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雞犬不留
小月的突然出現,讓韓摯宇有種身在幻境中的荒謬感覺,彷彿這是一個美麗的夢一般,就那樣直愣愣的看著小月那熟悉的臉龐。
小月見韓摯宇醒來,趕緊擦掉眼角的淚花,顫抖著伸出雙手將韓摯宇的臉龐抱住,喃喃的說道:「摯宇,我可憐的孩子——」
「媽——」韓摯宇依舊直愣愣的看著近在咫尺的小月的臉,顫聲道:「孩兒不是在做夢吧!」
「孩子,媽媽沒死——」小月說罷將韓摯宇緊緊的抱在懷中,再次放聲的哭出聲來。韓摯宇迷茫的看著站在一邊的韓楊與左恩,兩人都默契的點了點頭。
「能告訴我是怎麼回事嗎?」韓摯宇因為失去一隻手臂,有點不自然的從小月的懷中抬起頭,繼續說道:「為何要騙摯宇啊!」
「你母親的確去尋找神龍鼎身受重傷,當時我與左恩回來後,在左恩的治療下,你母親完好無損的活了下來。因為你母親一直對左恩很愧疚,一直要求我將左恩帶來,但因為考慮到你的存在,怕你一時接受不了,你母親就選擇了這個謊言來欺騙你,讓你接受左恩。然後在你接受左恩後再尋找一個機會告訴你真相……」
「媽,」韓摯宇微微苦笑了下,看向小月,繼續說道:「以後別開這樣的玩笑!摯宇無法接受這樣的欺騙。」
小月身子微微一震,但不等她說話,韓摯宇突然笑了笑,溫和的說道:「害摯宇掉了那麼多眼淚。」
小月聞言一下破涕為笑,輕輕在韓摯宇的額頭上點了下,不過她馬上又流下了傷心的眼淚,摸著韓摯宇的斷臂,顫抖道:「孩子,你的手……」
韓摯宇一下反應過來,側頭看了下左肩,微微笑道:「不礙事,一條手臂而已,比起知道您還活著,摯宇失去兩條手臂都無所謂。」
「左恩……」小月突然抬起頭看向一旁的左恩,繼續說道:「你有辦法嗎?」
左恩馬上向前一步,肯定的說道:「小月姐姐放心,用你的神龍鼎相助,一定能為摯宇接上手臂。」
小月聞言雙眼一下亮起來,急急的說道:「剛剛怎麼不給姐姐說。」
「剛剛姐姐不給我機會啊……」左恩溫柔的笑了笑道。
韓摯宇與韓楊兩父子默契的對視一笑,微微搖了搖頭。
小月見韓楊居然露出微笑,不禁秀目一瞪,向韓楊下了一道死命令。
「你還在這站著幹什麼,快將神龍鼎拿出來呀!」
「遵命,」韓楊破天荒做出一個讓韓摯宇大跌眼鏡的動作,恭敬的應了一聲,轉身就走出了去。
韓楊剛剛走出房間,小月馬上緊跟著走出去來到韓楊的身後,輕聲而又血腥的說道:「韓,現在r本的魔王他們在四處尋找摯宇……」
「明白了……」韓楊微微點了點頭,轉身就向客廳走去。
韓楊來到客廳,客廳內的所有人馬上站起來,他環視了眾人一眼,眼神冰冷的說道:「魔王以及神社,雞犬不留。」
滅殺r本最邪惡的存在魔王與神社居然就四個字這麼簡單。
韓楊見兩人呆呆的站在客廳之中,突然溫和的笑了笑,道:「這不是我的意思,是你們阿姨的意思——」
兩人再次愣在當場,直直的看著轉身離開的韓楊略顯駝背的背影,眼中儘是熾熱的崇拜。韓摯宇的房間內,韓摯宇在左恩的秘法治療下陷入到了沉睡中去,那條被封印的手臂此刻正擺放在韓摯宇的左肩處,神龍鼎憑空懸浮平放在韓摯宇的斷臂上空,一股淡淡的青煙源源不斷的流入韓摯宇的斷臂之中。
小月緊張的看著韓摯宇,身子微微顫抖著。韓楊緩步來到小月的身邊,輕聲溫和的說道:「相信左恩,相信你的孩子。」
小月狠狠的點了點頭,此刻的她也只能選擇相信,相信奇跡。
「他們已經出發了。」韓楊突然小聲的小月的耳邊說道,表情像極了一個做錯事的孩子般,甚是滑稽。
