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2章王府鴻門夜宴()
一大早,謝雨菲便早早的起床開始梳妝打扮。今天是小健越滿月的日子。晚上順王府所有的家眷要在大廳裡一起用晚膳。
終於可以踏出這間屋子了。
從今天開始,自己再也不用被禁足,過那種足不出戶的籠中鳥生活了。自己可以隨便出去逛花園,可以去蕩鞦韆,可以去王府所有想去的地方,說不定有機會還可以……偷偷溜出王府呢。嘿嘿嘿嘿!謝雨菲對著鏡子獨自幻想著。
可是謝雨菲的梳妝打扮,卻難壞了環兒跟燕兒。
原因無他,所有值錢的,像樣的,好看的首飾,一件不剩的都被五夫人拿去換了銀子。現在,五夫人的首飾盒裡只剩下幾枚普普通通的簪子。
晚上參加晚膳,佩戴什麼首飾呀!
燕兒和環兒,面面相覷的看著空空如也的首飾盒,不知該如何是好。
「你們倆在那愣著幹什麼?快點啊。」看到像木樁般矗在那裡的兩個丫頭,謝雨菲不禁焦急的催促道。
「夫人……」兩人異口同聲的喊了一聲,隨後又不約而同的把目光轉向了空空的首飾盒。
「哦,我當什麼大事呢。這有什麼,你們只管梳好我的頭髮就可以了,頭上的飾物我自己會搞定。」謝雨菲滿不在乎的說道。
「搞定?」環兒和燕兒不約而同的又對視了一眼。
「哦,就是解決的意思。」看到兩人的迷惑,謝雨菲趕忙解釋道。
「環兒,去把櫃子裡那件淡紫色的長衫拿給我。」謝雨菲一邊淡掃蛾眉一邊對環兒說道。
「夫人,今天大喜的日子,您怎麼能穿這麼素的衣服呢?」在環兒的記憶裡,夫人還從沒穿過那麼素淨的衣服,因為,她向來喜好鮮艷一點的服飾。
「沒事啦,不管什麼顏色,只要適合我就好。幹嘛那麼大驚小怪的。」謝雨菲的反應更是出乎兩人的意料。
五夫人向來重視自己的儀表,平時身上的配飾和衣服都是配套的,甚至就連用條手帕都會挑上很久。最近這是怎麼了?連身上沒有配飾也滿不在乎了。
晚膳時分。
謝雨菲到達大廳的時候,所有的人都已經到齊坐好了,獨缺她一個人。她把懷裡的孩子遞給了身畔的環兒,隨後在順王爺的斜側面坐了下來。她本應坐在順王爺對面最下首的那個位置的。不願坐在那裡不為別的,只因為她可不想在吃飯的時候對著那張撲克牌臉,會影響食慾,更會引起自己消化不良的。
順王爺一身華服的坐在最上首。看到謝雨菲姍姍來遲,他那張撲克牌的臉上明顯的又多了幾分不悅。
「身為最後一房側妃,五夫人,您好像不應該坐在這裡吧?」說話的是站在一個長相妖嬈女人旁邊的胖女人。
胖女人的話音剛落,便被旁邊長相妖嬈的女人呵斥了一聲:「宋媽,一屋子的主子,哪裡有你說話得份兒!難道五妹妹自己不知道身為最後一房側妃,她應當坐在最下首嗎?還要你來提醒!下次如若再犯,看我不掌你的嘴。」
「謝二夫人饒恕!奴婢再也不敢了。」胖女人,唯唯諾諾的應了一聲。
看來這個挨在順王爺右手邊的女人應該就是二夫人李纖若了。這個女人長相妖嬈,渾身都散發出一種勾人魂魄般的魅力。高挑的眉毛,細長的丹鳳眼,性感的朱唇,一身絳紅色的可體長裙,把曼妙的身材勾勒的一覽無遺。就連身為女人的謝雨菲都忍不住多看了她幾眼。
「二姐姐,紫嬌在這兒多謝宋媽的諄諄教誨了。還望姐姐多多原諒妹妹的年幼無知。」這話怎麼聽都聽不出有一丁點的誠意來,謝雨菲嘴上說著自己年幼無知,可屁股卻壓根也沒動地方。
「妹妹你娘家最近可有事情發生?」李纖若沒頭沒腦的問了一句。
無緣無故的問我這個!肯定有問題。謝雨菲望著李纖若,從她的眼睛裡,謝雨菲明顯看到了有問題三個字。
「不曾有什麼事情發生。二姐姐怎麼忽然關心起我娘家的事情來?」儘管滿肚子的疑惑,但在這場合,謝雨菲礙於面子,還是中規中矩的回答了。
