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雪上加霜戰事臨近(1)
「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哈……說得好，說得好！你還懷疑誰是我殺的？都一起算到我的頭上好了！都是我做的，他們全是我殺的！哈哈哈哈……」關玉嬋一陣大笑，笑的上氣不接下氣，笑得眼淚橫流，好半晌才止住了笑聲，咬牙切齒的接著道：「原來您早就知道所有的真相了。您裝的可真像！現在我才看明白，說來說去這座王府裡最虛偽最狠心的那個人是您……順王爺！哦不，現在該改口叫您太子殿下。而最傻的那個人就是我。哈哈哈哈哈哈哈。您說的沒錯，那主意的確是我出的，也是我故意透露給二姨太的，我要藉著她的手除掉那個小狐狸精。讓翠蓮換掉那個小狐狸精雞湯的是我，殺翠蓮滅口的也是我。甚至就連殺死三姨太的人也是我。吁……說出來後心情好多了。現在……我都說完了，你愛怎樣便怎樣好了。反正我只有一條命，大不了一死，賠給她們便是。不管怎樣也都是我都賺到了。」她眼神怨毒的看了一眼已經氣絕身亡的李纖若恨恨的接著道：「哦，對了，我不妨再告訴您件事，當年是二夫人指使紫霞苑裡的小丫頭給那個小狐狸精下的冰毒。只可惜那個小狐狸精母子命真大，幾次三番都讓他們給逃脫了。」
齊天嘯雖剛才從謝雨菲的嘴裡已知曉了此事，但現在從關玉嬋的口中再次聽到，仍不由得心底一陣惡寒，「都到了這步田地你居然還執迷不悟，真是無可救藥。若不是因你往日裡作惡太多之故，霜兒又怎會跟著遭此不測？」
「我作惡太多？若不是因為您移情別戀我又怎麼會對他們痛下殺手？要怪就怪您自己太濫情！有了四個妻妾還嫌不夠，還要娶第五個，居然還對那個小狐狸精動了真情。就像您說的，妻妾之間爭風吃醋原本就是很正常的一件事，尤其在後宮和皇親貴族的府邸內，殺個把死契奴和活契奴就像捻死只螞蟻般簡單，就算死個把姨太太也沒什麼大不了的，這原本就是常事，沒什麼好大驚小怪的。」關玉嬋不屑的冷哼道。
今天若不是自己已經刺傷了她，再加上她才遭受喪女之痛，齊天嘯真想一掌拍暈眼前這個惡毒的女人。「人命在你的眼睛裡就那麼不值錢麼？枉你還是將軍的女兒，竟不知身為皇族理應愛民如子。也對，像你這般不負責任的母親又怎麼可能會去善待別人。」
「我哪裡不像一個好母親了？」關玉嬋惱羞成怒的質問道。
「做這些傷天害理事情的時候，你難道就沒想過萌兒和霜兒麼？你若是出了什麼意外，她們怎麼辦？由誰來照顧？還有岳父大人，他的一世英名豈不是都要毀在你的手上。」齊天嘯蹙著眉頭冷冷的道。
齊天嘯的話顯然戳到了關玉嬋的痛處，她明顯顫慄了一下，身子也跟著萎縮了起來。她抬起頭顱用殺人般的目光望向齊天嘯。發覺到齊天嘯正用異樣的目光注視自己，她挑起嘴角譏笑道：「事情都到這個份兒上了，你又何必拿話兒扎我的心窩子。今兒個這種情形，不是她死，便是我活，你又何苦再插上一橛子。」許是在齊天嘯的提醒下想起了萌兒，受到刺激的關玉嬋情緒明顯有所緩和，口氣也遠不像剛才的冷漠。
「霜兒和超兒他們都是我的孩子，不管失去哪個我都一樣的心痛。此次宮變已經讓我失去太多的親人了！我不能眼睜睜的再看著我們家人之間自相殘殺。」齊天嘯湊上前，將一隻手搭上了關玉嬋的脈門。
不管她做過什麼，她都是自己的家人，自己孩子的母親。要他眼眼睜睜的看著她死在自己的面前，他做不到。
冷不防，關玉嬋掙脫了齊天嘯伸過來的那隻手。「呵呵，家人？你幾時把我當過家人？若是真的把我當做家人，你今兒個就不會出手替她們報仇了。你不會說這把劍不是你插的吧？」她撇著嘴角斜視了齊天嘯一眼，又看了看自己肋下的那把佩劍忽然仰面淒苦的大笑起來。
