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章番外(23)
招待她的正是晏府的二管家,那個長相有點奸詐的中年男人。雖說對一個叫花子竟然還有個打扮得體的媽這事兒感到有點意外,但因對方偷偷塞給他二兩銀子,這位晏府的管家也不好再刁難。銀子文書兩訖後,他眼瞅著這母子倆相攜離開了晏府。
下午,一輛普通的馬車出現在京都的西城門處。因為前些日子太子失蹤,這幾天守城的官兵比往日足足多出兩倍。一個高瘦的官兵小頭目攔在了馬車前。
「例行檢查。」高瘦的官兵小頭目粗聲粗氣的說了一句就直接挑開了面前的車簾,車內坐著一個珠圓玉潤、唇紅齒白、漂亮的像女人的翩翩美少年,倚躺在他身側的是一個貌美如花的年輕女子,看那親密的樣子,應該是一對年輕的小夫妻,見二人毫無異常之處,那瘦高官兵便放他們出城去了。
「不是說好了讓你直接走人的嗎?你怎麼又回來了?」待走出很遠,車內的人開口說道。
問話的是那個美貌的年輕女子,聽聲音卻是個男聲,他正是已逃離皇宮多日的齊健越。那個漂亮的少年則是從鑫春客棧逃出來的濮陽游兒。那日他從客棧出來並未走遠,只是尋了一個僻靜之所換上了事先預備的女裝,所以當賀子仲他們把谷家屯查了個遍找他的時候,他就站在離鑫春客棧不遠的地方看熱鬧。
濮陽游兒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指了指外面的車伕,然後小聲道:「小心隔牆有耳。」
「怕什麼,他是個聾啞人。」齊健越十分不屑的切了一聲。
一把推開倚在自己肩上的齊健越,濮陽游兒揉著發酸的肩膀沒好氣兒的說道:「那你不早說,害得我一路跟你做戲,就怕露出破綻。」
「還好意思說我呢,你為什麼突然又回來了?也不提前說一聲,就直接跑到晏府來給我贖身,還告訴人家說是我娘,差點沒把我嚇死。」齊健越顯然對濮陽游兒扮作自己老媽替自己贖身這件事一直耿耿於懷。哼,他的老媽,豈是誰都能當的!
照二人當初的計劃,濮陽游兒應該扮作女人脫身,安全後再恢復男裝去江南找林大伯一家。不曾想他不但沒去江南,反倒跑回京城去找藏身晏府的齊健越。這突如其來的襲擊差點讓齊健越露出馬腳,好在濮陽游兒找的理由還不算太爛,否則二人這次肯定被捕了。
情知自己理虧,濮陽游兒還是忍不住為自己辯解,「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我回去給你贖身是怕你在晏府沒法脫身。你想想看,你從晏府逃走雖然會比從皇宮逃出來要容易得多,但跑了一個活期奴晏府會一點風聲也不傳出來麼?皇后娘娘那麼聰明她會一點都不懷疑?她會不聯想到你有可能是在跳舞那晚做的手腳?」
「話是不錯,可你回來也不是因為我。」齊健越一邊說一邊摘下臉上的面具。這玩兒意雖好,可戴久了總是不得勁。
「誰說的?明明就是因為你。」偷瞟了齊健越一眼,濮陽游兒有些心虛的說道。每次一看到齊健越的臉,她就控制不住的一陣心跳。該死的是每次不但心跳還會臉紅,就連耳朵也會跟著發燒。
「你回來是怕我不實踐諾言沒有把林大伯一家安全的送到江南。」齊健越一針見血的說出了濮陽游兒的心事,看著他面有愧色一臉心虛的樣子,齊健越忍不住把臉伸過去又逗弄道:「要是我真的沒把他們送到江南,你會把我怎麼樣?」
「那我就告訴全天下的人你是當今太子!」被說中心事的濮陽游兒一聽就急眼了。
「嘖嘖,」齊健越托起他的下巴看著他,「看你裝成我娘去給我贖身那會兒我還覺得你挺聰明的,怎麼沒說兩句你就露餡兒了。只要離開京都,就算你跑到大街上告訴別人我是太子人家會信麼?」他無奈的歎了口氣又道:「唉,我怎麼會把這麼重要的事兒交給你這種人辦,想想都後怕。」
「你還好意思說,都是你出的餿主意讓我裝病,害我乾咳了十來天,到現在嗓子還火辣辣的。」意識到自己又被齊健越耍了,濮陽游兒撇了撇嘴氣呼呼的道。
「我那麼遜你還回來找我,難道是喜歡上我啦?」齊健越挑著眉毛勾起唇角,再次擺出那副招牌式的壞笑。
一見那壞笑,濮陽游兒就像遇見了鬼,驚恐萬分的使勁閉上了眼睛。「讓我一個人走,我有那麼沒義氣嗎?好心當做驢肝肺,就知道你不是個好人,真該讓你在晏府多當幾天下人,多受點罪,最好被派去刷馬桶,看那時候誰去救你。」說罷將臉轉過一旁再也不說話了。
「這麼小氣,說你幾句就生氣了,怎麼跟個娘們兒似地?娘們兒……」齊健越突然想起什麼,忽的一下再次扳過濮陽游兒的臉端詳了半天,「哎,我發現你洗乾淨臉以後還挺漂亮的。不對,應該說比一般漂亮的女人還要漂亮十分。要不這樣吧,以後就由你來扮女人我扮男人好了。」他一臉狡黠的笑著說道。
「你……」濮陽游兒氣的一時語結,真想照著他的臉給他幾拳。可是看著眼前這張臉帥的一塌糊塗的臉,他又一陣失神。唉,實在是捨不得下手啊。
「不說我就當你答應了啊。」見他沒吱聲,齊健越以為自己的馬屁拍的十分奏效,怡然自得的直接枕到濮陽游兒的腿上,美滋滋的夢周公去了。
齊健越怡然自得的直接枕到濮陽游兒的腿上,美滋滋的夢周公去了。
這時的濮陽游兒哪裡還說得出話,一顆心早就七跳八跳狂跳亂跳的快要爆血管了。
這是真的麼?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有這麼帥的男人躺到咱的懷裡,儘管他是在開玩笑,可……可……這不是在刺激咱麼!咱可是真的在動心!瞅瞅這眉毛,看看這眼睛,還有這鼻子,尤其是這嘴唇兒,無一不是咱喜歡的。唉,這話雖然說出來有點那個……呃……不害臊,可誰讓他是咱的理想型呢。看看腿上的人呼吸慢慢勻稱起來,長長的睫毛也一動不動,顯然是睡著了。
瞅著這張俊臉他再度失神。該死的,一個大男人沒事兒長得那麼好看幹嗎,害得自己老想盯著看,就連晚上做夢都……太沒天理。唉,這小嘴唇……真是暴斂天物,這麼好看的一張嘴居然長在一個男人的臉上,真是可惜了。看著那張紅艷欲滴的薄唇,濮陽游兒不禁吞了吞口水,轉而偷偷一樂,嘿嘿,機會難得,這可是你自己送上門的不能怪咱。豆腐,當然得吃,那是必須的,不吃白不吃嗎。
伸手輕輕摸了摸齊健越的嘴唇,很軟。他又舔了舔自己有些乾燥的嘴唇有些猶豫。親還是不親,他感到無限糾結,此時心中竟似有兩個不同的自己在互相鬥爭著。
純純:「色女,親什麼親,這可是咱的第一次,說什麼也不能這麼輕易地把咱的初吻給送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