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2章推演大陸命運
張恆說完這句話，體內便凝聚起一股莫名的驚悸力量，身上猛然炸開了一團淡金色火焰。
一股隱隱的精神威能，形成了一圈圈的空間波紋，蕩漾張恆的週身，卻不向四周散去。
「久聞『金鵬妖聖王』之名，今日心癢，還請賜教兩招。」
張恆淡金色的虛影，凝立高空，雙眸裡閃爍著絲絲金色弧光。
奇特的是，他的額頭上，有一道若隱若現的金色閃電印記，逸散出一股凜凜天威，俯視一界眾生。
「全部退開！」
金鵬妖聖王，面露凝重之色，一聲令下，讓四周的萬千金色飛鷹，全部散去。
他明白，一旦張恆出手，產生的偌大的威能，即便是一點點的餘威，也足以讓這幾千手下頃刻間覆滅。
張恆冷淡的望著這些妖獸們後退，並沒有出言阻止，向秀寧使了一個眼色：「你也撤出千里之外。」
秀寧點點頭，星光一蕩，身形消失原地。
「來吧。」
金鵬妖聖王輕描淡寫的道。
他知道張恆來的不是本尊，也沒有把對方看眼裡。
張恆輕輕一笑，雙腳一踏虛空，身體疾射而出，攜著一股強大的爆發力，他的週身環繞著一圈空間波紋，令人望而生畏。
舉手投足間，便能自然而然的攜帶空間波紋，如此威能，的確可怕。
呼！
張恆一拳砸向金鵬妖聖王，蘊含著一股破滅萬物的毀滅力量。
這空間裡，發出一道無形的氣爆聲，足以讓普通修士的靈魂，瞬間魂飛魄散。
金鵬妖聖王不動聲色，他身為合體頂級妖獸，肉身強橫無比，面對張恆這般聲勢猛烈的一拳，他抬起了一隻手掌。
砰！
拳掌相交，一道狹長的空間裂縫，兩者之間產生，也透著一股致命的死亡氣息。
空間裂縫產生的那一刻，也誕生了一股絕強的吸引力。
兩人藉著強大的反震之力，齊齊退出數丈，穩住身形，並互相打量起來。
張恆面色沉靜，點了點頭，僅僅一次嘗試性的交手，他便明白，這金鵬妖聖王的確擁有與大乘期半仙抗衡的實力。
「閣下威名，名副其實，張某領教了，日後若有機會，再與我的本尊切磋。」
張恆淡笑一聲，身形化為一道金色光球，「嗖」的一聲，飛到了秀寧的手。
金鵬妖聖王站原地，凝望他離去的方向，眸閃過一絲異色：「剛才與我交手的不是他的本尊，卻已經有這般實力，那麼他本尊的實力，將深不可測。難道渡過『異類天劫』之後，他的實力真的就比我們強大很多？」
深深的疑惑和憂慮當，金鵬妖聖王目送秀寧離去，但他的心卻有一種強烈的錯覺，眼前的男子，必將影響整個「周王朝」的局勢。
……
又飛行了一段時日，秀寧終於荒蕪之地的邊緣，找到了一座散發寧靜肅穆氣息的翠色山巒。
尚未接近此地，秀寧就聽到了悠揚悅耳的鐘鼓聲，敲碎那薄薄的晨霧，意境悠遠，洗滌心靈。
秀寧莫名的進入了一種無慾無求的心靈至境，各種繁瑣雜念，消失一空。
她身上籠罩著一層淡淡的星光，晨霧顯得神聖不凡，大有立刻化羽飛昇，乘風而去的仙道氣息。
鐺——鐺——
這聲音竟然能傳到千里之外，荒野之地，竟然沒有任何一隻妖獸接近此地。
「師尊，我們已經到了『普化山』！」
秀寧對張恆道。
「聽到這鐘鳴聲，為師便已經知道了。」
張恆笑呵呵的道。
秀寧卻好奇的問道：「徒兒有些想不通，這次東雲大陸之行，您為何不獨自一人前往呢？」
張恆的聲音，似乎是從無比遙遠的方向傳來：「為師的本尊，正全力鞏固修為，塑造『不死金身』，而我的意念分身若是全力發動的話，將要分去本尊一半的靈魂之力。此外，讓你帶我過來，也是想親身體會這塊遼闊大陸的原始氣息，從而推演其日後的盛衰變化……」
「東雲大陸的盛衰變化？」
秀寧吃驚無比。她本就是善於占卜命運的，能預測到一些天機與命運。
但若要推演整塊大陸的興衰存亡，她就要望洋興歎了。
因為這其要牽扯太多太多的因素，非人力所為。
張恆卻是淡然一笑：「事實上，個人命運是大陸命運的一個因子，前者比後者要精確，也難以把握。」
「為什麼會是這樣，個人命運比大陸命運還要難以把握？」
秀寧實想不通這一點。
