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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74章 訣別,第一滴淚 文 / 長風亭舞者

    第74章訣別,第一滴淚

    「你母親——走了。」韓楊毫不隱瞞的直接回答了韓摯宇的問題,轉身,帶著深深的落寞向竹林深處走去。

    韓摯宇身子猛地一震,他終於知道他內心的不安來自何處了,是的,這個世界能讓他感到不安的危險存在的確沒有,但,親人和兄弟卻是他韓摯宇最重要的存在啊。一旦失去這其中一個,叫他如何能不感到不安。

    韓楊走得很慢,身上再沒有那世界最強的雄偉風姿,只有無盡的落寞,短短的五個字,道出了他心中的萬千苦楚,而他說出這五個字,彷彿比與一個與他實力相當的高手戰鬥還要吃力。

    韓摯宇沒有說話,雙手抱頭背對著眾人顫抖著蹲了下去,他蹲下去後顫抖的在身上無助的摸了幾下後發現身上沒有他需要的東西,雙眼無神的看著韓楊的背影,一滴眼淚悄然間滑落在地上。

    一旁的余秋刀等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震在當場,雖然他們不是當局人,但這個人不是別人啊,是他們心目中那個屠戮天下卻心繫蒼生的大當家。叫他怎麼平常心對待。余秋刀知道韓摯宇在身上摸什麼,趕緊從包裡,摸出香煙抽出一隻點上遞到韓摯宇的面前……

    於是,余秋刀,倉木一諾等人的眼前馬上浮現這樣一個畫面。一個年輕英俊而帶點邪氣的男子嘴裡叼著一隻香煙,但卻沒有吸一下,他將頭依在雙膝之間,雙肩微微聳動。沒有撕心裂肺的哭喊,沒有仰天不甘的吼叫,有的,只是將頭深深的埋進雙膝之間,越埋越深……

    突然,韓摯宇一下站起來,頭微微揚起,彷彿不讓什麼東西流出眼眶,向韓楊的方向沙啞的問道:「告訴我,母親是怎麼死的。」

    韓楊身子微微頓了下,幽幽歎息一聲,帶著無盡蒼涼的聲音的說道:「你跟我來。」

    這座沒有尖頂墓塔的墳塚前,四月的天氣,周圍的青草已長的十分恣意,將墓盤封了半邊,春風乍起,隨風拂動,看著讓人心寒。金剛石墓誌銘上被人用深厚的內力用手指勾出一排整齊而帶著無盡悲傷的打字——愛妻小月之墓。

    韓摯宇跟在韓楊的身後默默的來到這墓碑前停了下來,身後的倉木一諾五人一樣心情沉重的跟在其後,周圍的氣氛也隨之瀰漫起深深的悲涼和不安。

    「你母親走之前對我說,來世還做摯宇的母親。」

    韓楊輕聲說道,緩步走到墓碑前將墓碑上的幾片枯葉掃掉,繼續說道:「我知道,你不喜歡我為你做點什麼,而我也不想干涉你的世界。但這一切,都是你母親的要求啊,她不想看到你受傷害,所以讓我在背後為你鋪平了一切。現在,你長大了,你母親,卻走了。」

    終於,韓摯宇再以忍不住,兩行眼淚傾瀉而出,帶著沉重的身子狠狠的跪了下去,狠狠的在地上連磕了三個響頭,聲音沙啞的說道:「母親,宇兒不孝啊——」

    韓楊沒有馬上回答韓摯宇的問題,而是靠著墓碑蹲下去,蹲在韓摯宇的對面,眼睛微紅,聲音緩慢而落寞。

    「原本我打算在你進入歐洲後就不再干涉你的世界,但小月卻時刻擔心你還小受到傷害,於是要求我在暗中為你鋪上一切,我拗不過她,只能悄悄的進入歐洲和聯繫以前的朋友為你鋪路。而在我退出江湖後,我本就在暗中埋下了棋子,本想是在你靠自己的實力成功後作為禮物送給你的,但你母親等不及了,所以我提前動用了二十多年埋下的棋子為你支撐著大山,甚至在暗中為你擺平了一切障礙,只留下了對你威脅不大的存在讓你磨練。」

