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6章第二個受害者
「我輸了。」齊天嘯立即收住掌勢立在了當地。文鬥啟卻笑著說道:「你今日心不在焉,改日我們再切磋。我師父不日便要回到京城,我已留書給他,要他回來後到王府住些時日,直到你回來。如此一來,你可放心讓我隨你一同去往南疆?」
一聽神醫袁博宕留在王府,齊天嘯焉有不同意之理。臉上原有的陰霾立時蕩然無存。只是無言的將一隻手拍在了文鬥啟稍嫌瘦弱的肩上。
四月十八那日,齊天嘯早早的便出了王府。跟去往天玨國的使團匯合後,一隊人浩浩蕩蕩的向南疆出發了。
四月十八那日,齊天嘯早早的便出了王府。跟去往天玨國的使團匯合後,一隊人浩浩蕩蕩的向南疆出發了。
順王爺走後的第三日王府裡來了一位年約四十歲左右,皮膚白皙,五官清秀,有著一身獨特氣質的中年男人。他一來,便被順王妃安排到了專門招待貴賓的紫竹別院。那個男人住進別院後,除了每天早晨讓兩個下人進院子打掃屋子跟庭院以外,從不允許閒雜人等入內。就連洗衣做飯都是由他自己親自動手,一切飲食起居皆不假他人之手。
還有一件事更怪!
他來到順王府好像只是為了做這件事而來,他也只做了這一件事情。
每天用完午膳之後,他便會溜溜躂達的到紫霞苑去串門。也不管謝雨菲樂意不樂意,他都要給謝雨菲把脈開藥方。而且是每天都把脈,抓藥。每天的方子卻又各不相同,就連吃法都是大相逕庭。
後來謝雨菲才知道,這人便是大燁朝有名的鬼手神醫袁博宕。文鬥啟的醫術便是跟他所學。儘管如此被打擾令謝雨菲不是很高興,(不高興是因為,他每天的到來妨礙到她的出逃大計了)可他是王府的座上賓,又是文師爺老師,他不好說什麼。再加上這幾日他對自己細心調理,她就更不能再說什麼了。
幾天後,在他的精心醫治下,謝雨菲覺得自己的身子比以前好多了。
一日,為謝雨菲切完脈以後,袁博宕猶豫了好半天,最後還是若有所思的問道:「側妃娘娘,你在懷小世子的時候,可曾吃過什麼過寒的藥物?」
「您說這話是什麼意思?過寒的藥物……吃了以後會出現什麼樣的後果?」他的話讓謝雨菲忽然想起自己剛穿越到王府時的情形。
「過寒的藥物若是正常的人吃了,不會有什麼反應。若是懷孕的女人吃了,輕則孩子會不保。重則便會一屍兩命。」袁博宕仔細的解釋道。他很奇怪為什麼謝雨菲對此一點都不驚訝,更多的只是好奇。
幾天下來,他覺得眼前這個美麗的丫頭真的很特別,她的身上有著完全不同於這個時代女人所具有的氣質與膽識。就連她說話的用詞跟其他女人都是大相逕庭。
「先生您可是發現我的身子有些異常?」謝雨菲聞言,心裡咯登了一下。
「前些日子診脈的時候,我發覺夫人體內有股很弱的冰寒之氣,不是你原體所帶,而是藥物所致。而且至少能有十個月的時日。」袁博宕不愧為神醫,居然連準確的時間都診察得出來。
十個月前!那不正好是自己穿越到這裡的時候嗎?這麼說……晏紫嬌的突然昏倒難道是……莫非晏紫嬌已經死了,自己才穿到了她身上!那……
「先生,若是吃了那種藥,孩子和大人……哪個會先出危險?」謝雨菲睜大了雙眼,小心翼翼的試探著問道。
「自然是孩子。孩子必死無疑。」袁博宕毫不遲疑的說道。
「若是……用的少一點,孩子會不會有危險?」她的心跳在加速,如過自己在花園看到白素秋那次,那個大膽的懷疑是真的,那麼……當初晏紫嬌昏倒應該也是……中了冰毒!
