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柳子衿連著調戲了兩次,李浮圖這一路上心情如同做過山車一般堪稱大起大落,直至出租車司機提醒地點到了他方才回神。
付賬下車,李浮圖歎息一聲,這個世界上也許只有柳子衿那妮子能做到耍著他玩還能讓他產生不出一點怒氣了。在原定杵立片刻,李浮圖揉搓臉頰將臉上的苦笑化為熱情的笑意,直至保證自身沒有一點破綻後才大步朝機場走去。
作為男人,要有一顆敢於直面慘淡人生的強心臟。
虹橋機場的出站口,根本不用去刻意尋找,李浮圖便能從熙攘的人群中一眼發現正單腿著地跳著方格子的美麗女孩兒。猶如天降神兵的柳子衿就那麼旁若無人的在機場出口一個人玩著兒時的遊戲,一襲百合花斑點連衣裙隨著她的動作在風中輕輕搖曳,蕩漾了周圍無數男人的心扉,已至齊腰的長髮烏黑濃密,鬢髮在徐風的推波助瀾下沾染上她的嘴唇和臉頰上,與欺霜賽雪滑如凝脂的肌膚形成強烈的對比,在機場外自成一道美輪美奐的風情線。
本來心中鬱悶憋屈的李浮圖看著那個無視週遭一切沉浸在自己世界中的爛漫女孩兒,突然發覺自己心靈倏然就如同一泓清泉流淌而過,各種負面的情緒在一瞬間被洗滌乾淨消弭於無形,原本急促的腳步漸漸放緩,李浮圖凝視著依舊低著頭跳著方格子還沒有發現他的來到的女孩兒,猶如穿過了時光的幕布再次看到了兒時總喜歡跟著自己身後的丫頭片子。
記憶中那個稚嫩的幼芽兒,如今終於也長成了一朵足以禍國殃民的嬌艷的花兒。
絡繹不絕的行人從身旁經過,李浮圖渾然不覺,眼中只盯著一個方向一步步朝柳子衿走去,原本裝出的熱情笑容漸漸變淡,卻沒有了虛偽,流露出都是發自內心的真誠。
柳子衿依舊埋著頭單腿跳著她記憶中的兒時遊戲打發著時間,渾然沒有發覺自己已經成為了全場矚目的焦點,直到看到自己的身前空地上出現了一道人形陰影,她才揚起小臉來。只一眼,她本以為遇到擋路者而蹙起的眉頭立馬舒展開來,精緻無暇的俏臉上綻露出絢爛如花的笑意。
「呀,你終於來了。」
一直懸著的右腳著地,驚艷了無數人的妮子滿臉雀躍的蹦到了李浮圖身旁,不由分說一把摟住了男人的胳膊,渾然沒有一點矜持的意思。
李浮圖偏過頭瞥著笑靨如花的妮子,無視週遭如刀鋒般的嫉妒視線,柔聲道:「等很久了吧?」
柳子衿皺了皺瑤鼻,仰著小臉哼哼道:「你說呢,從我給你打第一個電話我就在等了,你說我等了多久,你可真慢。」可以明顯看得出來,此次雷厲風行跑到上海來的妮子臉上畫了淡妝,雖然不濃,就在臉上勻了點粉底,兩片如玫瑰花瓣嘴唇上稍微塗了一點潤唇膏,但就好像畫龍點睛般,讓原本天真爛漫的女孩兒增添了一份純情之中的嫵媚。
士,為知己者死,而女,通常只為悅己者容。
李浮圖靜靜凝視著從來都大大咧咧不妝不抹不沾粉黛的女孩兒,心中難免有些複雜。沉默片刻,他將心緒的翻湧壓抑在心底,任由柳子衿摟著自己也不掙扎,面上不動聲色的環顧四周疑惑道:「你這一次是偷跑出來的?給柳爺爺打報告沒?」
柳子衿緊緊摟著李浮圖,就那麼直勾勾的仰著小臉看著他,一雙大眼睛中如同有一泓春水蕩漾,嘴角盈笑,沒有說話。
「你現在不是小孩子了,一個人到處亂跑要是出什麼事情怎麼辦?趕緊給家裡知會一聲免得他們擔心。」
李浮圖依舊喋喋不休,像個長輩般正在教育頑劣的孩子。要是換作其他人衝她這麼婆婆媽媽的數落,柳大小姐早就翻臉怒了,哪還會像現在這般嫻靜。任憑李浮圖一個人在那嘮嘮叨叨,柳子衿反正就是不說話,臉上掛著始終不曾黯淡的笑意,心裡猶嘗蜜甜。
她喜歡李浮圖關心她、在乎她、看重她的感覺。
一個人說了一大通,發覺自己像是跟空氣說話般身旁的妮子一點反應沒有,李浮圖皺起眉頭,偏頭瞧著她道:「你究竟聽到我說話沒有?」
「有啊,我都聽到了呢,而且不僅僅聽到了耳裡,並且都聽進了心裡。」
凝視著巧笑倩兮的柳家妮子,李浮圖無語,這些肉麻的情話這妮子是跟誰學的?
果然是女大十八變,以前的柳子衿長期和他們混在一起,性格大大咧咧完全不像個女孩的樣子,哪裡想像得到有朝一日那個彪悍的丫頭會變成眼前如此溫情款款的模樣。暗歎一聲,李浮圖臉上一肅,「你今天這麼冒冒失失的跑來,知不知道會造成什麼樣的後果,如今這世道可不太平,要是一不小心出了什麼問題,你讓我拿什麼和你家交代?」
「如果我真的出事了,你只會擔心你無法和柳家交代麼?」柳子衿無視了李浮圖前面的話,緊抓著最後一句不放,仰著小臉如同寶石一般的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被自己摟著的男人。
李浮圖臉色一滯,隨即下意識搖頭道:「怎麼會,你是我最親的人,你在我的心中和家人沒有什麼區別,如果真出了事,我的心情不會比你父母的心情要來的好,所以你以後要多想一點,不要在這麼任性了,就當是為我為你的家人考慮考慮。」
聽到李浮圖的話,柳子衿粉白的脖頸浮現一片紅潤,她沒有再繼續深問,低下腦袋避開那雙幽深的眸子,盯著自己的腳尖羞赧小聲道:「可是人家想你了嘛。」
李浮圖無語仰望蒼天,他最怕面對的就是這種狀態下的柳子衿,對於這妮子的心跡表露,他根本無計可施。
柳子衿好像也根本沒有等待李浮圖回復的意思,片刻後又抬起頭,歪著腦袋拽了拽李浮圖的胳膊俏皮笑道:「好了啦,你也別把我
總當小孩子看,我已經長大了。」說著,這妮子似乎完全預料不到自己的舉動包含著巨大風險的挺了挺胸脯,好像是在為自己的話進行佐證一般。
李浮圖不經意間從那確實發育驚人的挺翹上瞟過,視線一觸即挪連忙眼觀鼻鼻觀心擺出一副目不斜視的架勢,眼眸深處卻滿是尷尬,心中連聲安慰自己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