張恆點頭：「個人命運微細，難以捉摸，而大陸命運卻是一個整體籠統的發展。這就好比一條河流，你能看到它的走向，卻難以捕捉到河每一粒沙子，每一條魚的動態。」
「當然，要推演整塊大陸的命運，卻需要足夠的高度，否則難以窺探全局。如果你僅僅是河的一粒沙，一條魚，又如何知曉整條河流的走向？」
秀寧面露明悟之色：「多謝師尊指教，秀寧明白了很多。」
正這時，一個蒼老的聲音，從普化山傳來：
「好一個個人命運與大陸命運的辨證。」
「敢為施主，這片大陸的命運，又將如何？」
那聲音裡，似乎略帶幾分笑意。
「沒想到這麼快，就能與『普化山』的世外高僧會面。」
張恆的意念分身笑著閃爍而出，面露喜色。
「施主尚未回答老衲的問題。」
那聲音淡淡的道，也沒有否認「世外高僧」這頂高帽。
「推演整塊大陸的命運，以張某現所處的高度，還略顯不足，但也能推出一二。」
張恆笑道。
「哦？若真能推出一二，閣下當是這一界，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世外高僧來了興趣。
「經張某感悟後的推演，東雲大陸，三億五千萬年前，曾有一次大毀滅，此前的明覆滅。此後一千萬年後，便是如今繁華的修真時代，三億五千年前的應該是蠻荒大陸時代。」
張恆雙眸閃爍，鏗鏘有力的道。
本來，以他的高度，離推演整個大陸的命運，根本就是相差十萬八千里。
然而，宇無極的意志，卻讓他擁有了難以想像的高度，達到了現今的程度。即便是宇無極親臨，恐怕也難以想到這一點。
「那道友可知，未來數百萬年，東雲大陸又將如何演變？」
世外高僧的語氣略顯凝重了一些。
張恆搖頭：「數百萬年，對於整座大陸的壽命來說，還是太短了一些，難以精確。張某推演的是四億年後，如果沒有什麼逆天人物干涉，那時便是東雲大陸毀滅之日。大陸崩裂，億萬山河破碎，靈氣潮汐將席捲一界……」
說到後，彷彿有一副末日毀滅的場景，浮現面前。
秀寧是越聽越恐懼，難以想像，像東雲大陸這樣的龐然大物，還會有如此悲慘命運的一天。
「呵呵，這只是自然發展的必然結果，有生便有死，創世與毀滅本就是一個天道循環。」
張恆說到後，倒是輕鬆的很，彷彿把這整塊大陸的毀滅，都視若兒戲。
四億年，那是何等遙遠的事，張恆自然不由擔心那些事。
秀寧很快也就坦然了，心底裡對師尊的神通卻是為敬仰了。
「施主當是高瞻遠矚，讓貧僧大開眼界了。」
伴隨著一連串的爽朗笑聲，一個面相普通，身穿破爛袈裟的老僧人，從普化山裡飛了出來。
「二位有請。」
老僧人以無比卑微的態度說道。
張恆略有些驚奇，對方身為一界巔峰人物，心態卻如此卑微，沒有一般修真者的架子。
佛門修真者，心態果然非同凡響。
張恆也沒有客套，陪著這位世外高僧，慢悠悠的飛進了「普化山」。
片刻之後，前方出現了一座古舊殘破的寺院，牌匾上寫著幾個略顯模糊的大字，卻顯得意境悠遠：普渡眾生寺
「普渡眾生？」
張恆輕念這幾個字，嘴角浮現出幾絲挪移的笑容。
「施主有什麼見地？」
老僧人無比平靜的道，無驚無息，榮辱不驚，彷彿永遠都是那麼的卑微。
「普渡眾生，這可是秉承佛祖的意願？但張某東雲大陸，極少見到僧人的行跡，別說普渡眾生。」
張恆以前也很納悶，佛門的勢力，周王朝，似乎很低調的，幾乎沒有看到什麼蹤跡。
老僧人聞言不驚，道：「佛祖凝目，聖光不照，普渡眾生，只我卑微僧人的心底。」
張恆微微一怔，仔細體會這老僧人花語裡的含義。
佛祖凝目，聖光不照？
張恆雙眸閃過一絲精光，這老僧人的意思莫非是說，上界佛主的宗旨和意願，無法普及到這一界。
說得露骨一點就是，佛門的勢力，沒有這一界真正擴張，甚至還沒有東雲大陸站住跟腳，信徒尚少。
張恆可沒有把這所謂的佛門僧人視為善男信女。前世，他從歷史，便知曉宗教信仰的力量。
良久之後，這老僧人長歎一口氣：「如果老衲沒有猜錯的話，施主把『玄幽』帶到了我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