「以你現在體內藥物殘留的程度來看,孩子根本不可能存活,你自己活下來就已經算是個意外了。可是,我看到了,您的兒子身體很好。」他忽然抬起薄薄的雙眼皮,一雙敏銳的眼睛望向謝雨菲的一雙美目。
謝雨菲立時有種快要被人看穿看透的感覺。
照這麼說,晏紫嬌和她的孩子當時應該已經……自己是她死後穿越到她身上的。那越兒呢?現在的越兒呢?他……難道……
謝雨菲覺得自己的呼吸都快要停止了。
「先生,我有兩個不情之請,不知先生能否答應?」謝雨菲強自鎮定,趕忙伸出素手為袁博宕斟滿茶水。秋水般的美目很自然的躲過了他的注視。
「側妃娘娘請講。」輕撮了口茶水,他不卑不亢的回道。
「我還有一個姐姐,染病已久,身體也很虛弱,不知先生能否幫她診察一下,看看究竟是什麼原因。要是真的能治好,我一定重重答謝您。」謝雨菲黑瑪瑙一樣的眼睛殷切的望著袁博宕。那期盼,那哀求,那可憐巴巴的目光讓人不忍心拒絕。
見他點頭應允,謝雨菲的心不由得一陣狂跳。也許這個神醫真的可以查出白素秋長久以來難以根治的病因,那病因……一定是個陰謀!她實在太想知道那個病因了。
一想到這兒,她便開始莫名的興奮起來,她覺得自己越來越接近那個陰謀。她想知道白素秋的身上的病是否就像自己當初猜測的那樣。是不是也被人下了毒!
「那你的第二個不情之請呢?」他悠哉的喝著茶水,並沒有馬上答應謝雨菲的請求。只是淡定的望著出神的謝雨菲,靜靜的等待著她的下文。
「哦!這第二個不情之請便是……今日我們的談話求您不要向第三個人提起。包括我們王爺。」謝雨菲佯裝漫不經心的邊倒茶水邊說道。
被人毒害,她不是應該在第一時間向順王爺告狀訴苦撒嬌的嗎?她怎麼卻反倒要求自己保密呢?「側妃娘娘,我可否冒昧的問一下,你要我診治的這位姑娘究竟是何人?據我所知,娘娘您並無其他的姐妹。」京城裡有幾個人會不知道,禮部尚書晏望權唯一的女兒,由皇上賜婚嫁給了順王爺做第五房妾室。
「我說的姐姐是王爺的三夫人,白素秋。」謝雨菲莞爾一笑,並無隱瞞的說道。
「哦!」這結果倒是讓他挺意外的,他還以為她口中的姐姐是她的遠戚呢,卻沒想到是順王爺的三夫人。
他再次望向她,想看清她的心思,卻是毫無結果。她跟本就不給自己跟她對視的機會。有意思,這個丫頭真的很特別。自古以來妻妾之間無不是爭風吃醋明爭暗鬥的。尤其像王府這種地方,更是比平常人家來的慘烈得多。她此時卻不惜委下身段求自己為王爺其他的女人看病,還真不是一般的怪異。
再說斗啟在書信裡只是說這位賢德側妃的身體欠恙,可沒說過其他的夫人也抱病在身啊。哼!那個臭小子,明知道自己最討厭攀權附貴,接觸這些權貴人家,還給自己找這樣的麻煩。若不是因為這丫頭是那牛鼻子當初所說之人,自己才不會來趟這檔子渾水呢。
「不知側妃娘娘打算何時讓在下為她診脈?」自己倒要看看她的葫蘆裡究竟賣的什麼藥。是救人的良藥,還是那殺人的毒藥。
「有勞先生了。事不宜遲,我們現在就去好不好?」不等袁博宕答話,她便放下手中的茶盞,直接起身向外走去。
聽雨軒內。
當謝雨菲領著袁博宕出現在聽雨軒的時候,白素秋尚在床上午休未起。
看到二人進屋,白素秋的貼身侍女秋靈兒不禁大吃一驚,原本水潤粉嫩的小臉瞬間變的煞白。
倒是躺在床上的白素秋,看到謝雨菲後顯得十分高興。直接讓丫鬟把二人請到了內室客廳。幾日不見,謝雨菲覺得她越發的憔悴了。
薄薄的衣衫遮不住她的瘦弱。原本標準的瓜子臉上已經沒剩下多少肉。眼窩深陷,黑眸無光,長眉失翠,櫻唇泛白。就連滿頭的青絲,此時也失去了原有的光澤,顯得枯燥泛黃。
「妹妹今日怎麼這麼得閒,居然有空來我這聽雨軒。越兒呢?為何不把越兒也帶來?」她有些無力的抬起螓首,脖子上的青筋與鎖骨都清晰可見。
「三姐姐,這是咱們大燁朝的神醫袁博宕袁先生。我請他來,是想讓他給你好好的診察一下。看看究竟是何原因,吃了這麼多御醫的藥,竟然奈何不了一個小小的風寒。」謝雨菲聲音不大,語風卻是異常尖銳,而且,還是看著秋靈兒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