「嗯……」小月象徵性的應了一聲,這些打殺的事情她不想關心,她只關心她耐以驕傲的兒子是否能重新接回手臂。
另一間房中,陳道藏與伊秋也醒了過來,兩人剛一醒過來,馬上翻身躍起就向客廳衝去,恰好遇到過來看他們的余秋刀與宮佑赫兩人。
「你們醒啦!」余秋刀見兩人跑出來,馬上興奮的喊了一聲,下一刻已緊緊與衝在前面的伊秋擁抱在一起。
「好了,秋刀,怎麼還像一個孩子一樣。」伊秋將余秋刀推開,在自己身上捶了一下,接著說道:「你看,完好無損呢。」
「嘿嘿……」余秋刀傻傻的咧嘴一笑。
「對了,我們這是在哪?」伊秋左右環視了一圈後,突然將視線停留在宮佑赫的身上,緊接著一下跳到宮佑赫的身上,激動的說道:「佑赫啊,你怎麼也來了。」
走在後面的陳道藏看了兩人一眼,很不適宜的說道:「無聊,幾個大男人還這麼肉麻——」
他的話音剛落,余秋刀,伊秋以及宮佑赫三人猛地停下動作,然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陳道藏撲倒。
「好了好了,」被壓在地上的陳道藏馬上舉起雙手,道:「你們壓到我的傷口了——」
壓住他的三人馬上翻身躍起,紛紛關心的在他身上檢查著,都不停的問道:「哪裡,哪裡,很疼嗎?」
「操,你們有玩沒玩——」陳道藏無奈的瞪了三人一眼,但臉上卻寫滿了喜悅。
三人一下反應過來,直接將陳道藏丟在地上,然後各自朝客廳中走去。陳道藏見三人如此默不作聲,趕緊跟上去,嘀咕道:「開個玩笑都不可以嗎?一群小氣鬼。」
三人雖然還是沒理陳道藏,但每個人心裡都樂開了花,自己最好的兄弟大難不死,他們怎能生氣,高興還來不及!
「這裡是哪裡啊,我們怎麼會在這裡!」四人在客廳落座後,陳道藏與伊秋兩人再一次迷茫的問道。
「還有,老大呢!」
此刻的兩人並不知道韓摯宇丟了一隻手臂的事情,紛紛將所有的疑問一股腦兒問起來,余秋刀則瞪著大眼看向兩人,完全不知道該回答哪一個問題,最後他猛地大喝一聲,道:「你們一個一個的問不行嗎?我一張嘴怎麼回答你們那麼多問題!」
「r本啊!」余秋刀馬上應了一聲,其樣子像極了一個正在接受審訊的慣串犯一般。
「我知道這是r本……」伊秋無力的看了眼秋刀,道:「我們是怎麼離開和歌山的?還有怎麼不見奧格斯歌?」
余秋刀微微頓了頓,緩緩的低下頭,「奧格斯歌,他走了。」
「什麼——」伊秋與陳道藏兩人聞言一下站起來,同時大聲的問道:「真的——」
余秋刀微微點了點頭看了兩人一眼,便向側廳走了過去,伊秋與陳道藏兩人如洩氣的氣球一般無力的坐了下去。
「奧格斯歌——」伊秋喃喃的念道,突然他猛地一下站起跟著余秋刀向側廳沖。
余秋刀靜靜的站在一個擺放著骨灰盒的香案面前,伊秋,陳道藏以及宮佑赫三人也默默的站在秋刀的身後。
「當時的他,使用還不純熟的魔法滅掉了所有剩下的r本強者,也因此而全身血管爆裂而亡——」
余秋刀聲音緩慢,將伊秋與陳道藏兩人昏迷後情況全部說了出來。當他們聽到韓摯宇與苦藏王決鬥失去了手臂的情況下一人滅殺歐美亞聯盟成員以及r本十萬軍隊陷入昏迷時,兩人再以忍不住,頹廢無力的直直跪了下去。
「最後是怎麼離開和歌山的——」宮佑赫突然問了一句。
「當時我背著老大,伊秋他們三人在七宗兄弟們的幫助下走出了和歌山,我們剛到山腳的時候,又遇到一群r本古武術強者,為了保證大家安全離開,我向七宗的兄弟下了死命令,讓風痕他們帶著你們離開。」
「後來呢——」