    「自你被太陽王與迦南蒂斯聯手攻擊而使出禁忌合計受傷昏迷後,你母親天天一壘洗臉嚷著讓我去歐洲。我知道她的意思,她是讓我去將太陽王府和婆娑門滅掉,我去了,也將太陽王府徹底的抹殺在這個世界上。但婆娑門我沒殺,因為我知道你不喜歡我為你做事,我不殺他們,就是留給你去征服。」

    韓楊的聲音很慢很慢,特別是在說道抹殺太陽王府的時候特別的平靜,彷彿在說一件根本不重要的事情。但站在一旁的余秋刀等人則終於明白過來,為什麼歐洲第一大勢力主太陽王府會在一日之間消失,原來就是韓楊他們做的,果然不愧為世界最強的稱號啊。殺歐洲第一大勢力主這樣的存在和婆娑門居然只是想殺或不殺這麼簡單。

    「而在我去歐洲的這段時間,你母親知道了華夏十大神器的事情,尋找到你的一個叔叔,你這個叔叔是一名先知能力者。她找到你這個叔叔後,得知神農架將出世十大神器中的神龍鼎,於是她在我沒回來之前就充充趕去神農架尋找神龍鼎。意外就在這個時候發生了——」

    韓楊緩慢的訴說著往事,顫抖著雙手摸出一隻香煙含在嘴裡,但他摸出火機後怎麼也點不著,最後他無奈的將火機收起,繼續訴說著那些往事。

    「神龍鼎是神器,一般人去得到它不光不會得到它的相助,反而如果你強行帶走則會被神龍鼎反傷,而且稍不注意就會五臟真壞而死。你母親自然知道這個道理,但她為了你得到神器後會更加安全,毅然不顧後果的去做了。結果,結果是我回來的時候,她已經是奄奄一息,還好當時左恩在,但就算左恩在,也救不了她的性命,只是暫時護住她的心臟。當時我已經發出了命令通知你回來的,但你母親為了不讓你分心,就沒讓我告訴你,臨終前,她對我說,她這一生,只愛兩個男人,一個是我,一個就是你。她還說,如果可以,下輩子還做摯宇的娘,韓楊的妻子。最後她靠在我的懷裡,留下最後一句話徹底的走了。」

    「她說,她不怕死,只怕,來世不能做摯宇的母親了——」

    韓摯宇早已經淚流滿面,他此刻好想放聲的哭出聲來,但他沒有,一步一跪的來到小月的墓碑前,將整個身子趴在墓碑上,語詞不清的說道:「摯宇不要母親為我做什麼,我只要您平平安安快快樂樂的等著抱孫子啊。」

    天色漸晚,韓摯宇的影子在凌亂的墳塚前駐立,遠處的山坡上不知名的植物開出淡黃的一朵朵小花,卻沒有花香,只有空氣灼熱的味道。四周這時候竹林深處時不時響起曲曲的叫聲,韓摯宇坐在墓前姿態不改,像是一個安閒的老人,一邊和墓碑說著話,一邊咀嚼和回味著以前那些尚留餘溫的日子。

    墓碑前依然有夕陽的弱光,靜靜照著空曠大地上的一墓一人。思念的味道渺渺茫茫,若隱若現,似乎漫布著時間的陳腐潮氣。

    轉身,一片蕭瑟,仿若離開了驚世繁華。韓摯宇轉身走出了幾步後又停下,再一次對著墓碑的方向跪了下去。

    「母親,宇兒不孝,沒能做件一個孩兒應該做的事,而您為了孩兒隻身尋找神龍鼎而葬身,孩兒一定會將神龍鼎送到母親的墓前,讓它作為您的香案,懺悔一輩子。」

    就在這時,這片逐漸暗下來的竹林中突然響起一陣古箏的聲音,細細聽來,一種深沉卻飄然出世的感覺會理科佔據認得心頭,彷彿一切塵囂都已遠去。

    韓摯宇很自然的站起來靜靜的感受著這音樂帶來的心靈洗禮,在這片寧靜的竹林中,古箏的聲音時而婉轉,時而如大河東去,就好像就在韓摯宇的身邊響起般,時而飄渺遙遠,感覺來自九天之上一般。

    一曲結束,餘音不絕,讓人深在浮世中,卻有皓月當空,清風徐徐之感。

    謝謝你,左恩!

