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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9章 文 / 奔命牛

    第589章

    這是敵軍研究出的了最好的應對辦法嗎?不是的。敵軍依然在擔心前路上的陷阱,依然對前方的戰事沒有私毫把握,但現在的情況是:即使知道前路危險多多,他們還是不得不要以身犯險——因為第二波次的登陸部隊馬上就要到岸了

    第一波登陸的敵軍有三個營,一千一百多人。除了先期發動攻勢的兩個營外,還有一個營的人馬守在港口和山梁處,負責防範守軍可能會發起的偷襲,為後續登陸部隊保住這個登陸點。現在,第二波次的登陸部隊已然到來,剛才留守港口駐守的敵軍餘部便開始向先頭部隊追趕過來,並且逐步接管前隊所「佔領」的地盤,進一步擴大著佔領區域的寬度。當然,這種動作的目的在於為第二波登陸的敵軍騰空港口,同時避免登陸部隊建制混亂。

    馬蘇阿里的軍規軍紀是很嚴格的,尤其是對畏縮不前者的處理尤是。

    目前,雖然先頭部隊的兩個營減員達三分之一以上,但他們所遇到的幾道防禦陣地並不夠強大。在這種情況下,如果指揮官減慢攻擊速度,或停下來不發動新的攻擊,那後續部隊會很快和他們擠成一團。那個時候,不管是敵人突然發起進攻,還是後續部隊的高階軍官在戰場上對先頭部隊的軍官執行軍法,這對已經付出了很大代價的第一攻擊集團都是很不利的。

    因此,敵軍先頭部隊的指揮官在經過了短時間的調整後,就做出了這個冒死突進的決定。只要守軍沒有足夠的力量重創他們,或者真的出現一條足夠強大的防線,那麼這不到四百人的攻擊集團的步伐就不能停下來。

    雖然照明地雷早已經熄滅,但由於敵軍現在和周吉平等人藏身的地方已經很是接近了,所以藉著朦朧的月光,周吉平還是很快的發現了敵軍的戰術調整。敵變,我也要變。通過電台,周吉平很快把自己的意圖傳達給了那一個排的野戰連戰士防禦陣地。

    敵軍的三個前出搜索小隊往前走了不遠,就發現了第四道棄守防禦陣地。雙方已經經過了數次交手,敵軍對守軍的大致手段也有了些瞭解。在敵方軍官看來,守軍所選擇的防禦陣地和防禦工事的修造,雖然看起來都很是中規中矩,但感覺卻教科書化了一點,執行起來也顯得很是僵化。

    就拿防禦陣地位置的選擇來講,守軍必然會選擇那種地勢極佳的,卡位、射界清晰的高崗為主陣地設置防禦陣地,然後再在側翼選兩處小山丘作為側翼火力。雖然這樣設置陣地並沒有什麼錯,但這樣防禦陣地的突然性也就失去了。以至於現在守軍可能會在哪裡佈防,進攻方一個普通的士兵都猜得出來——只要找那些高大全的地方就是了。

    更何況,這樣教科書式的陣地選擇,也方便了進攻者。守軍的射界清晰,又何償不是進攻方一樣佔有的優勢?到時候,迫擊炮火箭彈一響,守在光禿禿的土丘上的守軍所依仗的高度優勢,在重武器面前根本就沒有發言權,只能被動挨打。

    人都是這樣容易犯錯誤的,想當然的錯誤更是人人都會犯,敵軍馬上就要為他們的輕敵付出代價。

    剛剛越過了第四道防線,按照以往的經驗,下道防線必須距離前面一道防線有些距離才對。因此負責搜索的敵軍草草察看過後,便小心的向下一道「防線」摸過去,可他們卻沒有發現,在他們剛剛走過的右翼,一道山坡上有幾叢草在微微的顫抖著……

    左曼很是緊張,他手下的幾個法林部落出身的戰士也是如此。但現在,他們寧願將這種顫抖解釋為緊張,也不願意承認是自己軟弱的老毛病又犯了。

    作為以軟弱而聞名的法林部落的酋長,左曼不知道自己的決定是否正確。反正自他帶著部落裡的幾乎所有的青壯加入索約的民兵時——「連自己都保護不了的法林人還能能當兵?」的懷疑始終就沒有停止過。

    而且現實情況似乎也確實是這樣,法林人極差的身體條件讓他們自己都沒有堅持下去的信心。如果不是左曼一直記著周吉平指著古迪裡和布科所說的那番話,法林人恐怕老早就退出了。

    「別讓法林人的後代看不起我們!」左曼一直用這句話鼓勵自己和自己的族人,法林最後的男人們就在這句話的督促下,一直努力堅持著,互相扶助著。直到周吉平發現法林人的堅韌、出色的學習能力和配合精神前,連左曼等人也一直以為,自己這輩子能留在索約民兵裡就是件不錯的事情了。

    在周吉平的有意倡導下,法林人終於發現了自身的寶藏。他們在繼續堅持自己堅韌品格的同時,一邊努力學習,互相緊密的配合協作著。終於有一天,他們的團體實力讓所有的人都閉了口——在同等人數的情況下,法林人組成的戰鬥小組已經是一流的團隊了。

    在這次來恩格羅之前,對法林人的唯一懷疑聲音就是:法林人的團結協作精神,還沒有經過實戰的考驗,能不能做得數沒人相信。所以,左曼等人這次主動請纓來恩格羅,也是基於打破這個懷疑的目的。更讓人興奮的是,周吉平居然委任左曼為這次伏擊的指揮官,這讓法林人在緊張之餘,更多了幾分莫名的榮譽感。

    現在,機會就在他們的眼前。左曼和其他同他一樣沒上過戰場的法林人努力克制著自己的情緒,心裡也在默默叨念著:沉住氣,沉住氣,再近些,再近些,注意突然性……

    敵軍的大隊越來越近了,七十米,六十米,五十米,可以進攻了,但左曼沒有下令;四十米,左曼還是沒有表示;三十米……

    旁邊的戰士偏過頭來,心裡狐疑著:難道左曼嚇傻了?

    當然沒有!在偽裝帽下,左曼的眼睛散發著令人膽寒的厲芒,那是幼獅第一次捕獵才有的興奮……

    二十五米,就在其他野戰連戰士都覺得要挺不住了的時候,左曼忽然扯動了發動進攻的信號,敵人隊伍側翼的一棵小樹猛的一抖……

    忽忽忽……參與伏擊的二十名野戰連戰士,揚手就把快要攥得冒出水來的手雷扔了出去。頭一枚手雷剛出手,後面又接著兩輪……一共六十枚手雷,就在五秒鐘不到的時間內朝著敵軍砸了下去。那一瞬,手雷像下雨一樣。只是這雨不會起到滋潤大地的效果,它們只會撕裂人體的肌膚,用人體的組織和細胞澆灌這片乾渴的大地。雖然個別警戒在隊列側翼的敵軍發現了小樹的異常搖動,並且發出了預警,但這已經太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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