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2章
「沒什麼!我們現在是搭檔。」皮埃爾當然不會說自己根本沒發現被人盯上,只不過是為了掩蓋自己失手的真實原因才扯了句謊撞上了。他很臭屁的擺出一副老神在在的樣子,特別強調了一下雙方的合作關係。
達加斯點了點頭,算是回應了皮埃爾的話。然後他轉過頭對兩個手下吩咐道:「去看看希利爾怎麼樣了,如果受傷太重的話,別讓他受罪。去吧,小心些。」
兩個手下聞聲去了。他們知道,達加斯這是在吩咐他們行家法了。不過他們也知道,這個時候手軟不得,一旦希利爾沒死,然後還落到了土著手裡,那希利爾只會更受罪。
功夫不大,兩名手下回來了。其中一人對達加斯搖了搖頭道:「他運氣不好,被一塊炮彈皮掀飛了頭蓋骨。」
達加斯面無表情的點了點頭,像是自言自語的說道:「運氣夠好的了,只怪他自己。」
旁邊幾個人互相看了一眼,他們都知道達加斯話裡的意思。如果剛才希利爾果斷一點,直接從土丘上滾下來,也不至於這個結果。
「我們運氣不錯,都不錯。」達加斯忽然看著幾個手下補充道,顯然不想讓幾個手下氣餒。
「是!運氣不錯。幾名手下點頭應道。」是啊,那麼多人都死了,他們這些人卻還活著,當然算是運氣不錯的了。
「運氣真差!」阿屁無奈的歎了一口氣,把眼睛從炮隊鏡上移了開來。他心想:如果是鍾緯在的話,又何必費這麼大勁,浪費這麼多炮彈。不過他還是有些奇怪,那些北方軍的偵察兵什麼時候跑到那裡去的?還都穿著吉利服?如果不是他們突然開槍正好被自己看見,否則自己肯定很難發現他們。只是不知剛才那一頓炮彈的效果如何,那幾個傢伙的反應倒是真快!
戰場上的戲不只這兩處。
另一邊,被三名炮手襲擊的北方軍開路營損失慘重。而在突然的炮擊後,北方軍這個營半天沒敢動彈,他們疑惑的聽著近一公里外突然連連炸起的炮聲,猜測著部落戰士到底這是在使用什麼詭計。
他們沒聽到皮埃爾的那一槍,現在他們每個人的耳朵還都在吱吱兒的叫著,每個人都沉浸在剛才那突然發生的炮擊留給他們的震憾裡。在這個營已經臨時構築了的簡易的野戰工事,附近除了那些重傷瀕死者的慘壕外,所有人都沉默著。
開路營的營長通過無線電,與指揮部和突在最前的四輛步戰車取得了聯繫。他一邊報告了自己遇襲的消息,一邊讓突前的四輛步戰車快速回防,搶佔自己左前方的兩個小山包,與自己營相互呼應。同時,他向其他部隊發出問詢,詢問剛才自己的側翼的炮擊是怎麼回事,是自己人開的炮還是土著開的。他這話問得頗有水平,其實他真正想問的是:是不是又是炮團朝自己人開炮了?
這支部隊的營長想,如果這一炮是自己人打的,那肯定是那種130毫米的榴彈炮。如果真是那樣的話,那自己可就太背了些,炮團的那幫傢伙也太沒用了些,這已經是第二次了。因為對炮團一貫作風的不滿,這個營長已經失去了正確的判斷力,最終他也會因為失去了戰場上最重要的冷靜心態,而送掉了自己的性命。
炮聲持續了很短的時間就停止了,最為突前的四台步戰車也分別迂迴著駛了回來。步戰車的最大優勢就在於他們強大的火力和高機動性的結合。現在,這四兩步戰車兩輛為一組,故意在起伏的地形間迂迴穿插著,同時不斷的向自己既定目標中的兩個小山包發射著密集的子彈,威嚇著可能存在的敵人。
聽到m2hb重機槍沉悶的槍聲和mk-19自動榴彈機槍通通通的打出一連串爆炸聲,一直分散隱蔽的開路營同樣採取了分兵突進的行動方式,開始向兩側的小高地上運動了出去。他們希望在那裡構築一條真正的防線,防備土著士兵接下來的突然襲擊。
不過,他們興建工事的工程剛開始就結束了。從步戰車那邊很快傳來了消息,兩座小山包上都沒有發現土著士兵的身影,他們正在不停的移動巡視著,希望盡快得到大部隊的警戒支持——不能隨便停下!這就是步戰車的缺點了,不然憑步戰車上的那點聊勝於無的防護,一旦停上就會成為考校土著士兵槍法的靶子。
接著,從蒙巴頓的指揮中心那裡也傳來了消息:剛才那第一枚重炮炮彈被證明不是北方軍自己的重炮發射的。通報消息的值班參謀甚至略的疑問的問開路營的營長道:「難道你們沒聽到那枚炮彈拉著明顯的尾音嗎?在你們右翼的中路營可是聽到了。」
在問這個問題的時候,值班參謀說的並不肯定,不知他是把握不大,還是樂於聽到更多的對炮團的指責。
直到這時,左路開路營的營長才反應過來。確實,剛才自己是先聽到的嘯音,然後才發生爆炸的。如果剛才是顆榴彈炮彈落下來,在爆炸之前自己是不可能聽到嘯音的,因為榴彈炮彈的速度要比音速快上許多。自己八成是被這突如其來的一炮給弄暈了,連最起碼的賞識都忘了。
不過,開路營的營長卻並不想承認自己的失誤。依然對電台那頭的值班參謀嘴硬道:「土著的迫擊炮怎麼會有這麼大的威力?我有三輛車都被炸了,死傷人數也大得驚人!」
對開路營的詰問,值班參謀並不認為是這個營長判斷上出了什麼問題,他更相信是開路營的人還對昨晚炮團誤傷自己人的事在發牢騷。所以他也根本沒有在這個問題上多想,馬上把自己的意思傳了過去:「蒙巴頓將軍也在密切關注著這件事,不過這需要進一步的調查才能弄清楚。如果需要的話,炮團有可能根據土著武裝的火力,再進行重新的調整。」
其實後面這句話是值班參謀自己加上去的,這也是他從作戰會議上聽來的一些話語所悟到的意思。他個人感覺,炮團也許會在這場戰爭的過程中被打下神壇,不復以往的趾高氣揚。他現在要做的,就是通過電台把自己的意思傳播出去,讓醒悟過來的各部隊都給炮團使點壞,那後面就有好戲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