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終於明白過來這位突然出現的陌生大美女的真實身份,但是以李浮圖明白自己現在只有繼續裝傻充愣下去,揭破了倒霉的也只有自己。
以他的道行,心下五味陳雜但面上卻滴水不漏,甚至連嘴角的弧度都沒有出現任何輕微的變換。
「那個,唐同學,我現在去上個廁所,等會回來我們再聊。」
只當現在仍然是下課,再明白了唐婧晗的身份之後,李浮圖只花了不到零點十秒就馬上找到了脫身的借口,確實堪稱臨危不亂。
年紀輕輕便能到復旦任教,由此可見唐婧晗的智商是如何的驚人,只一眼,她便知曉這男人打著尿遁的注意,只怕她這一點頭,這男人絕對會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不復返了。
想溜?哪有這麼容易。
唐婧晗也不說話,也不起身讓路,就坐在那裡就那麼看著李浮圖,臉上的燦爛笑容落在李浮圖眼裡怎麼瞅看著都似乎透著一絲陰森的味道,他頭皮有些發麻。
「李同學,你就真的對我的名字一點印象都沒有?
半響後,唐婧晗終於開口,聲音婉轉美妙,卻似乎話裡有話,落在其他學生耳裡只認為這是美女老師在提醒李浮圖她的身份,李浮圖也只是這麼認為的,所以,臉上的笑容開始變得有些不自然起來。
饒是如李浮圖,現在也喪失了隨機應變的能耐,只是笑著,根本無言以對。
直勾勾的盯著由巧舌如簧變成呆板無言的男人,唐婧晗貌似天真無邪的道:「要不要我提醒你一下?」
李浮圖苦笑,只當這美女老師終於要揭牌了,可是在他瞳孔猛然收縮下,只見美女老師慢慢的湊過身來,透過白襯衣的領口,那嬌挺傲人的聖女峰都能窺得冰山一角,鼻尖嗅著一股如蘭似麝的幽香,李浮圖只聽見美女老師在自己耳旁絮絮低語道:「男人,莫非你真的忘了我們在南下的火車上的初見?」
溫潤濕膩的感覺似乎還縈繞在耳旁,佳人卻已經收回了身站起了身來。環視全場一圈,唐婧晗微笑道:「我發現我們班的同學確實十分有趣,這是好事,可是以後上課最好不要再睡覺了啊,好了,現在我們開始上課。」言罷,她瞟了眼站在過道上的資瑜洛,笑道:「這位同學,你可以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了。」
所有學生不知道美女老師究竟在李浮圖的耳邊說了什麼,居然會如此輕拿輕放這麼容易的就放過了他,不過也沒有人多想,只當這個美女老師性格溫和,心性和她的長相一樣,像個仙女。
只有李浮圖這個當事人心中猶如起了風浪跌宕起伏久久不能平靜了。
現在他終於明白為什麼會對這個美女老師感到眼熟了,唐婧晗,原來就是來華亭那趟火車上和自己同坐了一路的那個妞,最後找自己要聯繫方式還被自己給風騷的拒絕掉了。他當時還納悶為什麼一個大美女會帶著一箱子的書籍到處跑,原來是個老師。
李浮圖心中是百感交集異常複雜,本以為只是一個萍水相逢的過路人,世界這麼大、華亭這麼大、雖然對方是個美女,但處於兩千萬的茫茫人海之中,李浮圖還真的沒有幻想過以後還能與對方碰上,所以轉身之後就沒有將她放在心上,可是誰能料到,命運,或者說是緣分,有時就是如此奇妙,總能在你猝不及防毫無準備的時候,突然給你一個大大的驚喜!
看著已經走上講台的女人,李浮圖除了苦笑還是苦笑。驚喜?和這女人以這樣的方式再次重逢,對他而言還真是一個天大的「驚喜」。
「李哥,怎麼了?不會是嚇傻了吧,唐老師最後究竟與你說什麼了?」看著一臉失神模樣的李浮圖,重新回到自己座位的資瑜洛有些擔心的問道。
李浮圖輕歎一聲,那聲音似乎包羅了無數的情感,是資瑜洛無法理解的複雜。最後看了眼講台上已經開始講課的女人,李浮圖壓下心頭跌宕起伏的心緒,臉色逐漸恢復以往的神態,轉頭看了眼一臉好奇的資瑜洛,笑道:「唐老師與我說了八個字。」
資瑜洛立馬追問道:「哪八個字啊?」
「好好學習,天天向上。」
看著嘴巴倏然張大怔怔失神盯著自己的資瑜洛,李浮圖強忍著笑意,心情不禁好了許多,自己那次風騷的拒絕了唐婧晗,這女人只怕是將自己給惦記上了,從隔了將近一個月她還能記得自己就看得出來。
得罪過的女人一轉眼成為了自己的老師,不幸?確實不幸。
但李浮圖不是喜歡怨天尤人的那種人,既然已成事實,那就只有選擇平靜的接受,本少什麼樣的風浪沒有見過,一個嬌滴滴的大美女,還能吃了本少不成?!
心態放平後,李浮圖不再有那麼多的顧忌,開始和其他的牲口一樣,目光在講台上那道曼妙身影上流連起來,對唐婧晗偶爾投過來的警告目光視而不見。
站在講台上的唐婧晗再不復火車上的模樣,清冷,博學,能言善辯,艱深晦澀的經濟學理論信口拈來,不愧哈佛大學的經濟學博士,上課膽風很有西方的韻味,而且每個理論引出的案例都是立意頗豐,引經據典,對世界前沿理論也是瞭如指掌。
有這樣知識淵博的老師給自己講課,對任何一個學生來說都是一筆難得的財富,更何況這老師還長著一副妖孽的相貌,教室內幾乎所有學生身板都挺得筆直,耳朵豎起專心致志聽得無比認真,都沒有人再偶然的開開小差了。寒窗苦讀十幾年,也許這還是他們頭一次生出不想下課的念頭。
原本李浮圖也是盯著講台上的唐婧晗似乎是在聽講的,可是想到自己剛才被這女人在全班面前調戲了一道,不禁心有怨念,耳裡聽著唐婧
晗美妙的嗓音講課,暗自揣摩著怎麼才能扳回一局。
從沒有吃過虧的李大少自然不信奉什麼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之類的狗屁理論,當然他也不是君子,有仇都是當場就報了。
李浮圖琢磨著,無意中瞟了眼身旁,發現資瑜洛那孩子和前幾節課一樣,一邊聽著講一邊正做著筆記。
看見他手中時而在紙上寫寫畫畫的筆,李浮圖眼前一亮,嘴角勾勒起一抹邪魅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