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定定半響,突然似乎想到了什麼,眸光滑過一道冷光:「不是你,那麼就是他?」
抬手,他指向司晨:「他是因為時御寒,要害清歡對嗎?」
時慕渾身發抖,眼眶微紅:「不,不是!」
言平淡冷笑,可卻是不相信:「阿慕,我知道你所做的一切全部都是因為他,我和你朋友那麼多年,也為你做過很多的事情,如果讓我知道,你為了他而傷害我妹妹,那麼我們恩斷義絕!」
「不!不是的,阿淡,我不會傷害你,更不會傷害你的妹妹,」時慕急急辯解,心像被挖走一塊似的,疼痛著。
他一直想不到自己,居然會有如此狼狽的一天。
對他一直極好的言平淡,從來都是體諒他、關心他的言平淡,會對他說出這麼殘忍,這麼絕情的話。
司晨皺眉看著他們,說不清自己是怎麼樣一種心情。
他覺得自己真的要瘋了,「啊!」大吼一聲後,眼睛紅著,眼底蒙上了一層濕氣:「阿慕,你到底騙了我什麼,又瞞著我做了什麼,為什麼我突然覺得自己像個傻瓜一樣。」
一種苦澀的劇痛,如潮水一般將他的心淹沒。
自從時御寒之後,他就變得無敵高傲,告訴自己除了時御寒,別人都不能傷害他。
可是這一切,卻只是偽裝。
今天的一切,宛若酷熱的夏日裡,驟然潑下一汪冰雪,瞬間解熱,瞬間清醒!
「司晨……」時慕喉嚨乾熱,輕輕叫喊著司晨的名字。
有什麼液體快要從眼眶中掉出來,但他努力揚著頭,努力不讓灼熱的液體滑落。
可是司晨,卻先他一步緩緩落下了眼淚:「我今天才發現,你是我找來的替身,而我也是你找的替身!」
「……」時慕沒再出聲,只是垂著頭。
而言平淡臉色一白,垂在身側的手,也下意識地緊了緊。
司晨輕輕地道:「當我發現自己對哥的崇拜和敬愛,日漸扭曲變形時,我很是苦惱,無法解釋,可也沒有辦法擺脫,更是無法忍受自己對他有絲毫的褻瀆,我想放在心裡,可是最後我還是說了出來,我死都記得當時他看著我,那不可置信的表情,我今生都沒有如此羞愧過。
他毅然而又冷漠地離開了,什麼話也沒有說,可卻給我這世上最冷酷的拒絕,我當時真是想死的人心都有了,是你教導了我,關懷了我。」
說著,時慕只覺得胸口如窒。
他不會忘記那天,被拒絕的他去攀巖卻失蹤掉了下來,當時時慕也在那裡,是時慕救了他,後面也是時慕,一直體貼入微的照顧他。
在一次很偶然的機會下,俯下身子突然吻住了他,後面兩人才確定了關係。
「不,不是這樣的!」時慕解釋著,嗓音微啞。
他對言平淡一直友達以上,戀人未滿著,或許不是愛人,但卻和愛人一樣的重要。
對司晨,才是愛。
那天司晨向時御寒告白的時候,他看到了,是多麼脆弱而不堪一擊,多麼絕望和孤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