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1章番外(66)
她發現,自打那次在苦渡庵二人有過親密接觸後,他就再也沒對自己有過非禮舉動,也沒再說那些肉麻話。反倒是不停地捉弄自己,就像大多數的小男孩兒總有自己喜歡欺負的某個小女孩兒那樣。在電視劇中,每逢遇上這種情節通常都是小男孩兒喜歡上了那個小女孩兒,難道這傢伙也有那種毛病。
見她失神,他將臉湊到她跟前,嚇了她一大跳。「看來人挨餓的時候注意力不集中是真的。」他自言自語。
她索性裝作眼神渙散,軟語哀求,「求你了,快點給我解開吧,我難受的要暈倒了。再這麼下去我就該掛了。」她的確難受得要死,不過離死還差著十萬八千里。
「解開可以,不過你得說話算話給我做飯。天天給我泡茶。要是每天能再馬薩基一次就更好了。」貌似他正在想入非非。
「好好,你說什麼都好,我全依你。快點給我解開吧。」她有氣無力的道。
「好!君子一言,駟馬難追!」他伸手給她解開穴道。
她只覺得身上一輕。搖搖腦袋,脖子酸痛。扭扭腳脖子,有點發麻。甩甩胳膊,是自己的。「就知道欺負我。」她小聲嘟囔。
冷不防,她像兔子一樣竄到門口。扒著門框她衝他做鬼臉,「想讓我給你做飯,泡茶,馬薩基,想得美!」將門一關,用根大木樁在外面別上,「有件事忘了說,我是女人,不是君子。你那死馬愛追誰追誰去。」說罷揚長而去。
屋內傳來齊健越的歎息聲,「我就不信你不回來找我。」
她氣呼呼回到屋內,一屁股坐到床上。把正坐在床邊繡花的黛兒嚇了一跳。
「你不是在廚房做飯呢麼,怎麼又回來了?」
「那個死小子,氣死我了!」
「哪個死小子?」黛兒往窗外望了一眼,沒人。
「還不都是那個死小子嘛!」
「還不都是哪個死小子?」黛兒不解。她放下手中的針線。摸了摸她的腦袋,「沒事兒啊!這到底是誰招惹你了。」
「還不都是小氣鬼那死小子。」她瞪著眼睛氣呼呼道。
「他怎麼會招惹你?這一大清早的,園子裡除了我們兩個沒旁人。別不是你這一大早起來思春思的,把腦袋給思出毛病了吧?」黛兒懷疑的看著她。
「咕嚕」濮陽游兒的肚子不客氣的向她抗議著。「黛兒姐姐,你陪我出去買點吃的吧。」她揉著肚子可憐巴巴的望著黛兒。
「你不是淘米做飯了麼?」
「那不是沒肉了麼。嘿嘿,你也知道,我只要不吃肉,這肚子總像填不滿似地。」她撒嬌般搖晃黛兒的胳膊。
白了她一眼,黛兒輕啐,「小饞貓,真拿你沒辦法。不過今兒不准再把雞腿帶進庵裡來了。」
「好好好,你說什麼全依你。」說完這話,她不禁皺眉,怎麼又說了一遍。
此時的五月大街已是人聲鼎沸,車水馬龍。
「老闆,給我來兩隻燒雞腿兒。」濮陽游兒指著其中最大的兩隻雞腿兒道。
那老闆依言將雞腿兒遞給她。
接過雞腿兒,她直接拿出一隻使勁兒咬了一口,「一共多少錢?」
「二錢銀子。」
「哦。」手伸進懷中,她就像被定格兒一樣僵在那裡。
錢袋兒……沒了!
那可是她的全部家當啊!裡面還有齊健越上次走時給她的一萬兩銀票,她還一分都沒捨得花呢。
「小伙子,給錢啊!」買雞腿兒的老闆眼神兒不善的看著眼前這兩個年輕小伙子,「你們不會是想吃霸王雞腿兒吧?」
「游兒,你怎麼不給錢啊?」見老闆面色不善,一旁的黛兒也催促著。
濮陽游兒滿臉尷尬,慢慢將手中的紙袋連同她剛剛咬過的那隻雞腿兒放回到攤子上,支支吾吾的道:「對不起,我忘記帶錢袋兒了。」
「你這個臭小子,一大早就來觸我的霉頭。沒錢?沒錢就別吃雞腿!媽的,老子拉你見官去……」雞腿兒大叔登時發飆。
「我又不是故意的,真的是忘記帶錢了嗎。」
「大叔您就大人不記小人過饒了她這回。要不讓他等在這兒,我回去給您取銀子去……」
「什麼大人不記小人過,我又不是故意的。大不了多陪你幾個雞腿錢。」
「你連一個雞腿兒錢都沒有,那拿什麼多賠我幾個?」
三個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說著,沒多大功夫攤子前便圍滿了人。
大約鬧了半柱香的時間,在圍觀人群的打圓場下,雞腿兒大叔總算同意讓濮陽游兒和黛兒在店裡幫半天忙,算是抵償那只昂貴的雞腿兒錢。
「早上起床的時候明明還揣在懷裡,怎麼可能莫名其妙的就沒了?」濮陽游兒埋頭苦思,從苦渡庵這一路過來,並沒有誰接近過自己的身體,除了早上被那個小氣鬼……「小氣鬼,一定是他幹的!」
「死丫頭,好端端的你又鬼叫什麼,想嚇死我啊!」她的猛然出聲,把對面的黛兒唬了一跳。看看她有些不對勁兒,黛兒瞇起細長的眼睛,「不對啊!你的錢袋兒不是從不離身的嗎?怎麼會忘了帶了?你今兒一大早起來就不對勁。快說,到底發生什麼事兒了?」
「哼哼,沒,沒什麼!」濮陽游兒乾笑兩聲趕緊將臉別到一旁。她咬牙切齒的邊擼雞毛邊在心裡不斷地慰問著齊健越和他的十八輩兒祖宗。
夜,萬籟俱寂。唯有清風偶爾拂過柳梢頭時發出沙沙的輕響。一隻貓頭鷹在不遠處的樹林中悲鳴,讓這寂靜的山林又多出幾分恐怖。
黑夜中的苦渡庵,遠不像看起來那麼的平靜。
後院菜園屋內,一盞淡淡的弱弱的燭火在不停地跳躍著,發出吱吱的燃燒聲。
「你醒了?」一身白衣的齊健越坐在床邊問床上的人。
灰衣人緩緩睜開有些沉重的眼皮,正好對上齊健越焦灼關心的目光。
他環視了一下四周,發現自己正躺在床上。身上蓋著一床洗的發白的半舊棉被,床四周用白色紗幔圍著,枕邊留有淡淡的體香。貌似這是個女人的房間。
他費力撐著胳膊想坐起來,但都以失敗而告終。
齊健越見狀上前將他扶起,又在他的後背塞了一著枕頭,他這才覺得舒服了很多。
「謝謝。」隔了半晌,灰衣人開口道。
「我以為你不會主動和我說話。」齊健越衝他眨眨眼。
灰衣人有些不好意思地道:「雖然在下是個粗人,但基本的禮節在下還是知曉的。」環顧了一下四周他又問,「這是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