「後來……後來我一人獨戰那群r本強者陷入困境,就在萬分緊急的時候,出現了兩位意想不到的人。」
「這兩人便是宮本藏前輩與青狼前輩,再後來,我們就到了這裡……」
「原來是這樣……」宮佑赫微微點了點頭,眼神閃爍不定的看向余秋刀,突然問道:「還有呢?」
「還有呢?」余秋刀迷茫的反問了一句,見宮佑赫眼神不定,突然想起什麼似的,道:「還有便是,這宮佑赫前輩是你的叔叔。」
「而青狼——」
「是教我的師傅之一。」
九名搜索韓摯宇一行人行蹤的r本古武術界強者以及神社的神官的屍首突然出現被掛在高高的櫻花樹上,每個人眉心處都是一個誇張的大洞。
緊接著,又傳出在某山腳發現了三十二名r本強者的屍首。
第二日。
整個r本古武術界的流派高手全數被殺,每個人身上都沒有任何傷痕,總計人數七百三十三人。
第三日。
r本全境內搜索韓摯宇一行人的軍隊遭到一個身佩三把刀的妖魔男子襲擊,全軍滅亡,總計人數三百二十六人。
第四日。
r本東京內閣大臣中所有負責這次r本遭到襲擊事件的人員全數被殺與家中,這些人的死相最是慘烈,每個人都被活生生的掏出心臟而亡,總計死亡人數一百六十人。
第五日。
r本最神聖的存在神社被一群高手襲擊,神社徹底被毀,身在神社內的所有神官被殺,整個神社也被夷為平地——
短短五天的時間,整個r本在遭受到韓摯宇等人的破壞後剩下的殘餘勢力如風捲殘雲般被滅掉。所幸的是,這次動亂不是大規模的破壞,而是單方面的暗殺。r本古武術界經過這一次全方位的暗殺,終於徹底的退出了世界古武術界的舞台,在未來十年或二十年,r本古武術界將徹底的消失,除非在這段時間內出現一兩個武道天才。
被夷為平地的神社上空,靜靜的懸浮著一群中年人,當最後一堵神社的牆壁倒塌的時候,這群懸浮在上空的中年男人紛紛向遠處激射而去。
這些人剛剛離去,一名七八歲大的孩子顫抖著從廢墟裡爬出來,冰冷到讓人感受徹寒的眼神跨越了他的年齡。
他緩緩的站在廢墟之上,冷冷的看向剛剛離去的那群中年人,一雙拳頭握得緊緊的。
就在這時,一名絕美的身影一閃便來到這孩子的身邊,這孩子彷彿沒察覺這身影的到來,直直的看向漆黑的夜空,一字一句的說道:「血債……血償……」
一聲幽幽的歎息聲響起,站在這孩子身邊的絕美身影輕輕在孩子的腦袋上摸了一下,溫和的說道:「戰桃丸,你知道他們現在做的是什麼嗎?」
「師傅……他們殺了我的父親……」孩子揚起頭狠狠的說道,失去父親的他並沒有像其他孩子那般陶然大哭,一雙眼神露出超越他年齡的熾熱仇恨。
「他們也是來討債的啊!」絕美的身影長長的歎息了一聲,緩緩的抬頭看向夜空,輕聲說道:「我這樣做,到底是對還是錯!不管怎麼做都阻止不了啊!」
「師傅……我要報仇……等我長大了,要讓他們十倍的還回來。」
「戰桃丸,可憐的孩子……」絕美的身影微微彎下身,輕輕撫摸著孩子的臉蛋,暗自在心裡說道:「要是你的父親不是神官,那該多好啊!」
「師傅,能告訴我,他們是什麼人嗎?」
人影微微搖了搖頭,輕聲說道:「孩子,等你有能力報仇的時候,我再告訴你,好嗎?」
「十年,給我十年的時間……」孩子很肯定的說道。
人影身子微微震了震,沒有說話,輕輕的將孩子的小手拉住邁步向遠處走去。
「就算給你一百年,你也做不到,可憐的戰桃丸……」人影微微轉過身看向身後變為廢墟的神社,露出一張傾城絕美的容顏。
這是一個出生在骯髒國度的荷花般的女人——月隱知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