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偷心中發狠的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只等下了車怎麼折磨壞了他好事的男人,他不認為那個男人見義勇為後還敢將他指認出來。
畢竟在火車上吃這一口飯的他們也見過不少的陣仗,幹了這麼多年也沒有見過電影中和小說中寫的那樣能飛簷走壁的大俠給他們摸上,尋常人就算是被發現了大多也就是收好自己的錢不做計較,畢竟出門在外,他們這群光腳的扒子是真敢豁出命來拼的。
但是,就如同沒料到有人敢強出頭一般,他也沒有料到那個男人的膽子比他想像中的要肥得多!
「小姐,你包怎麼破了不應該問我,你應該自己好好想想。」面對唐婧晗的疑問,李浮圖輕輕一笑,言語間飽含深意的朝她的身後瞥了一眼。
唐婧晗明白過來,先是將破了的包放在身前雙膝上,然後檢查了一番發現自己包裡面的東西並沒有丟失後,隨即轉頭看向那名猥瑣青年,冷聲道:「我的包是不是你劃開的?」
猥瑣扒手一愣,隨即陰冷著臉道:「小姐你在說什麼,我根本就聽不懂。」
他眼神陰霾的朝不知死活的李浮圖瞟去,目光中的寒意讓周圍的人瞧見不禁心中微微一沉,背脊上冒出一股寒氣。
車廂中目睹了整個過程的乘客雖然不恥這盡幹這些下等勾當的扒手,但也只是敢怒不敢言,李浮圖的舉動確實出乎了他們的預料。如果是自己的朋友那也就算了,可是明顯看得出來那美女和李浮圖根本就是萍水相逢只是有緣座位安排在一起的陌路人,為了一個陌生人,點到為止的提醒也稱得上是問心無愧了,現在財產並沒有丟失,輕輕略過去也就算了,何必還要繼續拆穿,真惹惱了這些扒手只會給自己找苦頭吃。
周圍不少上了年紀的人對著李浮圖投注了一記提醒的目光,善意的搖搖頭,示意他見好就收不要多生事端,只見李浮圖的嘴角勾起了一抹淡淡弧度,不知道他領會到周圍人的好意沒有。
有時候,人們認為自己沒有去做不干涉就算不上有過錯,就可以心安理得,但對這種勾當視而不見冷眼旁觀,又何嘗不是某種程度上的為虎作倀。
見對方的目光陰翳,寒流湧動,明顯不是善茬,作為女人,唐婧晗心中還是不禁一緊,一時間有些說不出話來。
現在明擺著是對方劃開了自己的包,但是無憑無據,她探詢的目光看向周圍人時周圍人也紛紛避開視線視而不見,只有身旁男人一個人的一家之言,她也沒有理由繼續追究下去。
李浮圖看著盯著那扒手臉色僵硬不知道如何言語的女人,不禁輕歎了口氣,對自己時那般冷傲,怎麼面對一個小小的扒手就被懾住了。
莫非我李浮圖連個小扒手的威脅力都比不上?
「你的包就是他劃開的,我親眼所見,如果你要報警的話,我可以給你當證人。」李浮圖輕笑著,在女人躊躇著不知道該如何下台的時候再一次站了出來。
唐婧晗一愣,看了眼身旁嘴角噙笑的男人,發現這男人此刻看起來也沒有剛才那般討厭了。
「小子,你他媽別血口噴人,你哪隻狗眼看到老子偷東西了?再敢污蔑老子,小心老子對你不客氣!」青年夾雜著東北口音的胡言穢語讓唐婧晗柳眉微蹙,她確實還沒見過如此粗鄙的男人。
眼神陰翳,面色凶狠,嘴角泛著猙獰,這扒手裝腔作勢確實有幾分功夫,遇到普通人,對半就會被他這模樣給唬住了。
可是即使放在深不可測的四九城,那些牛逼沖天的紈褲主太子爺們也知道壓得他們喘不過氣得李浮圖這廝是出了名的不愛按照常理出牌。他上一秒看起來風平浪靜,下一秒可能就會提起啤酒瓶砸到你腦門上,以前爭風吃醋時,不少祖輩或者父輩權勢彪炳的公子哥們就是吃夠了李浮圖翻臉過快的苦頭。
「我可沒說你偷東西,我只是說這包是你劃開的,你這完全是不打自招。」挨了扒手一番辱罵的李浮圖並沒有立即翻臉,臉上依舊掛著淡淡的笑容,他轉頭看向唐婧晗輕聲道:「他兜裡還揣著劃開你包的那把小刀,報警吧,人證物證俱在,他逃不掉的。」
「你這個包應該是香奈兒今天夏季剛發佈的新款,價格應該是三萬六吧,夠他賠的了。」
唐婧晗看著這個雲淡風輕的男人,眼中有說不出的驚奇。這個男人衣著平凡,卻能一眼看穿她才在京城買了不久的包包價格,照理說像這種奢侈品應該與一般人無緣才對,莫非這個男人像某些女人一樣,即使買不起,整天也就愛研究些時尚雜誌不成飽飽眼福羨慕幻想一下上等人的生活?
三萬六。
這個價格一拋出讓周圍沒認出香奈兒牌子的普通乘客心中一顫,咋舌不已,隨即便是一陣恍然。媽的,難怪被那扒手給盯上了,將幾萬大洋的玩意就這麼隨隨便便的挎在身上,不偷你偷誰。
也有不少人苦笑著搖搖頭,本還想找個機會找人家要個聯繫方式什麼的,可是哪想到對方是一個名符其實徹徹底底的白富美,一個包就頂他們累死累活幾個月,這樣的女人注定了他們無福消受。
「我看你們倆這一唱一和是想訛人是吧,一個破包自己劃壞後然後誣陷到我身上,真他娘的可笑!三萬六,你他媽怎麼不說是三百六十萬?!」
猥瑣青年揮舞著手臂大聲的叫囂著,甚至激動的站了起來。如果周圍人不是從頭到尾看在眼裡,只怕還真會相信他是被人訛上的受害者。
可是現在,車廂裡的人看著言語粗鄙的猥瑣青年,心中只浮現出一個念頭。
賊喊抓賊,倒打一耙。
對方的疾聲厲喝讓唐婧晗
下意識往後退了一步,被人誣陷為貪財訛人的無恥之徒,她氣的臉色蒼白,卻不知道該如何反駁,以往的能言善辯的本事此刻一時間不知道消失到哪去了。
李浮圖搖頭苦笑,女人面對這種情況總是處於天生的弱勢地位。
當然,某些彪悍的女人要除開在外。
「你不用和他多說些什麼,公道自在人心,報警吧,到時候一切都會水落石出。」李浮圖此刻完全充當起為身旁女人遮風擋雨伸張正義的護花使者,柔聲安慰了一句,然後似笑非笑的瞥了眼色厲內荏的猥瑣青年。
「幾萬的財產損壞,好像已經足夠判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