關玉嬋淒苦的笑容讓齊天嘯的心中多少萌生出些許的不忍，畢竟今日小玉霜的死給了她很大的打擊，小玉霜也是自己的親骨肉，自己完全可以理解此刻她這個做娘的心情，因為，霜兒的死同樣糾結著他的心。
「一切事情，待明日再議。萌兒還在等著你呢。」說罷，齊天嘯再次伸出手去。
這次關玉嬋不但沒有拒絕，相反還主動反手握住了齊天嘯寬厚的手掌，「是啊，萌兒還在等臣妾呢。」一反常態的，她一臉的平靜。「臣妾錯了。臣妾不敢妄想求得您的原諒，只求您往後能好好的照顧好我們的萌兒。」
「這是自然，畢竟她也是我的孩兒。」齊天嘯順口應道。
「那臣妾在此謝過殿下。」關玉嬋有些虛弱地輕聲道。
「我們回去吧。」齊天嘯彎腰想扶起她。
「不必了殿下。」關玉嬋哀戚的苦笑著搖了搖頭拒絕了。
還未等齊天嘯作出反應，關玉嬋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拔出了尚插在李纖若胸前的那把短劍，回手刺向了自己的胸口。
短劍深深沒入她的前胸，只剩下劍柄。
「為什麼？為什麼要這麼做？」雖說一直心中對她有氣，可是親眼看著她這樣在自己面前揮劍自盡，齊天嘯還是有些抑制不住的急聲怒吼了起來。
「我殺了人，這是不爭的事實。回去，也只有死路一條。與其死在別人的手裡，還不如這樣有尊嚴的死在自己的手裡。三姐姐和翠蓮的確是……是臣妾殺的，但是二姐姐的兩個孩子和玉雙卻不是我下的手。請您相信臣妾。還有，不要告訴萌兒……臣妾……殺過人，免得她……日後在人前……抬不起……頭來。答應我……答應我！」隨著胸口的鮮血越流越多，關玉嬋的氣息也越來越弱。
「我答應你！這些事我絕對不會告訴萌兒，你放心好了，我會好好照顧她的。至於超兒和悠然他們兩個的死，我早就知道不是你所為，所以你不比為此一直耿耿於懷。還有何要求，你儘管說出來，若是我能辦到的，定會盡力遂你的心願。」齊天嘯將她攬入懷中柔聲安慰著。
不知過了多久，一切又都回歸到平寂。
齊天嘯動也不動的站在王府花園的假山前面，木然地看著雪地上的兩具屍體。此刻，他孤零零的身影有著說不出的空寂與落寞。
一陣陣刺骨的寒風呼嘯而過，將齊天嘯身上的衣袍吹得獵獵作響。頭上那兩個明黃色的髮帶也被寒風吹到了臉前邊，髮帶隨著寒風不停的抽打著他的臉頰一陣火辣辣的痛。他的腳和身子都快凍僵了，可他卻始終都不曾挪動一下身體。
他呆呆的盯著自己腳上那雙薄底快靴，靴頭的白色部分已經變成了醒目的紅色，就連腳下的白雪地也變成了一片令人觸目驚心的血海。
到現在他還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不久前還活蹦亂跳的兩個人，此時卻變成了兩具冰涼僵硬毫無反應的屍體。不久前，自己還咬牙切齒的想懲治一番的人，此刻卻雙雙命歸黃泉。
難道這一切真的都是命中注定的？
事情並沒有因此而結束。
李纖若和關玉嬋以及白素秋三個人雖然都死了，可是還有很多謎底卻沒有解開。
晚飯後，小健越邁著兩條小斷腿在屋內不停地徘徊著，謝雨菲則靠在書桌前的椅子上不停地擺弄著桌上的茶盞不知在想些什麼。桌子上擺放的那幾隻茶盞看似雜亂無章，可謝雨菲卻不停的置換著每個茶盞的位置，然後再一個一個的將它們挪開。
小健越歎了口氣挨到了謝雨菲的身側問道：「老媽，今天在聽雨軒的時候我雖然說懷疑四姨娘是殺人兇手，可並未說二姨娘的兩個孩子是也四姨娘殺的，為什麼二姨娘會突然間出去攻擊四姨娘的孩子呢？這中間肯定有什麼事情是我們不知道的。還有一點我一直都想不明白，四姨娘費了那麼多的心思用冰溜子殺死三姨娘，無非是為了不讓別人發現三姨娘是被會武功的人殺死的，因為當時屋內會武功的人只有她。可是那兩個孩子卻是被人用內力震碎了後腦才致命的，你不覺得這很矛盾麼？難道真的會是四姨娘在情急之下動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