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激民憤衰府尹被打
廖明鶴迫不及待的抓起一大把刑令就要給幽魂教的人上刑,立在一旁的那些鐵衛豈會讓他得逞,那尹天恩早就瞪著一雙牛眼在那指著廖明鶴的鼻子罵了起來。「你到底他媽的算是個什麼官?問案全他奶奶的稀里糊塗,什麼都不問清楚就給人用刑,我看,你審案是假,急著殺人滅口才是真。」一個熊掌拍在了書案上,嚇得廖明鶴直閉眼睛打哆嗦。
曹世文則一副俊俏書生的面孔,他皺眉輕聲問道:「你們這般胡來。考慮過後果嗎?」
廖明鶴心頭一陣惡寒。覺得堂下這個漂亮後生的話語雖然淡然,但實則無比陰寒。
堂外的百姓見有人敢當面罵府尹,有些膽大的早已按捺不住趁亂跟著鬧了起來,有些性子急的甚至將手中的雞蛋和爛菜幫扔向了公堂,一時間,府尹的公堂上就像菜市場一樣的亂哄哄鬧起來。
此時廖明鶴那狗頭師爺卻在他的旁邊耳語了一陣,廖明鶴立馬手拍驚堂木皺眉喝道:「本官正在審案,還望幾位鐵衛大人不要參與,否則本官只好將眾位鐵衛大人的行徑據實上報朝廷。」
「你審案咱們可以不干涉,不過咱們是奉旨保護賢德側妃與小世子的,只要事關他們的安危,不管對方是不是朝廷命官,本官都絕對有權利先斬後奏。」賀子仲單挑濃眉陰聲道。這倒不是恐嚇廖明鶴,而是他們的的確確有那個權力。
一句話說得廖明鶴啞口無言只好硬著頭皮,半威脅,半恐嚇的繼續審問那幾個證人,「你們既然說縱火之人是本衙門中人,你們可能將他們指認出來?一定要看仔細了,可不能誣陷好人。」
那些幽魂教中人哪裡是省油的燈,異口同聲答應可以。
廖明鶴這下可心下大安,那些人中除了有兩個是自己在衙門中的心腹以外,其餘的均是江湖中人。而那兩個人行事的時候都是蒙面的。
「師爺,將咱們衙門中的人都喊來,讓他們一一辨認。」廖明鶴神態自若的吩咐道。
沒多大的功夫府衙中的衙役全部到齊,沒費多大的勁,幽魂教的人便從眾人中將其中一個人給指了出來,另一個卻不是那晚他派去的人。
饒是只指出一個,廖明鶴已經驚得膽戰心驚。一看事情真的敗露,他不禁惱羞成怒的先發制人。「他二人昨日都在本老爺的身邊候命,怎麼可能出去為非作歹?爾等竟敢胡亂誣陷府衙中人,還不趕緊將這一干犯人拿下!」話音一落,那些衙門官差己是手持腰刀圍了上來,刀風亂起,有兩柄刀便已經要擱到那幾個證人的脖頸上,逼其就範。
賀子仲冷哼一聲,一直握成拳頭的雙手,像射出去一般,輕柔卻又無比快速地伸開,化作兩道勁風打在這兩個近身衙役的手腕上,緊接著無比快速地收拳而回,輕輕在他們的胸腹上一推。
這一系列的動作太快,快到根本沒人看清楚。片刻後,才聽著卡擦兩聲響,噗的兩聲響,呼痛的兩聲悶哼。
喀嚓聲響,是那兩個衙役的手腕已然廢了,噗的聲音是那兩把朴刀被真氣震飛,深深地插入府衙正大光明牌匾上的聲音,這兩把刀剩在外面的部分兀自在那嗡嗡作響。
而那兩個衙役胸腹間被賀子仲輕輕一推,整個人便像兩塊破抹布般向後飛了出去,摔在兩把椅子上,頃刻間將椅子砸得粉碎,發出了兩聲悶哼。
眾衙役俱驚,誰都想不到賀子仲的實力竟然強悍到如此地步。下意識地都退開了幾步。
「廖大人,接著審吧。」賀子仲說完這話,他自去旁邊坐到椅子上,眼簾微垂,輕聲說道:「大人若要用刑,我自然會橫加阻撓。如果不用刑,我就在這兒多坐一會兒看著大人審案,什麼時候審完了下管好幫著抓兇手去。」
「剛才本官說了,他二人昨夜正在府中聽差,並未出府,怎麼可能去客棧放火?想是你等認錯人了。」廖明鶴明目張膽的包庇這那兩個心腹。
「老爺您確定昨日他們兩個都在府中聽差?其他人沒有麼?」其中一個證人故意大著膽子問道。
「那是自然,難道本官說謊不成。」
「他也是那晚去客棧縱火之人。」他將另一個衙役指了出來,「還有那三個人也是。」
「休得胡言亂語,怎麼可能?」廖明鶴一見另一個衙役也被指認了出來立馬就急了。
「廖大人,難道他們幾個也被你留在府中聽差不成?」賀子仲適時的插了一嘴。
「就是他們六個,我確定!」那人一臉嚴肅的肯定道。
「咱們確定是他們六人去的客棧。」四個證人口徑一致的大聲說道。
