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京啤酒瓶在桌子的稜角處被砸得粉碎,碎片散落了一地,肖敬掩面而泣,起身離開了。
那天晚上我喝醉了,醉的一塌糊塗,幾乎被王康和輪子抬回宿舍,王康事後說,我當時一直想占張雯的便宜,非要把張雯領回輪子家,然後讓輪子滾蛋,摟著張雯就要親。
真丟人!我發誓以後再也不碰酒了。
早上起來的時候宿舍只剩下王康,看了看表,十一點半,我口乾舌燥的找水,找了半瓶灌泉水,飲驢似的喝完了。
「哈哈,孔晨,你昨天真是無敵呀!徹底顛覆了你高大的形象了呀!」王康從被窩探出腦袋。
「唉,英雄不提昨日勇!」我擺擺手。
「不過我看張雯對你有點意思哈!平時不『甩』輪子,昨天你倆第一次見面居然聽你的話,你說怪不怪?」王康陰陽怪氣的說。
「沒辦法,誰讓我長得帥?哈哈哈哈……」我不要臉的說。
宿舍裡暖氣開足,十分暖和,躺在被窩抽上一根煙是在是愜意。如果現在有人問我當年為什麼去北京上學,我只能回答他,因為北京有暖氣。
我們學校宿舍每層樓都有個樓管,說白了就是掃地的。在我們看來,這可真是個肥差,貪污受賄就不用說了,每天每個宿舍的空水瓶子和廢品全部歸老人家管理,每個樓層樓梯旁邊都有一個大桶,大小和電視裡古代人洗澡的缸尺寸相當,我見過他賣過一次廢品,一塊錢一斤,老大爺一天額外收入就有五十多,偶爾哪個同學想請假,這麼著也得塞一條中南海吧,每天就是坐著,打掃一下衛生,冬天有暖氣夏天有電扇,電視有有線,學校管飯,天底下除了「雞」,這是最爽的職業了。這讓我一度目光短淺的想去當大學的宿管老師。
「你說喬老師這會兒在宿舍幹嘛呢?」王康問。
「看a片,打飛機!」我說。
「哈哈,上次我一腳踹開門,這老丫挺慌忙關電視提褲子,地上扔了一卷衛生紙。」王康說。
「人生自古誰不『砍』(sy的意思)一管子?幾億小蝌蚪勇士們的下場只有死,趁著人生在世,別浪費青春啊!」我說。
「孔晨,說實在的,你以後就準備這麼一直『野』下去啊?」王康問。
「天知道……」我確實不知道。
「你看,棍棍他們不是牛逼了三四年麼?最後的下場我們都看見了。」王康感慨道。
「那你說我們怎麼辦?好好學習,天天向上,最後弄個專科文憑去中南海找工作?」我眼前一片黑暗。
「md!迷茫啊……」王康失望的說。
正說著呢,輪子推門進來了,後面還跟著個戴眼鏡的瘦高個兒。
「這位哥們兒是?」王康問。
「這是咱們學生會的新會長!郭敬銘。」輪子介紹道。
「我靠!著名少年作家呀!」王康受寵若驚。
「什麼家?」我沒聽清楚。
「作家唄!那本《幻城》寫得真棒!」王康表示看過此人的作品。
「人物啊!」我趕緊和郭敬銘握手,因為在我眼裡,作家和科學家是同一級別的高大偉岸的人物。
「不是不是!我和和他同名,呵呵。」郭敬銘解釋道。
「哦,嚇我一跳。」我說。
「哈哈,什麼事兒說吧。」王康說。
「看你肉的,還會長呢,我來替你說吧,學生會現在組成了新的領導班子,不過有人找他們的碴兒,是吧?郭敬銘?」輪子說。
「是啊,以前韓少飛是學生會會長,他一手遮天,沒人敢找事兒,現在我們被學校推上去,下面有點本事的都不服我們呀。」郭敬銘無奈的說。
「學生會?王康,我覺得我們看到前途了,你說呢?」我沖王康一笑。
王康略有所思的點點頭。
「說!誰找你們的事兒了?」王康囂張的說。
輪子冷笑一聲。
「說呀,你還真是肉!」我催促郭敬銘。
「是個叫喬安的非要我們給交『保護費』」郭敬銘低聲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