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我的腦海猶如皎潔的月光一般潔白清晰,全然不知所措,可是,僅有的理智還是從夢幻照進了現實,我握緊電話,用嘴對著話筒一字一句說道:「張雯,我操ni媽個b!」然後我就把電話摁了。
我去衛生間洗了一把臉,照了一下鏡子,鏡子裡的人鬍子拉碴,鼻毛外擴,兩眼無神,臉色蒼白,裡面那個人真的是我嗎?!我才20歲,是青春的少年,祖國的花朵,未來的棟樑……為什麼會這樣?
憂傷瞬間擊中了我,往事如流一樣浮現在我眼前,看著「家」裡的沙發,電視,茶几,書櫃,衣櫃,床,拖鞋,昨天彷彿就在眼前,我和張雯纏綿在屋裡的各個角落,溫柔的注視,平淡的對話,失落的承諾,在寂靜的房間驟然灰飛煙滅,不爭氣的眼淚滑落下來,我孤立無援的蹲在地上,抱頭失聲痛哭,那一刻,世界好像把我遺棄了似的,周圍沒有一個人,就我自己,默默承受著。我走進臥室,從衣櫃裡翻出張雯的衣服,將它撕得粉碎,把我們倆的大頭貼用打火機燒為灰燼,把我給他買的公仔從窗戶扔了出去,折騰了半天,我有氣無力的躺在床上,望著天花板發呆,閉上眼睛,床上還殘餘著張雯身上的香味……
我趴在床上又哭了起來,那時我真的看不起自己,你tm是不是男人呀?!哭個球啊?!好女人多的是!!可是,可是殘酷的現實硬生生擺在我面前,我真的難以接受!
哭了一會兒,我忽然感覺特別沒意思,掏出電話,翻著電話簿,先給王康打電話,關機,然後又打輪子的,也關機,然後,我徹底陷入迷茫了,不知道該給誰打電話,給無類?!和他說得著嗎?那種似乎與生俱來的孤獨,頃刻間讓我感到無望。我打開電視,插上vcd的插銷,放入一張盜版的cd,是beatles的,電視上顯示出「步步高vcd」幾個字,音樂響起:
|com|yselfintimesoftrouble
mothermary|com|estome
speaking|com|bsp;andinmyhourofdarkness
sheisstandingrightinfrontofme
speaking|com|bsp;letitbe,letitbe
letitbe,letitbe
|com|bsp;beatles,the
andwhenthebroken-heartedpeople
livinginthe|com|bsp;there|com|aybeparted
thereisstillachancethatthey|com|bsp;therewillbeanans|com|bsp;letitbe,letitbe
letitbe,letitbe
yeahtherewillbeanans|com|bsp;letitbe,letitbe
letitbe,letitbe
|com|bsp;letitbe,yeahletitbe
|com|bsp;and|com|e
shineuntiltomorro|com|bsp;i|com|dofmusic
mothermary|com|estome
speaking|com|bsp;letitbe,letitbe
letitbe,yeahletitbe
ohtherewillbeanans|com|bsp;letitbe,letitbe
letitbe,yeahletitbe
|com|bsp;音樂是又感情的,我沉醉在哀傷裡,不能自拔。
該死的電話又響了,說實話,我幻想著是張雯打過來的,幻想著她說剛才只是一個玩笑而已……我一看號碼,是輪子!趕緊著:「我是你大爺!!你丫跑哪兒去了?!我找了你三個月!!」
「對不起,孔晨,我爸給我轉學了,我在北職院天天幹壞事兒被他知道了,那天從吉利回來,他直接開車把我接回老家了,孔晨,我對不起你!我不該在這個時候跑了……」輪子內疚的說。
「哎,算了,既然這樣,那你以後照顧好自己吧。」我盡量表現的平靜,「你打電話就這事兒吧?」
「還有一件事兒,剛才我老鄉給我打電話,說楊光和棍棍他們被放出來了,孔晨,你可小心點呀。」輪子在電話裡慌張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