「這可是殺頭的大罪,怎可聽你們片面之詞?大人你可要救救我們。」那兩個被指認出來的衙役立馬就慌了手腳,幾聲響廖明鶴求救道。
「我們肯定那晚的是他們幾個。大人難道想包庇他們?」
「若真有此事本官一定嚴懲,只是……怎麼可能呢?沒有理由啊?」一時間廖明鶴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若是真的追究下去,只要這幫鐵衛老爺一上手段,那兩個衙役勢必會將自己招供出來。若是不追究,賀子仲等人也斷不會放過自己。一陣功夫下來,他的頭上冒出了一層小汗珠。
「我們四人都可以證明是他們幾個!」那幾個所謂的證人也湊熱鬧似地跟著一起亂。
「就是他們幾個沒錯!」
「懲處縱火兇犯!」
「昨天晚上就是他們六個。」
……
「那怎麼可能,昨晚去客棧的根本就不是他們!」被眾人七嘴八舌吵得頭暈腦漲的廖明鶴不禁脫口而出。
「不是他們是誰?看來廖大人對這件事知之甚多嗎?哈哈哈哈!」坐在一旁靜觀其變的賀子仲終於逮到了廖明鶴的狐狸尾巴,故意聲若洪鐘的大聲說道。
原本喧囂的公堂頓時鴉雀無聲。
「將狗官繩之於法!」不知是誰在那怒吼了一聲,頓時間看熱鬧的老百姓在公堂外也跟著吶喊起來。
「還不趕快將他們趕出去!」廖明鶴像只喪家犬一樣起身準備逃回後堂去,在場的那些原本不知情的衙役都聽到了廖明鶴的那句話,但礙於職責所在,他們只得勉強的衝上前,想將憤怒的人群掀出門外。
賀子仲臉上沒有一絲表情,輕輕一拍身旁茶几,掌上霸道真氣如雲般輕釋,頓時將木質茶几拍成無數碎片!
然後他抬眼看了四周的衙役一道,被這陰寒地目光一掃,想到這位鐵衛大人所表現出來的恐怖實力,府衙裡平素裡鬼神不忌的官衙役們,竟是沒有一個敢上前一步!
自烏龍開國以來,府衙大堂上從來沒有出現過今日這般荒誕的一幕,不像是現實裡面可能發生的事情,倒像是現代電視劇裡面的小品鬧劇。原本是早上要審問的一幫犯人,此時卻好整以暇坐在太師椅上給鬧公堂的老百姓撐腰,四周的衙役還不敢上前,偏生這些犯人還是連府尹大人都惹不起的鐵衛,所有的人都拿他們沒有辦法。
眾衙役一住手,堂外的那些幽魂教眾便推著人群一起闖入了公堂。
「那狗官在這裡!」還沒來得及逃入後堂的廖明鶴被幽魂教那幾個證人一把拉了回來拖入到人群中,跟著一起被抓回來的,還有廖明鶴的狗頭師爺。
瘋狂的人群!瘋狂的拳腳!瘋狂的怒吼謾罵!瘋狂的臭雞蛋爛菜幫!還有被打的瘋狂逃竄的狗官。
府衙的大堂內正鬧得亂哄哄,堂外卻有人在那高喊了一聲:「順王爺到!」
正吵鬧得像個鳥窩的府衙就因為這一嗓子再度安靜了下來。打的,罵的,吶喊的一時間全部愣在了那裡。
公堂內外的人群頻頻回頭,待看清來人後,很自然的紛紛閃到兩側給來人讓路。
走在最前面的正是一身明黃長袍,外罩黃色描金披風,高大英俊挺拔偉岸的男人正是順王爺齊天嘯。
原來齊天嘯因為急於回京,與隨從們馬不停蹄的日行八百里,甚至連晚上都連夜路。他們沿途不停地在驛館換馬,沒幾日便回到了京城。當他知道老皇帝已經下旨要謝雨菲和小健越回京時,他興奮的像個孩子幾乎一夜無眠。第二日一大早剛開宮門,他便急匆匆的將手上的案卷呈給了老皇帝。在老皇帝的默許下,他再度領著隨從南下迎接謝雨菲回京。
按照日程算,他們理應在固城以南相逢。就因為謝雨菲等在贛城耽擱了這兩日,齊天嘯便一口氣趕到了贛城。因為謝雨菲是奉旨回京,所以齊天嘯以為他們母子會住在驛站或者衙門,是以他直接領人來了府衙。誰知到附近,遠遠的便看到府衙內正鬧得雞飛狗跳。
一見真的是順王齊天嘯,剛才還坐在椅子上的眾鐵衛趕忙齊聲唱諾跪地請安。就連被百姓撕扯抓撓的面目全非的廖明鶴和師爺,也趕緊跪地叩頭。
齊天嘯望了一眼倒在地上的書案和一地的垃圾,還有那灰頭土臉跪在地上的廖明鶴,冷冷的嗯了一聲。
當他知道今日這些事情的前因後果後,那張原本英俊的面孔在瞬間扭曲。冷不防,他抽出身後岳文開的佩刀對著廖明鶴的腦袋就揮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