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世界的禁忌()
葉樓蘭與韓摯宇兩人靜靜的站在天台各懷心事翹首看著前方,男的玉樹臨風長髮輕舞,女的冰清玉潔袖裙飄揚。空氣中瀰漫著淡淡的溫馨的味道,當然兩個當事人不是覺察到這之間微妙的感覺的。
「你準備怎麼對付林軒?」葉樓蘭首先打破沉默,仰起俏臉看向韓摯宇,韓摯宇姿勢不改,淡淡一笑,道:「這個學校只能有一股勢力,但那不是我,也不是林軒。」
「誰?」
「宮佑赫……」
葉樓蘭微微一愣,隨即釋然,道:「傀儡?」
「不,信我的人,是兄弟。」韓摯宇低下頭看向葉樓蘭,嘴角彎起一道小小的弧線。葉樓蘭被韓摯宇這毫不掩飾的眼神盯得一陣微微走神,但她馬上很自然的轉過頭,佯裝鎮靜的說道:「林軒不能殺。」
「為什麼,」韓摯宇在葉樓蘭轉過頭的瞬間捕捉到了葉樓蘭的那一絲慌神,嘴角的弧線越來越濃。
「京城林家……」
「京城葉家……」韓摯宇突然莫名其妙的說道。葉樓蘭被韓摯宇突然的話語驚得身子微微一震,緩緩的轉過身,道:「你都知道了?」
「呵呵,只能你查我的底,就不允許我查你的底嗎?再說如果哪一天,我愛上你了,連你家底都不知道,那我怎麼死的都不知道呢。京城第一大家族葉家啊,嘖嘖嘖……」
葉樓蘭身子又是一震,她沒想到韓摯宇突然說出如此輕佻的話來,不過她馬上展顏一笑,道:「等我愛上你的時候你不就明白了?」
「呵呵……」
韓摯宇第一次由心而笑,自然,純真。
兩人想不到的是,原本兩人一句玩笑話,卻將兩人從此深深的連在一起,若干年後,那個看似柔弱,一臉病態的葉樓蘭成了韓摯宇背後偉大的女人,默默的為韓摯宇打點著江山。
「我答應你,不殺林軒。只是不殺,但我絕不允許阻礙我腳步的人出現第二次。」
韓摯宇丟下這句話後,轉身就走下了天台,韓摯宇剛剛離開,葉樓蘭馬上淡淡的說道:「管爺爺,他會破壞那個制度嗎?」
葉樓蘭的話音剛落,一名老人馬上憑空出現在她的身側,恭敬的說道:「老夫知道一件事,那便是二十年前那男人姓韓,而這少年也是姓韓,雖然世人都認為二十年前的那男人死了,但我懷疑,那樣一個強大的人會輕易的死掉?至少老夫不相信。」
「管爺爺的意思是他與二十年前那男人有關係嗎?」葉樓蘭微微驚訝道,如果真是這老人所說的那樣,那個制度因為二十年前那男人的隕落而誕生,那麼二十年後,作為那男人的後代,這制度是不是該廢了?
老人微微點了點頭,一臉嚴肅的說道:「有點事我必須給小姐提個醒,關於那個男人的事,盡量少瞭解一點,瞭解多了,整個葉家也有可能面臨土崩瓦解。」
「知道了,管爺爺。」葉樓蘭身子一震,猛然醒悟過來,那個男人,是這個世界的禁忌啊。
而這百多人的對面,則靜靜的站著四名男子,這四人分別是韓摯宇,宮佑赫,端木清揚,以及一名宮佑赫新收進的好戰份子——刑天。
對面的那一百多人則正是林軒以及他的嫡系們,林軒見宮佑赫站在韓摯宇的身邊,眉毛微微挑了挑,沉聲道:「果然不出我所料,是你宮佑赫在背後搞鬼。」
宮佑赫神秘的一笑,突然轉身看向韓摯宇,恭敬的說道:「老大,這傢伙還是這麼無知啊。」
「無知的人,注定下地獄。」韓摯宇淡淡的說道,一點也沒有因為對方百號人而擔心,有的只是那一切盡在手中的領袖風範。
「老大!」林軒瞳孔一陣緊縮,宮佑赫這聲老大無疑在林軒的隊伍驚起滔天巨浪,宮佑赫的後台居然是這個一年級的新生?這不是在開玩笑吧!