    韓摯宇向聲音來源處深深的鞠了一躬,轉身大步走了出去。韓摯宇自然知道這音樂是誰談的,在這裡,除了一直沒有出現的左恩外,還能有誰。而左恩,不在韓摯宇回來的時候出現,是因為她不想韓摯宇原本因為自己母親逝去再知道她與韓楊在一起。而她在這個時候出現,更送上一首天籟之音讓韓摯宇從悲傷中走出來,試想想一個貴為希臘守護神的女人這樣用心良苦,韓摯宇再偏執,也懂其中深情吧。而韓摯宇早就知道左恩的事情,因為在昨天,韓楊將小月的死與左恩的事情全部告訴了他。

    這兩人正是韓楊與左恩,剛剛兩人一直在暗中看著韓摯宇,韓摯宇向他們的方向鞠躬兩人都看在眼裡暖在心裡。此刻的左恩手裡抱著一把古老的古箏靜靜的站在韓楊的身邊齊齊的看向小月的墓碑。

    「月,我和左恩又來看你了,摯宇真的長大了,也接受了左恩的存在,原本你擔心的事情,並沒有發生。摯宇馬上去日本了,以後他的世界,我不會再干涉,我相信,你在九天之上一定會保佑我們的孩子的。」

    韓楊緩緩的說道,此刻的他,手中多了一把精緻的長笛,只見他將笛子緩緩的湊到嘴邊,隨即一陣悠揚婉轉帶著無限思念的笛聲響在這片竹林中,緊接一陣輕緩的古箏聲同時響起。

    在這個漸漸黑暗下來的旁晚,在這片小小的竹林中,一個身穿灰色西裝的中年男子手持長笛,一動不動的站在墓碑的前面,一名身穿雪白浮動紗裙的絕美女子則坐在這中年男人的身旁,一雙纖手不停的她面前的古箏琴弦上撫動著。笛聲悠揚婉轉惆悵,古箏聲輕靈宛如天籟形成一道絕美的風景線,但在這絕美視覺的背後,卻帶著深深的思念和悲傷。

    這樣的組合,當真應了那句話,此曲只應天上有,人間哪得幾回聞。

    一曲結束,韓楊將長笛放下緩步走到墓碑前將長笛放在墓碑上,無比煽情的說道:「如果一生相戀相伴是一種奢侈的渺茫。我祈求不要讓失去埋沒了接下來愛的堅強。月,這也是你希望看到的吧。」

    淡淡的悲傷,苦澀的甜。只是無言的一低首,然後,竟自顧自微微笑了。只是,無人目睹的表情,無可觸摸的心情。

    「意念春光,使之生者如夏花之絢爛,逝者如秋葉之靜美……」

    韓楊翹首看向天邊緩緩的念道,隨即嘴角升起一道弧線,溫和的笑了笑,轉身向左恩走去,而左恩則很自然的伸出手將韓楊的大手緊緊的握住,雙目含情,一切,一切盡在不言中……

    「走吧,左恩,我的月神大人。」韓楊收起悲傷的心情,溫和的笑了笑,拉著左恩就向竹林小屋走去。

    「月,如果燦爛的活著是你對我的要求,那麼你在天堂的日子是否應該如秋葉般靜美——」

    七天後。

    這七天的時間,韓摯宇一直陪在小月的身邊,這是他做為人子此刻唯一能做的。七天後,他將踏上遠征的路程,至於神龍鼎的事情,他自有安排。

    「你真的決定要去日本。」

    韓楊若無其事的向韓摯宇問道,此刻的他,身上沒有一點世界最強男人的氣勢,有的,只是一個平凡農民的樣子。韓摯宇肯定的點了點頭,道:「日本之行,勢在必得。」

    「二十多年前,我也去過日本,將日本的黑道徹底征服,我很想知道你這次去日本,其目的是什麼。」

    「目的?」韓摯宇微微歪了歪腦袋,道:「那二十多年前你去日本的目的又是什麼,僅僅是征服日本黑道嗎?」

    韓楊突然一臉欣慰的笑了笑,緩緩的向木屋外走去,當他走到門前的時候,突然轉身向韓摯宇說道:「在去日本之前,隨我去一趟亡靈山,請允許父親為你再做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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