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億。」
李浮圖坐直身子,似乎他口中甩出的天數字只是一塊兩塊般,口氣平平淡淡眼神沒有任何波動,「只要你將她們兩的合同銷毀,錢馬上到賬。」
比起付西諾先前算的數字,李浮圖明顯還多報了有些,但他也不在乎這點錢。能用錢解決的事,真的不叫作事。
李奕非本來就不贊成給肖兵錢,聞言立馬要跳起腳來罵娘,付西諾一直盯著他在,一見他有動作就馬上把他拉了下來,「你想幹什麼?」
「我不能讓我哥便宜肖兵那犢子。」李奕非甩了一下手沒能把付西諾握在他腕上的手甩開。
「你現在最好老老實實看著。」付西諾看了眼正在彼此對視的肖兵和李浮圖兩人,低聲道:「要是你這時候鬧騰起來把這事給攪黃了,你哥,你嫂子還有沐語蝶都會被你得罪光,你自己好好想想。」
「可是真要這麼便宜他?」李奕非桀驁的斜睨著肖兵,語氣中儘是不忿和不屑。
付西諾看了眼肖兵的臉色,微微一歎:「你認為是便宜,恐怕有人還不樂意接受。」
「二十億。」肖兵往椅背上一靠,望著半空中晶瑩剔透的水晶吊燈,喃喃道:「似乎還真是不少。」
「那肖總的意思是接受了?」馮坤倫試探問道。雖然為了拉攏李浮圖這些根正苗紅的京城公子哥,他已經做好了徹底得罪肖兵的打算,但如果肖兵能平靜接受李浮圖的條件,無疑是他預料中最完美的結局,皆大歡喜,他也能鬆一口氣。至少沒有將肖兵得罪的太死。
「誰聽見我說接受了?」肖兵納悶的看向馮坤倫。
馮坤倫一愣,心中暗暗苦笑了一聲,就知道不可能會這麼順利,「那肖總的意思是?」
「二十億就想買下沈嫚妮和沐語蝶兩個人,你們這是看不起她們兩個,還是看不起我肖某人?」肖兵掃視了全場一圈,似笑非笑道。
「你為什麼就不肯放過我!」
本來已經看到了希望可眨眼間就被肖兵掐滅,大喜大悲的落差讓沐語蝶情緒有些失控,她望著肖兵,聲音尖銳帶著沙啞,「難道我們這些年給你賺的錢還不夠多嗎!」
肖兵臉色沉靜的看著她,不急不緩道:「不夠,遠遠不夠。」
「多少錢你才肯放我們走。」沈嫚妮依舊很是冷靜,伸手扶住沐語蝶顫抖的肩頭,看著肖兵目光中全是冷漠,「你開個價吧。」
「無價。」肖兵冷冷笑了笑,「只要你們的合同還在我手裡,就永遠不要幻想逃脫我的手掌心。」
「既然已經說到這,我也不怕攤開來說,我從來沒有想過放你們兩個離開,你們是我辛辛苦苦花了無數心血精力培養出來的,我怎麼可能讓你們去投奔其他的公司做我的對手,即使那個合同期到了,你們也不可能離開時幕,除非你們哪天過了氣失去了價值,也許我會發發善心給你們自由。」
「不過現在,你們能做的,就只有那個時候的到來。」肖兵端起酒杯,猩紅的液體湧入口,一張森冷的臉上泛起陰霾刻骨的笑意。
這個時候李奕非再也按捺不住,掙脫付西諾的阻擋猛的站起身,指著肖兵的鼻子罵道:「你他媽別給臉不要臉!」
肖兵緩緩放下酒杯,抬頭看著臉色猙獰的李奕非,「小子,你知不道你現在正在和誰說話?」
「呦呵。你還真把自己當個人物了。」
李奕非桀驁一笑,目光上下打量了他幾眼,「我還真不知道你算個什麼東西。」
「我算個什麼東西,你馬上就知道了。」隨著肖兵手掌中的酒杯被大力捏碎,站在他身後的一直沒有說話的保鏢徒然出手。
主辱臣死,老闆遭人指著鼻子肆無忌憚謾罵,他作為手下感覺到的屈辱比肖兵本人還要大,胸腔憋著怒火的他誓要讓不知死活的李奕非知道什麼叫禍從口中。身形快似電閃,以拳化爪直撲李奕非的咽喉。
沒想到雙方說翻臉就翻臉,變故來得太過突然讓馮坤倫一時間來不及反應,只感覺身後一道勁風掠過朝李奕非捲去。
李奕非只不過是一個聲色犬馬的公子哥,雖然身材因為遺傳還算健碩,但對上肖兵手下這個長期刀光劍影中討生活的亡命之徒,不免有些相形見絀。看見對方氣勢洶洶面色森冷的衝了過來,即使明知道自己可能敵不過,但也沒丟了身為李家子弟的骨氣。
沒有像馮坤倫和陷入凝滯的兩女想像的那樣掉頭閃躲,李奕非猛一咬牙,不退不避,握起拳頭迎了上去。
李家男人,一向鏗鏘熱血,永遠不畏強敵。
見狀不妙,坐在李奕非身邊的付西諾自然不可能袖手旁觀,在肖兵的手下衝上來的一瞬間就提起身下的椅子朝他砸了過去,即使他不如田隆昌孔武有力,但比起一般人還算健碩,用力之下有些重量的木椅頓時朝肖兵的手下迎頭飛了過去。如果被砸實,難逃一個頭破血流的下場。
馮坤倫十分敏捷的低下頭,等付西諾的椅子從頭上飛過後才心有餘悸的抬起頭來,看了眼臉色平靜的付西諾暗呼好險,要是再慢一秒,這椅子可就會落到他的頭上。沒想到付西諾看起來質彬彬的,內地裡也是個暴力之徒。
他不知道付西諾是從商這幾年才漸漸收斂了性質,以前他和李浮圖田隆昌在京城闖出名聲的時候,那些公子少爺們他也沒少揍。
如同慢鏡頭一般,馮坤倫只見那張椅子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斜了過來一隻椅腳最先有可能砸到肖兵手下的額頭。掏出
手機按了個鍵,馮坤倫準備應對肖兵手下被砸倒後的局面。他不能讓場面再惡化下去。
看見肖兵將手中的酒杯捏碎,沈嫚妮馬上就將愣神的沐語蝶拉起身,兩人遠離了圓桌那個是非之地,只聽「卡嚓」一聲,堅實的椅子如同紙糊的一般,被男人一掌劈落,砸在地上又發出一陣沉悶的巨響,椅腿椅面椅背四處散落。
肖兵深沉笑了笑,重新拿起一個新酒杯,自己給自己倒上酒,看著手下劈落椅子後身形沒有凝滯的繼續朝李奕非衝去,仰頭將酒一飲而盡。
在這片土地上敢對他出言不遜的人,都不可能有好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