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前後一想,周吉平現在真的是徹底想清楚了。早知道這樣,就把那幾個俘虜當人質,盡可保得自己這幾十個人全身而退,可現在!派人過去把他們提過來?不可能!現在這種局面,就算自己也不願意冒這個險,何況沒受過正規訓練的達蒙戰士!在子彈橫飛的戰場上,跳出戰壕就意味著死!別看眼下身處的破戰壕簡單得不像樣兒,但保命卻還是不錯的。
周吉平腸子都悔青了。自己還是太「嫩」了,現在看明白又怎麼樣?又有什麼用?自己現在已經沒得選擇,只能硬著頭皮上了,只能打了!現在他已經顧不上照顧身後營地裡那幾個俘虜了,只能冀希望那幾個看守能盡職盡責,而且不犯錯誤。
周吉平已經有些絕望的感覺了。不過這也好,在想明白這些事的時候,周吉平已經把什麼亂七八糟的想法都丟下了。既然已經上了當,那就只能戰鬥下去了,一切憑真本事來吧!
第一波攻勢1
心思如電,想明白這些事情用不了多少時間,不過在戰場上,戰局可是千變萬化的。
果然不出所料,自己這邊加利爾突擊步槍略顯清脆的槍聲,只持續了不到一分鐘就結束了。最不堪的,大概只開了兩三次槍,就打完了一個35發的彈夾。堅持時間最長的,還是朋熱那邊,也只有他還多少打出幾個短點射。接下來,打光子彈的槍手那邊沒了聲息,想來應該是正在換彈夾,或者已經被對方密集的火力打死了。在這黑暗的夜裡,對方的火力又如此強勁,周吉平是顧不上瞭解已方的傷亡情況了。
當營地防線槍聲止息的時候,山坡下的對手並未趁機發動進攻。一個個閃光的火力點還是隱藏在六七十米的距離外,不斷用不甚整齊的長短點射壓制著周吉平一方。看來對方也是實戰經驗並不豐富,或者操槍不甚熟練的新手,他們正在按預定方針吸住自己,好給俘虜們創造更長的逃跑時間。不過,一輪射擊下來,對方的短點射數量已經明顯增加了,顯然經過一段時間的適應,對方正在迅速的成熟起來。
必須把他們的氣焰壓制下去,這樣才能為自己一方爭取時間!
周吉平把手中的加利爾指向山坡下,努力平復著自己的緊張情緒。在偵察大隊,周吉平曾多次進行過模擬被壓制訓練。當幾個訓練場上的標兵、尖子,趴在一大堆沙袋後面,聽著子彈噗噗地打在沙袋上的聲音時,雖然明知子彈不會穿過沙袋,但依然沒有人能做到心如止水,要知道任何一顆子彈都是可以要人命的!那時,周吉平的表現最為出色。因為他特殊身世和經歷,他無時不刻不在以拚命地姿態對待訓練。
正是當初的高規格訓練,換來了周吉平如今的鎮定。
卡卡——加利爾在周吉平手中歡快地叫了兩聲,兩顆子彈直射向左前方正在閃光火力點,對方槍口焰所發出的火光立刻消失。接著,周吉平本能地縮了一下身體,略略轉體,卡卡——又一個火力點消失了。卡卡卡,第三個火力點消失。
接著,周吉平帶著彈藥手迅速移位,轉移到另外一個射擊點上繼續「點名」。半個彈夾剛剛打完,山坡下的敵軍就亂了起來,慘呼聲、驚恐的喊話聲此起彼伏。周吉平連續的幾組點射,已經給山下敵軍造成了極大的心理恐慌。對方首次參與進攻的人數本來就不多,眨眼之間已經損失七八個人,哪能不亂?
戰場上就是這樣的,心態對戰鬥的勝負起著關鍵的作用。在周吉平個人的精確點殺下,倖存的敵軍有些驚慌失措了,他們本能的開始地向山上掃射,漫無目的的彈雨嗖嗖地穿過草叢樹葉,不知目標為可處。這個時候慌亂的敵軍哪裡還打得出什麼短點射,連長點射都沒有了!山坡下的敵軍一律全是扣死扳機,直到空倉掛機為止的主。
趁他病要他命!對方連續爆起的槍口焰閃光,正好為周吉平指明了更多的目標。加利爾連續的長短點射交替,又是幾個火力點被迅速地消滅。
在100米的距離內,加利爾與ak47的威力不分伯仲,完全可以用恐怖兩個字來形容。更何況守方藉著山勢的起伏,樹叢的掩護,本來就佔有地形之利。而敵方推進到七八十米的山坡下與守方對射,完全是因為守方先前的射擊質量比攻方表現得還要不堪。可誰知道這個時候,周吉平這個受過正規軍事訓練的傢伙站了出來,精確的點殺和一閃即逝的火力表現,讓山下的對手感到了無所適從和恐懼。
恐慌在不斷地放大,終於山坡下被阻於陷阱陣外圍的敵軍堅持不住了。紛紛胡亂攢射著,向山下退去。
這個時候的窮寇不追白不追!見對方的彈著點愈發雜亂,周吉平及時判斷出了對方的退卻意圖。手中加利爾打出了前所未有的高效——點射、長點射、掃射……
到最後,周吉平的手裡打出了「花兒」——估計前一個彈夾打得差不多了,周吉平直接從彈藥手那裡抓過下一個彈夾,一頂卡榫,把快打光的彈夾卸了下來,接著滿滿的新彈夾向前一頂……加利爾只是稍稍停頓了一下,就再次嘯叫起來,突擊步槍被周吉平打出了輕機槍的效果
一排排奪命的子彈,始終是追著敵軍的屁股在打,最後更是直接把敵軍「送」到了山腳。此時,敵方已經再沒有任何火力點能繼續「閃」出光亮,敢於與山上對射。
贏了!所有的野戰排戰士,紛紛從剛才藏身的戰壕裡跳出來,一改剛剛貓在戰壕裡,頭也不敢抬的窘相,大聲地歡呼。
周吉平的興奮只持續了幾秒鐘,他實在是高興不起來。他知道,更凶險的還在後面。
想著剛才自己推想出的結論,周吉平再也呆不住了。大聲呼喊著讓朋熱帶人壓住陣腳,自己起身向看押戰俘的地方跑去。那裡是野戰排營地的最高處,位於一個平台上,那裡也是整個營地上唯一不可能被子彈光顧的地方。
還是來晚了!篝火旁的七名戰俘一個也找不到了。地上倒著兩名負責看守的部族戰士,兩個人的頸項上都有一道三寸多長的整齊切口,湧出的血漿還沒有完全凝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