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我翻來覆去的睡不著覺,大腦裡全是紅茶他他,肖敬的笑容佔據著我的腦海,初戀的甜蜜使人沉醉。
目前最重要的一件事兒就是弄個手機,第二天我找到輪子,他爽快的送給我一個諾基亞3100,大偉說輪子是搖錢樹,對此,我堅決反對,輪子同學分明是財神嘛!
「孔晨,你昨天『干』猴子啦?」喬安氣喘吁吁的跑過來。
「是啊,那貨是個軟蛋,昨天他跟個孫子似的。」我低頭擺弄手機。
「咋不叫上我啊?!我要報仇!」喬安遺憾的說。
「我替你扇了他一巴掌,錢我也要回來了。」說著,我扔給喬安一百塊錢。
喬安熟練的把錢放進錢包,小聲說:「今天早上猴子領著楊光去班裡找你了,你最好小心點。」
我忽然意識到一個很嚴重的問題,這個問題基本反應了我開學一個禮拜的學習狀況,於是,我小心翼翼的問:「咱們班在哪?」
喬安說:「我也是今天早上才知道咱班的具體位置的,孫志偉帶我去的,那小子學習很努力的。」
「你看見楊光了?他們多少人?」我問。
「看見了,他們大概十五六個人吧,孔晨,這次可能鬧大了啊。」喬安不安的說。
我不理喬安,一路小跑來到大偉宿舍,和他商量對策:「今天猴子領著楊光去班裡『掏』我了,你看該這麼辦?」
「……」大偉陷入沉思。
我看大偉的意思有點怕楊光,我急了:「假如今天楊光他們扁了我,明天我再去『掏』他,後天他再弄我,要這麼一直無限循環下去就成電視連續劇了,冤冤相報何時了?」
「你的意思是……?」大偉諾有所思的問。
「直接砸沉楊光!大家歡度每一天,這個混賬楊光就是我的眼中釘肉中刺,我一次把他『干』服了,讓他以後徹底不來找我。」我咬著牙說。
「可他們有這個……」大偉做了個槍手勢。
「你是真傻還是假傻啊?這你都信?喬安,去把咱的裝甲車開過來!」我鄙視大偉。
喬安接茬:「是開那輛有導彈的?還是架機槍的?」
「孔晨,你別笑話我,不是我大偉膽子小,這其中很多事你可能不知道,我聽大二的人說,楊光和昌平黑社會的人都有勾結,當地的幾個大哥都是剛從裡面出來……」
「滾滾滾!少j8給我得瑟這些破b事兒,就是楊光他爹是北京市長我也照『干』他!」我打斷大偉的話。
「好,我tmd也豁出去了,弄他!」大偉好像下了很大的決心。
我發了一下呆,心想我什麼時候變成這樣了?我吐出一個煙圈,然後一口氣把它吹散,煙霧中,我方佛看見自己的臉,也許命中注定我是個狠角色。
「喬安,你去把孫志偉和王康叫來。」我說。
「ok。」喬安一溜煙跑了。
「誰在用j8彈奏一曲東風破……」走廊裡有人唱歌。
「那咱們該如何把楊光弄服貼了?」大偉問。
「一定要夠狠,但絕不能出人命,最好在他兄弟面前把他『辦』了,殺雞給猴看,直接『干』翻,不留後患。」我說。
「如果到時候他還來找我火拚呢?」大偉還是不放心。
「那我們就再狠一些,直到他跪下叫爹!」我瞪著眼睛說。
這時,喬安等人來了。
「楊光在學校太囂張了,我猜全校男生都想親手扁他,『干』他!要是真把事兒弄大了,我讓我爹來擺平,我爹跟昌平公安局局長是鐵磁(北京方言:鐵哥們),只要不殺人就成。」王康信誓旦旦的說。
王康這顆定心丸來得太及時了,大家頓時有了安全感。
「我一個老鄉和楊光住隔壁宿舍,聽他說楊光每天晚上都去網吧通宵,我們晚上可以去網吧堵他。」孫志偉建議。
「孫志偉,你讓你那個老鄉多費費心,務必今天晚上打聽到他去哪家網吧通宵,幾個人。」我說。
「我盡量。」孫志偉說。
大偉從床底下抽出一把一米多長的砍刀,磨刀霍霍向楊光。
「你丫太誇張了,收起來,這算凶器了。」王康說。
「留著回家殺豬吧,咱們赤手空拳去。」我說。
下午孫志偉帶來消息,今天晚上楊光買好通宵卡了,四張,指南針網吧。
黑夜慢慢吞噬了白天,天邊一片血紅,沒有一顆星星。
我用手機給家裡打了個電話,父母責怪我一直不給家裡聯繫,我撒謊說學校學習緊,沒時間,父母叮囑我在學校和同學搞好關係,錢不夠了就說話,千萬別委屈自己,我應付了幾句,假裝很聽話的樣子。掛了電話,我心裡一陣空虛,愧疚感湧上心頭,父母辛辛苦苦掙錢供我上大學,我卻在這裡逃課,抽煙,喝酒,打架,我真tmd是個敗家子兒!
「孔晨,走啦,一會指南針沒機器了。」大偉打一下我的胳膊。
喬安,孫志偉,王康緊隨其後。
我醒過神來,惆悵的看著天空,我不由得緊張起來,後悔不該逞英雄說大話,我想到肖敬,想馬上見到她,說不定這就是生離死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