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年過去了,可時御寒經常會想起十歲生日那天發生的一切,經常會做與這相關的同一個噩夢。
小小的他,立在黑暗地獄的中央,看著父親看著母親一一在他面前倒下。
然後耳邊是父親母親的聲音,拚命的嘶喊道:「御寒,快跑,快跑!」
坐在床邊,他低頭看著臉色慘白,沒有一絲血色的宋清歡,眼瞳深斂。
他很是擔心某一天,時御寒也會和他的父母一樣,站在一個方向對著站在地獄中央的他拚命吼著:「時御寒,快跑,快跑……」
只要一想到,他就會覺得心痛,完整的心臟,就像是被刀子狠狠剜下一塊。
之前,他真的不知道,自己在聽完醫生的話後,當時的心急,歉疚,懊惱,甚至是驚懼,惶懾,等等諸種的感覺,是如何一一強行壓了下去。
他只知道他的表情,更為淡漠了,和平常沒有兩樣。
隨即,並沒有責怪司晨或者時慕,沒有理任何人,只是邁步進了房間。
輕輕握著宋清歡冰涼的手,他閉了閉眼眸,一個小時前她才活蹦亂跳,笑容燦爛地出門,怎麼才一會兒的時間,她就會靜得像是死了一般,沒有生氣地躺在床上。
或許,他不應該再帶她來,時國別院,他沒有想到,這兒居然也會如此危險。
那人是何等心急,居然在這兒,那麼光明正大地對著宋清歡下手。
還好,他掩飾的好,今天這事情,大概所以人都應該能確定,他對宋清歡是淡漠的,可有可無的。
沒有愛,或許只有一種責任。
只要這一次完美地過了,以後宋清歡再也不會成為,別人用來攻擊他的弱點。
多好啊,多好!
雖然他什麼都不怕,什麼都不在乎,而且一個人也早已經習慣了孤單。
然而此時此刻,他真的不想再讓她受傷了,無論是心裡的還是身體上,他都不想。
門被人敲響了,陳添來了,雖然暫時是搶救了,但還是要去醫院,做一個全身檢查,或者說徹底清除餘毒。
所以他給陳添打了電話,連夜過來接他們。
回眸看到陳添,時御寒極輕極緩地把宋清歡打橫抱起,然後往外而去。
客廳裡面站滿了人,大家的目光全部都定在時御寒身上,似乎是想等待他說什麼,做什麼。
可是時御寒卻是什麼也沒有說,什麼也沒有做,直接抱著宋清歡離開了。
留下一片驚訝的人,他們似乎難以置信,時御寒居然沒有發火,而且也沒有追究兇手的事情。
是他已經知道兇手是誰了?還是他根本不在乎兇手是誰呢?
車前,夏陽冷肅著一張臉,背脊挺直地等在門口,待時御寒出來,立刻打開後座的車。
當時御寒和宋清歡坐好後,他和陳添立刻坐到了前面。
車子一離開時國別院,夏陽便開始匯報起來:「boss,已經準備好了,只要他們一離開時國別院,我們的人就會跟蹤他們,然後再找機會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