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ま章混沌神訣
「來！」
聶空右掌微抬，口中輕輕吐出這個音符。
霎時，方圓十數里都似迴盪著這個聲音，剛剛填充過來的天地靈力受到了無法抗拒的吸引，瘋狂地向這個山凹湧來，不斷在聶空右掌掌心處凝聚，一個透明的小圓球隨即顯露了出來。
呼！呼……
大片大片的靈力元素灌入圓球！
圓球依舊小巧玲瓏，體型並未繼續脹大，可球體內所蘊含的靈力元素卻凝縮得越來越厲害。
短短四五秒鐘後，天地間再無靈力出現。
歸仙和水柔幾人對視一眼，眸子裡都流露出了驚駭。他們可以清晰地感應出來，那個小圓球內凝聚的力量若是爆炸開來，會有著何等驚人的破壞力，或許這方圓數十里的所有生靈都將化作齏粉。
這就是靈神的力量？
歸仙心頭一顫，隨即暗自搖頭，一般的靈神絕不可能像聶空這般，頃刻間就將周圍數十里的天地靈力凝縮成一團。
如果武侯、莊羽和原儒這個時候跑出來，恐怕彈指間就會被消滅。
「去！」
聶空輕輕一笑，身周好似刮起了一陣颶風，大量天地靈力爭先恐後地溢出小球，源源不斷地向四周擴散。
又是數秒鐘過去，天地恢復原狀。
歸仙等人見狀都暗鬆了口氣，那顆小球的存在著實讓人心驚膽顫。
「生！」
聶空的聲音並未就此停止。
幾乎在他這個聲音響起的瞬間，這焦黑乾燥、溝壑縱橫的凹谷地面處就閃現出了星星點點的綠意。
「快看！」
水柔最先發現異狀，驚呼道。
眾人連忙環眼四顧，就見綠意不斷從地底冒出，那是無數的嫩芽，頃刻間就將視線所及處全都覆蓋。
嫩芽快速拔升，開枝散葉。
片刻間的功夫，這片狼藉不堪的凹谷就被密集的草木覆蓋，鬱鬱蔥蔥，綠意盎然，到處都是生機勃勃。
「絲！」
早在天靈大陸時，太衍和青幽她們對聶空層出不窮的手段就已見怪不怪，可歸仙他們何曾見識過如此場景，都忍不住倒抽涼氣，個個將眼珠子瞪得溜圓，眼神中滿是震驚和難以置信的色彩。
「死！」
又是一個字符飄響。
嫩綠的草木突然以肉眼可及的速度枯萎了下去，剛剛還綠油油的世界瞬間變得枯黃殘敗，死氣森森。
歸仙等人更是險些把眼珠子都瞪出來。
現在聶空只是用草木來做實驗，下次他若是在與敵交手的時候施展出來，豈不是可以一下就吸走敵人的所有生機，讓他變作一個徹徹底底的死人。
這樣的手段也太恐怖了！
別人成就靈神後，都是剛剛超脫生死，可聶空晉陞靈神後，卻是能夠操控生死。
這兩個境界，有天壤之別。
再次讓這片凹谷變作綠地，聶空臉上泛起了滿意的微笑，「現在的靈訣應該稱之為『混沌神訣』！」說話間，聶空全身氣息都已收斂得無影無蹤，看起來就跟個普通人一樣，完全不似靈神。
在煉化水龍法象和藥鼎法象的過程中，聶空便在對「陰陽噬靈訣」進行修改完善。
當聶空成功渡過三重靈劫、成就靈神時，由「陰陽噬靈訣」衍生而出的新靈訣也同時產生。這就是聶空所命名的「混沌神訣」，運用這種靈訣運轉混沌神力，可比「陰陽噬靈訣」快上一倍。
從「春秋生靈訣」到「陰陽噬靈訣」，再到如今的「混沌神訣」，這靈訣已脫胎換骨了兩次。即便是聶空，在當初剛剛獲得「春秋生靈訣」時，也從未想過自己能夠這麼快就突破至靈神之境。
回想初至薊陽城的情景，聶空胸中無限感慨。
「哥哥，你現在都比我厲害多了。」
紅影一閃，太衍嘟起小嘴，嬌嗔著出現在聶空身邊，可眉宇間卻洋溢著濃濃的笑意。看到聶空晉陞靈神，她比自己連渡三重靈劫時都還要高興。
青幽、葫蘆、幽魂和香香也全都圍了過來，甚至連藍綾也從獸牌裡面跑了出來，一臉的興奮。
「長老，我們要不要過去？」水柔驚醒過來，低聲嘀咕道。
「讓老朽……」
歸仙沉吟道，可話沒說完，就覺眼前一花，聶空竟來到了自己面前，笑吟吟的道，「諸位海族朋友，剛才多謝你們出手相助，還沒請教你們怎麼稱呼？」
之前返回時，他們正在打掃戰場，聶空感覺到體內兩個靈神法像有暴走的跡象，也沒來得及向他們道謝，就開始了煉化。
雖說就算沒有這些突然出現的海族強者，青幽幾個也不會有真正的危險。可他們的相助，還是讓聶空非常感激。
不過，聶空到現在也沒有搞明白，他們為什麼會幫忙。
神空界陸地上的人類和海族是死敵，在這些海族強者眼中，自己和丹仙宗的武侯等人應該沒有什麼本質上的區別才對。
「都是海族同胞，理當幫忙。」
歸仙笑了一笑，然後才道，「老朽……呃，我是附近這片仙琴海域的海族長老歸仙，見過聶空前輩。」
「聶空……前輩？」聶空怔了怔，有些啼笑皆非。
「水柔見過聶空前輩！」旁邊的水柔也恭敬的道。
「……」
其餘幾人也連忙躬身施禮，都是口稱前輩。
在他們看來，聶空雖然相貌年輕，可真實年齡恐怕要遠遠超出他們，叫他一聲「前輩」也是理所應當的。只是聽到他們的稱呼，太衍卻是捂著嘴唇，暗暗偷笑，青幽幾個傢伙也跟著擠眉弄眼。
聶空哭笑不得的道：「歸仙長老，你們還是別叫我前輩了，我現在還不到三……嗯，不到五十歲，年紀連你們的一半都不到。」本想說自己不到三十，話到嘴邊才想起那有點太過驚人，於是連忙改口。
「不到五十？」
歸仙和水柔幾個面面相覷，都有些傻眼。可沒過一會，他們看向聶空時，眼神中的崇敬和欽佩又濃了幾分，歸仙正色道：「在我們海族，能者為先，您不到五十便能成就靈神，自然是我們的前輩。」
水柔幾人點著腦袋，連聲附和。
聶空無奈，也不再糾結這個問題，笑道：「歸仙長老，你們怎麼知道我也是海族？」聶空問這話時耍了個心眼，並沒有解釋說自己不是海族，而是問他們是怎樣認出自己的「海族」身份的。
如此一來，聶空也可根據歸仙給出的答案，隨機應變。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