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灰色的蘭博基尼如同閃電在車流湍急的立交橋上急速奔馳,那可怕的速度讓人只能看得到一道模糊的車影一閃而過,形同鬼魅一般,蘭博基尼見縫插針無孔不入,那誇張的車技和震撼的視覺效果讓人為之咂舌。
立交橋上無數有幸見到那道銀灰色鬼魅的司機們,全部目瞪口呆難以置信,在這裡飆車,這他媽是不要命了嗎!
你不要命可以,可別連累老子啊,老子可還沒活夠本呢!
反應過來後,整條道上頓時喇叭聲大作,可蘭博基尼渾然無視了他們的抗議,繼續我行我素,在車來車往的洪流中,行雲流水的不斷超車。
沈嫚妮看著窗外的車輛在眼前晃了一下後就一閃而過,便可想而知此時的車速有多快,但她卻感覺不到一點晃動,除了依舊不斷湧起來的勁風在提醒著她是身處在一輛速度發揮到極限的超跑之中。
這個男人,究竟還藏有多少的秘密?
沈嫚妮撇過頭,眸光複雜的盯著臉色平靜的開車的李浮圖,尊貴顯赫的家世,猙獰滿佈的傷疤,不可思議的身手,這如同夢幻的恐怖車技。這個男人似乎無所不能,但卻永遠都隱藏在一團謎團,讓人根本窺不清他的真容。
無論遇到誰遇到什麼情況,似乎都無法引起他情緒上的任何波動,就像是現在面對後面一群荷槍實彈的亡命之徒的追擊,也始終如同一潭死水一樣。除了當初在廣寒宮面對納蘭葬花那個女人,他才顯露出來一絲哀傷。但隨後在*前再次遇到,他卻就能以冷漠相對。
這個男人,他的心真的堅硬如鐵沒有一絲縫隙嗎?
沈嫚妮咬了咬嘴唇,輕聲道:「我沒想到你的車技居然這麼好,應該很快就能將後面那些人給甩掉了吧?」
李浮圖勾了勾嘴角,方向盤一轉將不急不緩擋住去路的一倆紅色凱迪拉克給擠開,兩輛車車身相擦間掛起一陣陣火光,「即使現在甩掉了他們,你認為他們會善罷甘休?這些人膽子也真大啊,大庭廣眾下就敢掏槍,你們港島的黑勢力現在如此猖狂?」
按部就班開著車的凱迪拉克車主根本就沒有反應過來,就看見自己被突然被擠出了車道差點撞到橋上的圍欄上,聽著那車身相刮的嗤嗤啦啦聲,眼角臉色不斷抽搐,似乎不是掛到了他的愛車上而是掛到了他的心頭。
「媽的,是哪個王八羔子干的!你他媽不要命了嗎!趕緊給老子下車」
回過神來後連忙按下車窗探出頭大罵,到處張望著準備追究罪魁禍首的責任,這輛車他可是忍著肉痛剛買一個月,這才沒多久就給人撞了,這讓他如何不惱火,可他只來得及看到一個囂張華麗的車尾,回應他的也只有排氣孔轟然而起的嗆鼻尾氣。
這一路上這樣的場面已經不知道遇到了多少次,聽著車後隱約可聞的氣急敗壞的怒罵聲,沈嫚妮已經見怪不怪,她現在也來不及替李浮圖給那位可憐的車主道歉,只能在心中默默說了句對不起後就將之拋到腦後。
「平常他們不敢這麼囂張,也許是因為奕非將楊偉良打得太狠了,他們才會這麼不顧一切吧。」沈嫚妮解釋了一句,瞟著李浮圖緩緩問道:「既然你知道他們不會善罷甘休,那接下來我們該怎麼辦?」
李浮圖瞥了她一眼,隨即收回目光笑了笑沒有說話。
「你也沒有辦法了嗎?」沈嫚妮語氣緊張了起來,她從開始到現在除了難以避免的有些恐懼,但也沒有覺得有多麼擔心,不因為別的,就是因為坐在她身邊的這個男人。即使彼此之間相處的時間真算起來並沒有多長,但李浮圖在她心中已經奠定了一個無可戰神的形象。
似乎無論出了什麼情況,他都能輕描淡寫舉重若輕的扛下來,但現在他卻一語不發,讓沈嫚妮情不自禁心頭揣揣。「你說話啊,到底應該怎麼辦,要不給付西諾他們打電話?」
「找付西諾來又能怎麼樣?和我們一起挨槍子?」李浮圖語氣不冷不熱,但嘴角的譏諷卻明擺著否定了沈嫚妮的建議。
沈嫚妮沒有在意他的態度,黛眉緊鎖,眼神飄忽,腦海中不斷搜索可行之法,「對了,你可以找馮坤倫幫忙啊,他身為馮家二公子,如果肯出面的話,楊林應該會給幾分面子的。」
李浮圖頓時失笑,瞥了眼病急亂投醫的女人,搖了搖頭嘴角的譏諷之意更加的濃厚,「如果是你的親人被人打成了半死,你會因為有同等級的人物出面調停而忍氣吞聲,屈辱的嚥下這口氣?」
「或者,你認為那個三合盟的堂主楊林是個軟弱可欺的怕事之輩?」
李浮圖的冷淡話語徹底擊碎了沈嫚妮此時唯一能想到的希望,是啊,能坐到那個位置的黑道巨擘,哪一個不是心狠手辣陰冷無情,誰惹到了他們,必定會遭到殘酷的報復,更何況剛才打的還是楊林的兒子,自己唯一的兒子被人打成半死,即使馮坤倫肯出面,楊林也絕不可能就此罷休。
如果他還想要受人敬畏在道上混,為了楊偉林為了他自己的面子,也不可能僅僅因為一個馮家二公子就罷手。更何況楊林是出了名的陰霾狠毒。
沈嫚妮咬著嘴唇,轉過身拉著李浮圖的衣角,任由那三千青絲在狹小的空間中隨風飛舞,眼神堅定道:「我們逃吧。」
見男人詫異的瞥了過來,她吁了口氣,「逃離港島,去京城,去內地,不管去哪裡,只要出了港島,楊林就沒有威脅了。」
李浮圖不置可否笑了笑,將車速慢了下來,「你讓我逃跑?」
「男人能屈能伸,我知道你會覺得屈辱,但現在不是逞強的時候,楊林那個男人,與肖兵不同,肖兵因為考慮到他的時幕會對你存在顧忌,但楊林瘋
瘋狂起來可是不會管你是什麼身份的。」沈嫚妮緊雙眸盯著李浮圖,這是她現在唯一能想到的辦法。
李浮圖沉默了一會,就在沈嫚妮以為他要同意的時候,聽見他不輕不重道:「還有另一種方法解決。」
「什麼方法?」沈嫚妮眼眸微瞇,下意識的詢問出聲。
「斬草除根。」李浮圖嘴角勾起,雲淡風輕的說道:「從源頭上解決,將楊林幹掉,這一切是不是就迎刃而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