的蟲子都很難。」講到這裡的時候,蒙巴頓像個暮年的老人,滿身都是遲暮之氣。「先是最小的妹妹死了。我那可憐的妹妹,自打生下來就沒吃飽過。大人都吃不飽,母親又哪來的奶水養活她?有時候,就是想喝飽水都很難。」

    「可是過了沒幾天,我們就發現妹妹的墳被刨開了,她的屍體不見了。那不是動物干的,動物會留下爪印兒的。後來,村子裡有一家人飄出了肉香,父親和母親一起找了過去……」說道這裡,蒙巴頓深深的喘了口氣,過了好久才繼續說道:「父母端回了一鍋湯——那就是我們的妹妹。」

    「大家都很餓——我們圍著那鍋湯看了半天,最後還是吃了下去。」聽到這,黃皮虎的呼吸突然沉重了起來,顯然他還是第一次聽到類似的事情。蒙巴頓看了看臉色有些不正常的黃皮虎,像是解釋似的說道:「其實,我家是早年間遷到納特尼河北的達蒙人。在那之前,吃人的事情就很普遍了,只不過對我們家是第一次,吃的還是自己的妹妹。」

    「人就是這樣,第一次的時候心裡會很難過,可是等吃飽的時候,罪惡感也就沒什麼了。」蒙巴頓表情木然的道:「日子就這樣一天天的過著,饑一頓,飽一頓。偶爾吃飽一次,那一定是村子裡死了人。那段日子真難熬啊……後來,父親不見了,再也沒有回來。我們七個兄弟,也只剩下三個。可那旱災還是沒完沒了,好像人不死光就不罷休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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