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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7章 文 / 奔命牛

    第197章

    很快,周吉平等人解決完了肚子問題。

    他和弗蘭克、安卡一商量,先把伊通巴等幾個人叫到了眼前,詳細地問了問卡死山口的鬣狗部落情況,包括人數、武器、配置等等。

    伊通巴好歹也是本部落負責部落安全的重要人物,所以他偵察得來的情報還算是詳細,在摸擬的沙盤上一通指指劃劃後,周吉平等人對鬣狗部落山口伏兵具體情況有了基本的瞭解。

    只是基本的瞭解是不夠的!從伊通巴口裡瞭解來的信息,還不足以支持周吉平下達開戰的命令。和其他人交換了意見後,周吉平讓其他人繼續就地休息,自己和安卡、弗蘭克和伊通巴幾人,起身向恩格洛山口摸過去,他們要近距離觀察一下鬣狗部落的佈防情況。

    恩格洛山口是一個葫蘆嘴的形狀,兩側的山谷在這裡驟然擠向一起,兩側山峰之間最近處不超過百米,兩峰中間就隔著科裡涅河的平坦河床。現在,是旱季最後的枯水期,科裡涅河就像個即將斷奶的嬰兒,顯得有氣無力的。但明眼人看看河床上剛剛生長出不久的短草就知道,只要過些天雨季一到,科裡涅河就會煥發出它恐怖的一面,兩側的山峰將會被大半淹沒在水中。

    也許是考慮到了上游隨時會有洪峰洩下,也許是認為平坦的河床不利於隱蔽和作戰,鬣狗部落把自己的陣線擺在了半山腰的位置。南山坡上,一條線樣的拉開的十幾處篝火,標明了鬣狗的防線位置。

    哼!跟我玩心眼兒,你瓦納還差得遠!

    熟讀《三國演義》的周吉平一眼就看出了鬣狗虛張聲勢的計策,「虛則實之,實則虛之。」站在中國幾千年兵法平台上的周吉平,起點自然是瓦納無法相比的。

    十幾處篝火,不時的有人走過去添柴撥火。可仔細觀察一陣就可以看出,真正負責不斷往篝火裡添柴的,就那麼兩三個人而已。也就是說,這些篝火純粹是虛張聲勢而已。這一情況和伊通巴所說的,「白天有幾十人拿槍的鬣狗守在山口……」簡直是天壤之別。

    沒有急著下結論,周吉平帶著幾人繼續潛伏著,他想看看鬣狗的潛伏哨到底在哪裡。

    一個,在左側的小樹林邊,自以為安全地把自己隱藏在樹叢的陰影裡;另一個,藏在篝火與山口之間一個位置較高的土包後面;都算是不錯的位置。一但山谷裡的部族強攻的話,僅就這兩隻槍就會給攻方造成嚴重的損失。只可惜這兩個點選得太教科書了一點,很容易就被周吉平發現了。

    繼續像貓一樣地趴伏著,周吉平顯得很有耐心。弗蘭克和安卡一個受過正規訓練,一個是周吉平親手培養出來的,趴久一點倒也沒什麼。只是伊通巴趴了一會就手臂脖子酸痛,再也沒心思觀察下去了。最後,乾脆整個人趴在地上,只是努力堅持著不讓自己睡過去。

    整點。換崗了,第三個,也就是最後一個暗哨的位置也被找到了。

    撤!頭腦裡初步的方案形成,周吉平帶著人撤回了臨時營地。

    對方設置了三個明哨,三個暗哨,差不多間隔兩個小時一換崗,證明了對方的人數不太多。估計山口敵人的數量,也就是說是伊通巴白天看到的所有敵人了。其他的人,估計瓦納此時正帶著他們的隱藏的其他地方,等著周吉平他們撞進去呢。

    睡覺!一回臨時營地,周吉平就下了命令,弄得正滿懷緊張,等著開戰的伊通巴等人瞠目結舌。

    除了幾個值夜的暗哨,其他人都無聲無息地睡去了,整個營地和恩格洛山谷也隨之沉寂了下去。

    凌晨三點半,周吉平被第三班暗哨叫醒了。

    接著,睡著的、沒睡著的、或者是像伊通巴等人一直睜著眼的都被叫了起來。

    周吉平開始佈置任務。二十一個人,分成三個大組。包括周吉平在內的九個人是刺殺組,專門負責潛入和解決鬣狗部落守在山口的兵力;另十二個人,分成兩個掩護組,分別佔據兩個制高點,準備刺殺組出現意外情況時,掩護刺殺組撤退。

    周吉平特別命令,能用刺殺手段解決時就用刺殺手段,決不允許任何人隨意開槍。除非刺殺組被發現,情形特別不利時,火力組才能依次開槍掩護刺殺組撤退。

    接下來,周吉平命令刺殺組的九個人,包括自己在內都留下了的全部武器裝備,每人只隨身攜帶著匕首和兩顆手雷。最後,他又帶人詳細演習了一遍曾經教給過達蒙戰士的摸哨、刺殺技巧——這些達蒙戰士,都是天生的殺手,他們對冷兵器的感悟有種與生俱來的悟性。一番演練下來,達蒙戰士們一個個猶如出鞘的鋼刀,鋒芒畢露。

    山口處的草坡還是靜悄悄的,篝火嗶嗶剝剝地燃燒著,單調的聲響猶如是在催眠。旱季即將過去,風中的燥熱已經漸漸不存,取而代之的是沁人心脾的草香、水香。在這樣一個月色宜人的夜裡,躺在蟲鳴草長的草從裡,任誰都會只有一個想法,甜甜美美的睡上一覺,管他什麼饑寒飽暖,紛爭亂局?

    現在的時間是凌晨四點半,再過一會兒天就要亮了。在黎明前的這段時間,不論是值夜的、還是休息下的,都是最為疲憊慵懶的時候。

    如果能有人從高空看下去,他會發現在山口處的草叢中,現在正有幾條長長的「蟲子」,蠕動著向山口外的山林草地間爬去。那奇怪的蟲子身後,茅草被壓倒後又連續兩次被壓倒,以至在地上留下了一條茅草的「通道」。

    三條通道分別指向三個地方,分別是山林邊,一處土包後,還有一處最是不起眼兒——一個隱秘的土坳裡。

    三條「蟲子」越爬越慢,越爬越輕。到最後,爬得最遠的一樣蟲子,幾乎是一點點的在吃光眼前的草。大約過了半個小時,天色越發的陰暗,生活在草原的土著們都知道,這是東方即將露出魚肚白的前兆。天,就要亮了。

    趴在土坳裡的鬣狗感覺很無趣,在這樣的夜裡做暗哨最難受不過了,整整一個小時趴在土坳裡一動不動的,渾身都酸酸的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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