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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375.第375章 好好恨他 文 / 一根芙蓉王

    貢院6號,四九城建國門旁緊臨東長安街五幢深色小樓,在緊鄰東長安街的長安大戲院隔壁,從其顯耀的地理位置便能窺視出其的這片住宅區的尊貴程度,高薪聘請於職業退伍特種兵的保安24小時保衛著這片住宅區的安全,先進的安全設備,把不相干的人員屏蔽在這方堆金砌玉的小天地之外。

    在寸土寸金的京城高檔豪華住宅內,貢院六號也有著第一的美譽,而且當初還曾把國內首富取之門外更是加深了這片住宅的神秘性。

    嚴格來講,上世紀八十年代末被官方出巨資開發的貢院6號,可以說得上是京城地產史上最早的商品房住宅小區,有錢有權者迅速住入,一時間成了個體戶和暴發戶的天堂。那個十塊錢基本上能相當於現在數百塊的年代,貢院6號的房價曾經一度在每平方米七八千塊的價位上徘徊,從那個時代就入住進來的一些戶主,再加上隨著這片住宅區越發尊貴而依舊不斷湧進的權勢人物,更是加深了貢院6號在外人眼中的獨特與神秘性。

    可以說從裡面的戶主隨便挑一個出來,在華夏都有著絕對不低的份量。即使平常低調,但卻毋庸置疑的牛氣沖天。

    名貴的意大利真皮沙發,吹制時摻入金粉的威尼斯水晶燈具,百年榆木樹瘤裝飾柱,整張馬駒皮手工縫製的茶几,客廳裡一整面牆是用金鉑手工貼制裝飾,透著一股子貼心卻不張揚的奢華。

    客廳內,一個穿著與周圍環境格格不入的樸素黑衣的中年男人安安靜靜的坐在沙發上,面色祥和,端著一個紫砂茶杯,掀起蓋子,輕輕摩擦著杯沿,看著自己面前一個正在練字的年輕女人,以往充斥著凌厲威嚴的眼神中此刻卻含著柔和的笑意。

    他叱吒一方,卻膝下無子,十幾年前他還有著一個大哥,可是現在已經不在了,她就是他唯一的親人。

    一言九鼎,呼風喚雨,飛揚跋扈,不可一世……一個男人一輩子夢想得到的,他都已經得到了,在東三省,他可以說是當之無愧的地下霸主,無數桀驁不馴的東北大漢甘願受他的統領,順我者昌逆我者亡,放在他身上並不是一句浮誇大話,而是徹徹底底的真實寫照。那片民風彪悍經歷過小日本慘痛蹂躪而沒有屈服反而更加頑強的土地他都能夠以悍然之姿一舉征服,足以證明這個男人的強大。

    但即使如他,依舊有著無法報復的仇怨,無法了結的遺憾,和……無法彌補的愧疚。

    女人一套純白色的運動服,身材婀娜修長堪稱完美,尤其是她現在的姿勢,單手持毛筆,微微彎腰,更是將原本就挺翹的驚人的臀部襯托的愈發偉大,完全沒有瑕疵的精緻五官,跟屁股一樣誘人的胸部,白嫩的肌膚,這樣的女人,用絕色傾城一詞來形容,沒半點過分的地方。

    無論任何男人看到這個女人,都會不禁衍生出想要犯罪的*,可是她的身上,此刻卻流露出一股天性般的銘刻到骨子裡的冷漠,尤其是認真持筆的時候,那種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清冷氣質,別說褻玩,就是讓人遠觀的勇氣都沒有。

    外媚內冷,猶如濯清漣而不妖的一朵雪蓮。

    「你寫字的這份功底,現在可是越來越收放自如了,如果單論形體不論意境的話,義父只怕都要不及你了。」

    東北乃至整個華夏黑道的傳奇人物,雄踞東三省的納蘭王爺納蘭海此刻卻展現出外人無法想像的和善,根本不像是一個主宰一方睥睨天下的巨梟,而像是一個氣質儒的普通男人。

    他微微瞇起眼睛,喝了口茶,看著女人一筆一劃的持筆,微微感慨:「我從小就支持你練書法,老祖宗的東西能夠流傳幾千年經久不衰,自然有著它獨特的道理。修身、養性、平息、制怒……對人都有著極大的益處,我以前要求你每天練一副字,也就是這個原因,我希望你能學會自己給自己解脫,沉重的仇恨不應該你去背負。」

    正在練字的女人依舊一聲不發,猶如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中,對外界的一切都恍如未知。就算面對無數人諱莫如深敬畏懼怕的納蘭王爺,她也淡然的將之無視。一張潔白的宣紙,被凝而不散的筆墨一路勾畫,幾個大字躍然紙上,筆鋒勾勒處沒有帶著女人慣有的婉約,反而流露出凌厲肅殺的森冷意境。

