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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3:仇恨的種子 文 / 煙火和碎片

    人生就是一部rpg,角色扮演體感遊戲。上天似乎安排好我這輩子扮演一個弱者的角色,而我卻無力改變命運,注定掙扎。那是我從小到大第一次挨打,從此埋下了仇恨的種子。

    「你們倆傻吊看啥啊?新來的小b孩吧?怪不得這麼沒眼色呢,這是北職的光哥,快叫關哥!」一個帶眼鏡的人挑釁的看著我們。

    我和喬安頓時石化掉,我心想,難道是黑社會?別逗了,中國根本沒有黑社會。

    眼鏡上前「啪」的一個耳光打在喬安臉上:「小b孩兒聾子還是啞巴?想死說一聲!」

    我認識喬安3年多了,此人是個絕對的軟蛋,牛b吹的五雷轟頂,真到拚命的時候就洩了。但是,是的,就是這個但是,它可以改變人生!若干年以後我看了一部叫《蝴蝶效應》的電影,才隱約明白喬安以下的舉動。

    喬安像一條瘋狂一樣朝眼鏡猛撲過去,一把抓住他的頭髮,使勁往下一按,用右腿膝蓋撞擊眼鏡的額頭,在場的人全傻在那裡,我更是懷疑喬安鬼上身了,其他三人向喬安衝過去,我也不能再受氣了,側身低腿撂倒一個,其餘二人飛身把我壓到床上,這倆人氣力實在太大,我被壓的都缺癢了,我的雙手被擰在背後,頭髮被揪起來,彷彿電視裡犯罪份子被制服的落魄狀。喬安也早瀉了,被光哥一腳踹趴在地上。

    幹他娘的!這不是在做夢吧?

    眼鏡狂踢趴在地上的喬安:「草你嗎b!給爺來忽然襲擊!我踢死你個狗草的!」

    喬安雙手護著腦袋不敢支聲。

    「猴子別打了,快見紅了。」光哥低聲說。

    眼鏡嘴裡罵罵咧咧的收了腳。

    眼鏡綽號叫猴子。

    猴子哈著腰給光哥點上一根煙,光哥面無表情的說:「兄弟倆,別介意,是你們不懂事,剛才叫聲光哥啥事兒也沒有了,你非得耍橫,呵呵,我們又不是仇人。」光哥把我和喬安扶起來,拍拍我們身上的在髒:「我叫楊光,北職大二新聞系的,如果你覺得不服可以隨時來找我,如果你們服了就喊聲光哥,你看哪樣合適?」

    我和喬安面面相噓,我給喬安撇了撇嘴,意思是好漢不吃眼前虧。喬安機靈的喊了聲:「光哥。」

    我也點頭:「光哥。」

    楊光似乎很滿意,兩眼瞇成一條線,笑呵呵說:「識時務者為俊傑!不打不相識嘛,既然大家有緣來到北職,那大家以後就是兄弟,以後你們兄弟倆要是在學校被人欺負了就來找我,我楊光在北職還算混得開。」

    猴子扔給我倆一盒中南海:「來,哥們抽根煙,剛才的不愉快這就算過去了。」

    我和喬安木然的抽著悶煙。

    楊光給猴子使了個眼色,猴子從褲兜裡陶出兩張卡,給我和喬安一人發了一張:「這是咱們光哥飯店的會員卡,哥兒倆以後要常去光顧啊。」

    我接過卡片,上面印著:陽光餐廳會員卡。

    「沒問題,光哥,以後會常去的。」喬安陪笑。

    「都是自己人了,那就給打個7折吧,一人一百,一共兩百。」猴子說。

    我心裡一涼,這群人說到底是要錢。

    喬安迷惘得看著我,我鼓起勇氣說:「光哥,我們倆不懂事,剛到北職,實在不知道這裡的規矩,這又是到學校的第一天,交了學費和亂七八糟的身上的錢還得吃飯,您看是不是……」我話沒說完,猴子一耳光又打在我的右臉上,我感到臉龐疼得發燙,猴子瞪著眼說:「傻吊!別敬酒不吃吃罰酒!二百塊錢,不囉唆!」其他幾人下意識露出腰間的鋼管,歪著頭看著我和喬安,楊光吐了個漂亮的眼圈,眼睛看著窗外。

    喬安乖乖的從錢包了拿出一百,我心裡歎了口氣,也拿出一百。那一刻,我心裡難受極了,我想起父母揮汗如雨的在工廠幹活,想起父母在家省吃儉用給我湊學費,想起父母期盼的眼神……淚水在眼眶裡打轉轉。

    「和氣生財,兄弟,你記住,這是北職院,是龍你得盤著,是虎你得臥著,你非要拿頭往南牆上撞我也沒辦法,反正是今天提醒過你了。」楊光說完轉身離開。

    我和喬安茫然得站在宿舍裡發呆,喬安哭了,哭得如此絕望,他的淚水和臉上的血混流下來:「這是什麼**學校啊?!孔晨,你又不是知道我家條件不好,交完費我身上一共還剩150元,這下就剩50元了,我家人一個月給我打一次錢,我來之前我家裡的涼皮攤子就不讓出攤了,說市裡要搞衛生檢查,家裡沒收入了……」喬安哭得更傷心了。

    「干你娘的!沒用的東西,哭個球啊,你是不是男人?!是男人就給我挺起來!我家裡他娘的就有錢啊?我家人也是把家裡的積蓄都拿出來供我讀大學的,誰料到讓這幾個王八蛋搶了我們爹娘的血汗錢?」說著,我的鼻子也酸了。

    男人的眼淚是偉大的,或者說是有力量的,它是命運的轉折之淚。

    喬安抹去淚水,蹲下打開行李箱,翻出一把匕首,往胳膊上劃了一刀,鮮血猶如泉水一般從血管裡湧出來:「孔晨!從今天起,誰要再欺負我們,我就用這把刀捅了他!」喬安好像一個英勇就義的英雄,淚水模糊了他的雙眼。

    我也被他的情緒感染了,草他嗎的大學,我爹娘的血汗錢就這麼被你搶去了?大家都是人,你憑什麼欺負我?毛主席說得好,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要犯我,我必犯人!我操起匕首往自己的胳膊上也劃了一刀,疼痛刺激著我的神經,我的大腦有些眩暈,我對喬安說:「喬安!從今天起,誰要再欺負我們,我就用這把刀捅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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