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茜茜咬唇,聲音下意識地提高了:「不行,是他們母子害死了我媽媽,除非我死,不然我絕對不會讓他進韓氏,然後一點一點蠶食韓氏。
說著,她嗜血地冷笑出聲,深邃的水眸裡騰起翻湧的巨浪來,像在海上跌宕漂浮的船,全部都是毀滅的光!
她咬著牙:「他們就是會子手,該死,憑什麼害死我的媽媽,還可以逍遙快活。憑什麼還可以擁有韓氏掌管權,韓氏不只是我爸爸一人的,也有我母親的份!」
「夠了!」時御寒十指交疊,優雅從容坐在哪裡。
他簡單的一句,卻如高高在上的帝王發號施令一般。
韓茜茜腦部開始陣痛,咬著唇瓣不出聲了。
時御寒冷道:「自己的心態先不正確,有什麼資格去苛求別人?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韓茜茜皺眉。
她垂著頭,酸澀的話從喉嚨裡面輕輕而出:「哥,你答應過我父親會幫照顧我。」
時御寒表情越來越冷了:「我時御寒是守信這人,可也並非良善之輩,更沒有普渡眾生的愛好,我是答應你的父親會照顧你,但不是無條件的,照顧你的前提條件,是你已經嫁給安諾。」
「哥,你這是在逼我?」韓茜茜的聲音,像是從喉嚨裡嘶裂出來。
「己所不欲,勿施於人,」時御寒淡漠一句話,便垂眸看文件,同時手抬了一下,示意她走人。
被拒絕了,韓茜茜知道自己再僵持下去也沒有用,時御寒決定的事情是不可能更改的。
她渾渾噩噩的,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出的時代集團,又是怎麼回的家。
臥室的落地窗前,她看到時安諾定定站著,挺拔的身軀筆直,彷彿石化的雕像一般。
看到她進來時,一雙眼睛突然亮得悸人,深情地看著她:「茜茜,你回來了!」
簡簡單單的幾個字,卻是讓韓茜茜悲上心來。
她猛地衝過去,一把抱著時安諾,便大聲哭了起來。
不是啜泣,也不是哽咽,而是放肆大哭,撕裂一般的嚎啕大哭。
「怎麼了?發生什麼事情了?」時安諾臉色微學,一臉擔憂與關心。
和她從小一起長大,他不是沒有聽韓茜茜哭過,只是從來沒有這樣哭過,哭得如此可怕。
無視他的詢問,韓茜茜就拚命哭著,像是壓抑了太久的山洪,全面爆發出來一樣。
時安諾緊緊地抱著她,他閉上微微泛著濕熱的雙眸,忍不住地貼上韓茜茜的臉,手指纏繞著她的髮絲,將她按在自己的懷裡,聽她的聲音從尖銳的撕心裂肺,到沉悶的細聲抽啜。
回憶著剛剛她徹底失控的一點,時安諾想她今天肯定是遭遇到了什麼,再加上她這段時間憋久的堅強、難過,和失去韓文的哀痛所以在瞬間,全部都傾瀉出來了。
眸子裡泛起一絲猩紅,時安諾低啞地輕輕叫了一聲:「茜茜。」
韓茜茜還在哭,也只哭,一句話也不說,也不應他。
讓時安諾覺得全身細胞都在發疼,心臟像被刀刃刺割一般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