林軒先是一陣驚愣,但馬上張狂的大笑起來,狂妄的說道:「宮佑赫啊爆佑赫,看你也是一條漢子,偏偏選擇這樣弱小的後台,我該說你是無知呢還是你無能。」
「不,是新銳會太弱,既然你的後台都那麼弱,那你這個新銳會的傀儡是不是也該消失了?」宮佑赫並沒有因林軒的話而生氣,在他眼裡,韓摯宇的存在遠遠比那些什麼黑幫老大強大多了,在他的心中,韓摯宇就是神,簡簡單單的就將新銳會這樣的大幫派老大幹掉,讓新銳會在一夜之間瓦解,雖然手段無恥了一點,但在這個勝者為王的社會,無所謂無恥與否。
「我想知道,今晚你們四人如何戰勝我們百餘人。」林軒收起狂妄的態度,陰冷的說道:「今晚我就將你們扼殺。」
「是嗎?」韓摯宇突然冷哼一聲,猛地一下竄出,林軒只感覺眼前一花,緊接著他的身子就被高高提起。
隨著韓摯宇的出手,端木清揚,宮佑赫與刑天馬上向林軒的人群衝去,真如狼入羊群般,一時間這後山馬上響起一陣嘈雜的聲音其中夾雜中一聲聲痛呼。
「京城林家?」韓摯宇將林軒提起後,一字一句的說道:「天王老子我都不放在眼裡,何況你一個小小的京城第二大家族?」
彭——
韓摯宇話音一落,一拳狠狠的擊在林軒的肚子上,林軒脖子被抓住,想哼又哼不出聲,整張臉馬上變得通紅,一股鮮血馬上從他的鼻子裡噴出。
韓摯宇擊出一拳後馬上將林軒狠狠的砸出去,林軒砸在地上後身子馬上捲縮成一團,雙手死死的摀住脖子不停的咳嗽著。
半響後,林軒鬆開雙手掙扎著站起來,狠狠的說道:「你……犯了一個致命的錯位……」
「哦?」韓摯宇歪了歪難道,嘴角升起一絲戲虐,道:「人總要犯錯誤的,否則正確的道上就人滿為患了。」
林軒斜眼看了下現在的情況,只見自己的百餘人百擠在這狹小的地帶放不開手去打,反而宮佑赫三人如一隻靈猴沖在人群中,特別是端木清揚那傢伙,基本上都是一拳一個,然後宮佑赫這無恥的傢伙再追上去補幾拳,被揍倒的傢伙就徹底的起不來了。而那是刑天,是韓摯宇的陌生的,不過這傢伙才是真正的狠角色,蠻牛般的身子在人群中衝來衝去,轉瞬間的時間被他打倒的人不下二十人。而且看他的身手根本不是什麼古武術者,完全的靠力量將對手擊倒……
但畢竟林軒的人數佔多數,漸漸的宮佑赫三人被圍在中間背靠背與林軒的人對持著,林軒彷彿看到了一絲希望,看向韓摯宇狠狠的說道:「能打是吧!這社會玩的是人多。你再能打能打得過我上百兄弟嗎?」
「比人多?」韓摯宇歪了歪腦袋,突然揚起頭神秘的喊道:「好吧,你們出來。」隨著他的聲音落下,整個後山的假山、小路、樹林間馬上出現密密麻麻的人頭,這些人一出現,林軒整個人一下呆在了那裡。不是因為人多,而是因為這些突然出現的傢伙手裡都拿著兩塊板磚。其中幾人林軒認識,正是跳槽到宮佑赫那邊的自己曾經的兄弟。
「我不和你比人多,只和你比磚頭狠。」韓摯宇邪邪的笑道。
「你……好卑鄙……」林軒整個人都被氣炸了,哪有這樣打架的,他見過無恥的人,就沒見過韓摯宇這麼無恥的。真是沒有最無恥,只有超級無恥。
「嘿嘿……」韓摯宇『淫』蕩的笑了笑,「謝謝林大少誇獎,學生打架就要有學生打架的樣子嘛,你以為黑道廝殺啊,如果站在對面的你是黑道大哥,那就不是板磚了,是槍。」
可以想像一下,上百人一起扔板磚,這場面是如何的壯觀!不過好在這群板磚勇士每人只拿了兩塊,要是每人拿十幾塊放在身邊,估計這裡第二天將會出現一個板磚陣地,不排除從裡面找出屍體來。
所以,林軒該感謝,感謝韓摯宇沒有用板磚將他們淹沒,只是將他們全數打倒,腦袋上多一兩個洞而已,至於鮮血嘛!這是肯定會流的。
一陣板磚雨後,林軒的人能站起的也就那麼寥寥幾人,當然,林軒這漢子肯定是死站著的,如果他連幾板磚都承受不了,那還能算男人嗎?所以他現在硬撐住站在那裡,頭上被一塊板磚砸過,鮮紅的血液順著他那張俊秀的臉龐流下,不過現在的他,沒有俊秀,只有猙獰與眼裡的那一絲狠毒。
「你還有什麼話要說……」韓摯宇看著一直站著的林軒,眼裡閃過一絲欣賞,但僅僅是欣賞而已,並沒有半點同情之色。
