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景融!」厲承隕斂笑,冷漠說出這三個字。
他如墨的瞳仁沉靜幽深,裡面蘊涵著的一種名為「隱忍」的情愫。
天空,陰雲沉沉地壓了下來,應景得讓人心裡一陣壓抑。
周圍人明顯感覺到了,一種如雪的涼在身體裡泛起。
不是那麼的濃烈,但能縈繞於心臟處久久不散,連帶著呼吸都變得困難。
時御寒嘴角,輕輕溢出一絲苦澀,雙手插在褲兜裡,抬眸看著漫天的烏雲。
天空的雨,很快就要降了下來,而且是來勢洶湧,大概如現在的厲承隕一樣。
他淡淡地問道:「我以為,你已經忘記了。」
厲承隕勾唇:「有些人、有些記憶是永遠沖刷不掉的。」
轟鳴的雷聲中,他的聲音不大,但時御寒卻能聽得清楚。
空氣中似乎有誰發出了一聲歎息,誰的呢?不是時御寒,也不是厲承隕,那綿延而悠長的歎息,似乎來自厲承隕的司機阿呆。
「郁景融在京都,具體位置我不清楚。」時御寒說完這句,便轉身離開了。
沐夜是他的朋友,厲承隕也是他的朋友。
兩人為了一個女人,幾乎到了你死我活的境界,他唯一能想做的辦法,不是幫他們其中任何一個人,而是直接讓那個女人消失。
而他也這麼做了,當年那種情況,這是唯一能救贖三個人的辦法。
*-*
這幾天,厲承隕和厲千澤時常會來看她,偶爾還住在羽西的別墅,因此宋清歡這幾天,相對而言過得還算開心。
只要有人陪她,有了其他的事情,分了心,她的腦子不會完全被時御寒佔領。
但是厲承隕和厲千澤,其實也挺忙的,並沒有太多的時間過來。
特別是最近,厲承隕出差去了,要好長一段時間不會回來,厲千澤雖然時常來看她,但都是匆匆而來匆匆而去。
宋清歡給哥哥言平淡打了電話,希望他能來陪陪自己。
結果他最近有事,暫時也過不來。
又打給梅君,在聽到梅君要舉行婚禮後,她就什麼都不說了,要舉行婚禮的人,那兒可能還有時間來陪她。
宋清歡還有一個朋友,雖然不常見面,但感情卻是極好,就是她曾經最喜歡的設計計顧攸裡。
她給顧攸裡打了電話,顧攸裡剛好說自己有空,二話不說就同意了過來陪你玩兩三天。
可是也只有兩三天,畢竟顧攸裡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忙。
中午,宋清歡準備出去接顧攸裡的時候,剛剛一出門,就看見她家樓前的樹蔭下站著個人。
今天的他和初見那天一樣,是一身酒紅色的西裝,此刻正微笑的看著自己,見自己出來了,他立刻向著她走近。
「司向北,你怎麼來了?」宋清歡先和他打招呼,不太習慣叫他司迦南,還是習慣叫他司向北。
司迦南笑得溫暖:「我若說是專程來看你,是不是顯得太唐突了,你就當我是來路過吧。」
宋清歡愣了兩秒,隨即尷尬的笑笑:「那我就不客氣當你是路過了,不過可惜,不能請你去家裡坐坐,我要出去接一個朋友,她從京都來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