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位詩人說,生活是一條河。我想我理解這句話的意思,平靜的河面下,隨時都可能遇到險灘和暗流,一個小小的疏忽都可能導致船毀人亡。
那天我被一盆冷水潑在臉上,頓時異常清醒,大偉,金璐,壯壯,還有幾個不認識的傢伙赫然站在我面前,他們手持鐵棍和長刀,瞇眼瞪著我冷笑,我第一反映就是去找夏妍,大偉一鐵棍敲在我肩膀上:「蹲那兒別動!再不老實就削你!」
壯壯藉機把長刀貼緊我的下巴,我不屑的瞥了他一眼,壯壯得意的一笑,將長刀緩緩在我脖子上滑動,我感覺渾身發冷,順手摸了一下,手掌裡全是血。
「嗚嗚嗚嗚……」
我轉頭看去,夏妍坐在沙發上捂著嘴巴在哭,他身邊有兩個高個兒在使勁的按住夏妍的後背,我咬緊牙,沖夏妍輕鬆一笑:「別擔心,一會兒就沒事兒了。」
「金璐,孔晨以前不是老騷擾你嗎?現在抽他吧!」大偉一把摟住金璐的腰。
金璐猶豫片刻,走到我跟前,左手扯起我的頭髮,右手一巴掌扇在我的嘴上:「以後沒事兒少在我跟前磨嘰!」
我冷笑的望著金璐,金璐可能覺得自己確實過份了,不敢和我繼續對視,轉身離開了。
我的好兄弟小瀋陽,瞧瞧你看上的姑娘是什麼德行!為你忍辱負重我認了!
「丟你媽老掰(廣西方言,粗口)你這哈卵(廣西話,粗口)上次害慘老子啦!說吧,這筆賬怎麼算?」壯壯拽著我的衣服問。
「你說吧,你說怎麼著就怎麼著。」我有氣無力的說。
「叼你(廣西方言,粗口)。」壯壯一腳重重跺在我的胸前。
孫志偉,看看你丫辦的好事兒,哥們兒替你扛著!你日後發達了一定要加倍奉還!
大偉也來了精神,湊過來對我一陣狂踢,我盡量把身體縮成一團,雙手緊緊護住自己的臉和頭(這就是挨打的經驗)
打了一會兒,估計他倆打累了,開始坐在床上抽煙,我再次向夏妍望去,此時的夏妍早已哭成了個淚人,還小聲的念叨著:「孔晨,孔晨……」
我身體這會兒幾乎快散架了,渾身上下全是麻木的,感覺脖子冰涼疼痛,倆胳膊上全是血。我悄悄觀察大偉和壯壯,分析了半天,就算我不受傷也「干」不過這倆彪形大漢,手裡沒傢伙壯膽,看來這次挨慘了,這一切都是輪迴,以前我也曾風光收拾他們,風水輪流轉,太陽公公金燦燦的陽光不可能一輩子一直照著我。
壯壯見我在打量他,把煙頭一掐,衝我的面前又是一腳踹在我的側胸上:「叼你(廣西方言,粗口),看什麼看?剛才挨的還不爽?!」
我沒說話,只是保護好自己的身軀。
「算了,壯壯,疼打落水狗沒意思。」大偉把壯壯拉到一邊。
「是鄭蕾蕾叫你們來的?」我問。
「鄭蕾蕾是誰?」大偉反問道。
「那是王康?」我接著問。
「操!孔晨,別把別人都想成你那麼不要臉,說你是狼心狗肺一點都不假!王康沒你那麼小心眼!」大偉說。
「呵呵。」大偉一席話把我逗笑了。
「如果你不陷害壯壯的話我們也不來招你!孔晨,我告訴你,這些都是你自找的!」大偉惡狠狠的說。
也許大偉說的對,我的偏執和狂傲得罪了太多人,是不是到了該改變的時候?不幸的是,這個時候我又沒管住自己的嘴,我想,人的本性不是一朝一夕可以改變的,左腦右腦,遺傳基因,要改變太難了,看大偉和壯壯那張狂勁兒,我終於忍不住說:「我孔晨一直都這樣,以後的路還長,大家走著瞧,只要你還在北職院。」
壯壯徹底被我的話激怒了,發瘋似的朝我撲過來,瞧那架勢大有殺了我的意思,大偉拖住壯壯的腰:「別jb衝動。」
壯壯不依不饒的將手裡的長刀甩了出來,我頭一偏,身後的衣櫃被砸出來一個洞。夏妍嚇得失聲尖叫:「你們別打孔晨啦!求求你們啦!」
大偉看了夏妍一眼,嘴角掠過一絲壞笑,對夏妍招招手:「你過來,我給你說個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