    納蘭海看著那幾個大字,輕輕歎了口氣:「看來你始終是放不下了。」

    「不知道義父讓我放下的究竟是什麼?」

    今天的任務完成,女人放下毛筆,起身走到沙發上坐下,執筆時那抹冷漠刺骨的氣質悄然收斂,傾國傾城的臉蛋上露出一個柔和的笑意。

    她是納蘭海唯一的親人,納蘭海對於她亦如是。

    看著越大出落得越加國色動人的孩子,納蘭海柔聲道:「我希望你能放下心中的仇怨,孩子,你應該與同齡人一樣好好去享受應有的生活,那份仇恨自然有義父來背負,就算是你父母的在天之靈,也不希望看到你如此苦了你自己。」

    「我不苦。」女人的笑容依舊,猶如迎著風雨倔強綻放的雪蓮花。

    「苦不苦,有時候也許連自己都不知道。」納蘭海再次看了眼那副剛剛寫好的字,臉色無比複雜,「李家那個孩子這段時間在港島為兩個女星鬧出了不小的動靜,而且我發現,五年過後,他好像與以前那個囂張狂妄的浪蕩子有些不同了。」

    「不管他怎麼變,都休想逃過我的手掌心。」聽到這個消息,女人波瀾不驚的眼眸深處閃動光芒,嘴角勾勒起一抹冷艷的弧度。

    「葬花,你認為你這番處心積慮從李浮圖身上下手,真的值嗎?」納蘭海盯著女人的眸子道。

    冠艷京華的納蘭葬花抬眼看了眼自己的義父,沒有說話眼中透出一絲疑惑,她不清楚義父這番話究竟是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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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對付自己的仇人,何談值不值的?

    「李浮圖根本不是李家的根本,你即使真弄倒了他,也不過是讓華夏多了一個混吃等死的紈褲子而已。」

    納蘭海在此時沉吟片刻,終是緩緩道:「更何況你用來對付李浮圖的方法,何嘗又不是害了自己。」

    納蘭葬花眼眸驟縮,隨即偏過頭避開納蘭海的目光,「義父,我聽不懂你話的意思。」

    「聽不懂還是故作不懂?」

    納蘭海輕歎一聲,看著逞強的女孩兒,眼中流露著淡淡的憐惜。在外人眼中風華絕代的京城第一美女,在他眼裡只是一個背負了太多她不應背負的東西的孩子。

    「感情,並不是一種可以用來報復的工具,尤其是對情竇初開時的女孩而言,義父也曾年輕過,你們年輕人經歷過的東西,我也曾有過體會。」納蘭海在納蘭葬花六歲起,就開始扮演了父親的身份,是看著女孩是怎樣一步步從天真爛漫走到了現在的深沉晦澀的。即使是面對他,她都不再肯願意袒露自己的心思。

    他曾認為以女孩當初少不更事的年紀,隨著歲月的流逝那份仇恨也就淡了,但未曾想到,那份仇恨被女孩深埋在了心中,不僅沒有隨著時光消散,反而發酵更加深重起來。

    不忘父恩,不忘父仇。

    有女如此,喬兄你在天之靈也能得以安息了。

    心中感歎一聲,納蘭海緩緩道:「只怕在你拿感情傷害李家小子的同時,你自己也在不知不覺中陷進去了。」

    「不可能!」

    納蘭葬花眼中慌亂之色一閃而過,如同被人戳到心中掩藏的痛處一般,輕咬著紅唇頓時出聲爭辯。

    「我也希望不可能。」納蘭海放下手中的紫砂壺,看著女人白皙如玉的脖頸懸掛的一縷紅線,「你既然對他除了恨一點感情都沒有,為何將以前和他合照的小相框特地用紅線穿起來帶在身上?」

    每次來京城看望她,都能看到在外人看不見的地方被她貼身不離佩戴的和李浮圖的合影。

    明明深愛著卻依然還要去傷害,何苦?

    納蘭葬花伸手捂上貼近心房的位置,隔著衣物將小相框緊緊攥在掌心中,因為長時間的溫潤,相框似乎都帶上了她心房的溫度。

    「我這麼做並不是因為喜歡那個男人,只是想要提醒自己不要忘記他的家族給我的家人帶去的傷害。」

    「我想要做的,只是好好恨他。」

    看著眼神恍惚,原本嬌艷的唇瓣此刻卻難掩蒼白的女人,納蘭海眼中流露長長的歎息,「你已經長大了,應該知道究竟是什麼樣的路才是自己想要的,千萬不要委屈了自己,無論你做出什麼樣的選擇,義父都會在背後支持你。」

    不願在繼續去揭露納蘭葬花是在欺騙自己的現實,納蘭海長身而起,目光中的祥和逐漸被睥睨天下的崢嶸鋒芒所取代,轉瞬間便由一個和藹的長輩轉換成了叱吒東北的納蘭王爺。

    「那個陳家小子,配不上你。」最後提醒了納蘭葬花一句,納蘭海獨身而來,同樣獨自離去。只留下了怔怔失神的女人,還有那筆墨未干的宣紙。

    最是溫暖安寧地,即吾心歸處。

    白紙濃墨,黑白分明。

    可是世界這麼大,她的心卻再也找不到可以安放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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