「你現在殺了我。」林軒惡狠狠的說道:「不然,整個京城林家將會全世界追殺你。」
「哦?」韓摯宇歪了歪腦袋,眼冒金光,道:「這樣有趣的事情,我肯定是要玩的,好吧!我不殺你,但你必須離開喬治學院,你離開學院之後十年的時間,我陪你玩,如果你還是輸,那麼抱歉,你不能活。這十年的時間,你就用你那有限的大腦想盡鎊種卑鄙的,無恥的,下流的,齷齪的招式來對付我,我一一接受。」
「你會為你今天的所作所為後悔。」林軒身子微微顫抖了一下,流血過多的他,此刻已是強弩之末了。
「後悔?後悔是一種耗費精神的情緒。後悔是比損失更大的損失,比錯誤更大的錯誤,所以,在我的字典裡,沒有『後悔』兩個字。」
林軒身子微微前傾一下,最終還是沒能站穩,直直的倒在地上,昏迷了過去。韓摯宇身邊的宮佑赫見這個平時在學校裡遮風擋雨的傢伙倒在自己的腳下,一種無上的榮耀感油然而生。要知道,他等這一天,等了很久了。
「老大。」宮佑赫向韓摯宇恭敬的喊道,這聲老大,沒有半點敷衍或做作。他的耳邊現在時不時迴響著韓摯宇的口頭彈——跟我,我給你榮耀。而現在,韓摯宇真的實現了他的諾言,榮耀的開端……
「走吧!」韓摯宇看著倒在地上的林軒,微微歎息一聲便轉過身去,但當他轉過身去的時候,一男一女默默的站在他的身後,男的是南宮莫,女的則是那名叫思雲的女生。
思雲淡淡的看了韓摯宇幾人一眼,緩步走到林軒的身邊,一語不發的將林軒扶起,將林軒的手架在她那弱小的肩膀上,一步步走了出去。林軒也在這個時候微微醒轉,見眼前出現的是那張熟悉的俏臉,破天荒的笑了笑,任由思雲扶著走了出去。
南宮莫則一直注視著思雲,一雙眼眸始終沒有半點感情色彩,一直到思雲那弱小的背影消失在夜幕之中。
「他輸給了你,但我敗。」南宮莫自然懂得林軒剛剛那一笑的含義,轉過頭一雙眼眸空洞無力,向韓摯宇說道:「我想,我也該放放了。」
「不,你不該放,這樣的女人,你一旦將其征服,她將是你最大的助手,死心塌地的。」韓摯宇目視著林軒與思雲消失的地方,淡笑道:「你該搶回來。」
南宮莫身子微微一震,不再說話。韓摯宇也在這個時候帶著宮佑赫三人走了出去。
南宮莫彷彿在與什麼做著鬥爭,身子微微顫抖著。就在韓摯宇四人即將走遠的時候,南宮莫猛地轉過身,堅定的說道:「我跟你……」
韓摯宇聞言身子頓了頓,但沒停下,只是淡淡的說道:「給我一個理由。」
「我要創造屬於我自己的輝煌,我們的……」
「呵呵……」韓摯宇停下腳步,轉過身看向這個傲慢的傢伙,邪笑道:「這可不一定會成功,其代價還有可能是我們都隕落。」
南宮莫身子頓了頓,緊接著彎身單手撫胸,恭敬的說道:「無悔……」
當今的喬治學院,宮佑赫的勢力一家獨尊,白秋林的神秘失蹤,林軒的慘敗,造就了宮佑赫的崛起,但他們這兩位曾經的學院呼風喚雨的傢伙敗是必然的。因為他們的對手是韓摯宇這個幕後的黑手,不一樣的黑手。
宮佑赫早在一年前就離開了喬治學院,此刻正在七宗的總部悠閒的喝著竹葉青。這兩年的時間,七宗在陳道藏回來後就正式推向b京黑道的舞台,並開始從西單向外擴張。七宗的突然崛起,顯然給整個b京黑道一個驚喜,更讓人吃驚的是,李其哲以前的新月幫也併入了七宗,隨著李其哲的加入,b京大部分二流幫會都在第一時間紛紛併入七宗。當然這之間不排除七宗的核心人物在暗中做怪。
七宗的突然崛起,並沒有向b京一流幫派發起挑戰,而是專門收集那些零散的,勢力相對小一點的幫派,這些幫派成員一併入七宗便神秘的消失。
b京一流幫派曾多次派出心腹打入七宗,但都一去無回,一時間,七宗這個神秘的幫派雖然低調行事,但所有人都有一種不祥的預感,因為他們連七宗的真正老大是誰都不知道。他們只知道,這個神秘的七宗有三大組長,風、花、夜。可以說,現在的七宗,有名,但不見人,那些所有歸順過去的人彷彿憑空消失了一般。
特別是b京第一大幫派青竹幫曾多次對七宗發起偷襲,但每次去都是一個空城,連個人影都沒有。這不光讓風青竹感到疑惑,整個b京黑道都疑惑了,七宗到底在賣什麼藥?