「既然不曾有事情發生,那妹妹為何……在今天這樣的日子裡……穿的這樣……呵呵呵。」她從上到下的打量著謝雨菲的裝束,話雖然沒說完,可那說話的口氣和臉上嘲笑之意已經不言而喻了。
「二姐姐,我不覺得自己今天的裝束有什麼不妥的,我今天這叫:
香臉輕勻,黛眉巧畫宮妝淺雙蝶繡羅裙。
東池宴,初相見。朱粉不深勻,閒花淡淡香。
呵呵!想來這句詞的意境二姐姐是不會理解的嘍。」謝雨菲在說那句「朱粉不深勻,閒花淡淡香。」的時候故意的加重了口氣,同時心裡卻在那兒叨咕著:「曹雪芹,曹先生,真是不好意思,我只好盜用您老人家這首《洛神賦》了。」
「好,好一句,朱粉不深勻,閒花淡淡香。說得好,呵呵。」坐在李纖若旁邊穿著一身水綠色衫,瘦瘦弱弱,一身書卷味的女人突然在那裡喝了一聲彩。
李纖若的臉色因為那個女人的喝彩頓時難看了起來。
那個瘦女人的出聲讓謝雨菲把注意力從李纖若的身上轉移到了她的身上。
這位應該就是三夫人白素秋無疑了。她跟自己想像的果然很接近,大有病美人林黛玉的風範。
發覺到謝雨菲的注視,白素秋出乎意料的對她莞爾一笑隨後說道:「妹妹,如若我沒說錯的話。你的這首詞應該還有下文吧?真沒想到,妹妹你居然會這麼的有文采,真是深藏不露呀,看來我以後對妹妹當刮目相看了。」
旁邊的順王爺聽到謝雨菲的那兩句詞後,不禁皺著眉頭凝視了她好一會。
這個女人今天怎麼會一反常態的打扮成這樣?跟以前自己見到她的時候簡直判若兩人。
一頭烏黑的頭髮並沒盤成宮式髮髻,只是簡單的挽了一個靈蛇髻,髮髻上斜插著兩根簡單的玉簪,兩根簪子一模一樣。在右邊髮髻的垂落處插著兩隻淡紫色的玫瑰花,幾綹微卷的髮絲自然的垂在耳畔,還有幾綹落在了白皙的脖子上,讓人充滿了無盡的遐想。嬌艷嫵媚的小臉上只畫著淡淡的清妝,讓她顯得分外的清麗脫俗,再配上身上的那件淡紫色的薄紗長裙,讓人覺得她更加纖柔飄逸了。
環視一下餘下幾個妃子的裝束,再看看這女人今天的打扮。兩者比較起來,簡直是不可同日而語。這女人完全就像一朵出水芙蓉般清麗可人。
這女人今天打扮的……這麼迷人。
「姐姐說的確實不錯,這首詞的確還有後半部。」謝雨菲笑瞇瞇的望著究根問底的白素秋。
「那,妹妹你可否賜教呢?」白素秋說這話的時候,臉上除了淡淡的笑意外,根本看不出她心裡有任何的想法。
「三姐姐,你是不是誠心想讓妹妹我出醜呀?就我肚子裡的那點墨水怎麼敢在姐姐面前班門弄斧呢。」謝雨菲意有所指的說道。
「班門弄斧?這是什麼意思呀?妹妹。」白素秋果然即有林黛玉風格樣貌,又有林黛玉的敏感及心思細膩。只是不知她是否也像林黛玉般,是個性情中人。
「喔……這個嗎,這只是一個故事,不值一提的,三姐姐不是想聽那首詞的下半部麼?」謝雨菲趕忙轉移話題。
該死的,怎麼這麼不小心,竟然忘記這是大燁朝了呢?恐怕整個烏龍國的人也不知道魯班是誰,以後說話還真得小心點了,還好自己剛才反應得快。不然……謝雨菲真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
「香臉輕勻,黛眉巧畫宮妝淺雙蝶繡羅裙。
東池宴,初相見。朱粉不深勻,閒花淡淡香。
細看諸處好,人人道,柳腰身。昨日亂山昏,來時衣上雲。
鶯鶯燕燕春春,花花樹樹真真,事事風風韻韻,嬌嬌嫩嫩,停停當當人人
日日雙眉斗畫長,行雲飛絮共輕狂。不將心嫁冶遊郎。
濺酒滴殘歌扇字,弄花熏得舞衣香。一春彈淚說淒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