一場包大的風波在韓摯宇的導演下悄然而至,這只是風波前的寧靜罷了。
韓摯宇已經有三個月的時間沒去學院了,他看了看這個宮佑赫出資打造出來的七宗總部,不算豪華,但絕對夠大,夠堅固,居然在外牆有暗哨,暗堡等秘密的設計。雖然這總部只有那寥寥幾人,但哪個幫派想來偷襲,一定會在剛接近外牆的時候就已經被擊斃。
一個人影匆匆的閃進七宗總部會議廳,這人正是常年在外的陳道藏,此刻他一臉興奮,彷彿揀到金子了般。
陳道藏一進會議廳就看到宮佑赫那悠哉得不得了的德行,一下忍不住大吼道:「宮佑赫你他媽的怎麼還在這裡喝茶……」
宮佑赫放下二郎腿,見是陳道藏,向陳道藏指了指旁邊的位置,微笑,道:「請坐,看下我泡的這茶味道怎麼樣。」
「我日你先人……」陳道藏瞪了宮佑赫一眼,狠狠的說道:「難道你不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
「什麼日子?」宮佑赫放下茶杯詫異道。
「操。」陳道藏忍不住冒了個很不文明的字眼,一個閃身來到宮佑赫的身邊伸手一把抓住爆佑赫將他狠狠的砸了出去,但宮佑赫馬上凌空一翻,穩當的站在地上,得意的笑道:「嘿嘿,沒摔著。」
「今天是訓練的兄弟們回來的日子,老大早就說了,今天晚上兄弟們一回來,就行動。」
「啊——」宮佑赫猛地驚叫一聲,急急的跑出會議廳,邊走邊大聲的說道:「秋刀魚快他媽起來,吃肉去了。」
「道藏回來啦!」韓摯宇不知何時出現在會議廳的二樓,微笑著看向陳道藏,繼續道:「來來,我們一起商討下今夜的計劃。」
陳道藏馬上點了點頭,左右環顧下,猛地一個閃身直接出現的韓摯宇的身邊,率先走進韓摯宇的書房。
韓摯宇進入書房也不關門,淡淡的看了圈大廳,神秘的笑了笑便走到書桌前。
「我想我們有麻煩了,」韓摯宇背對著書房門,從懷裡遞出一張紙條給陳道藏,道:「這是秋刀的夜組傳來的消息,希望你會感興趣。」
陳道藏伸手接過字條,看了眼上面的報道,瞳孔突然快速的收縮著,一臉震驚的說道:「這怎麼可能……」
「沒有什麼好奇怪的,這世界有我們這樣的古武術者,我們在平常人的眼中就是一個不可能的存在,它們的出現對於我們來說,不奇怪。」
「可,這太他媽稀奇了吧!狼人,這怎麼可能,這不是異世大陸,這是地球……」
「呵呵,存在並非偶然,難道你不認為這是一件特別有意思的事情嗎?」韓摯宇說罷眼中第一次出現興奮的表情,整個人身上不經意間散發出強大的氣勢。
「我原本想打破那個該死的制度的,但現在看來,不用了,我想現在沒有什麼比這個有意思的事兒了。」
陳道藏沒有再說話,只是沉默又看了眼紙條,上面赫然寫著『月圓之夜在青竹幫驚現狼人蹤跡』一行小字。狼人,據記載,是一種強悍的生物,能自由變換自己的身體形態,狼人分為幾個等級,初級狼人是純粹的狼身狼頭,中級狼人是人身狼頭,高級狼人是完全的人形,而且完全具備人類應有的東西甚至還要狡猾許多,他們可以自由變換狼身或人身。
「我想,這世界除了玩黑道,也只有這樣稀奇的事兒能吸引我了……」陳道藏仰起頭看向韓摯宇,淡淡一笑,隨即將那紙條一扔,紙條馬上化成漫天粉末飄散在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