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嬸子說著眼睛又是蒙上了水霧,夏雪歌把籃子塞到了慶嬸子手裡,自己傻得時候給慶嬸子一家也沒少添麻煩,她家正困難,能幫就幫幫吧,店裡最近生意越來越好,這兩個女人炸東西又刷碗的,根本忙不過來,叫慶嬸子母女去也好,慶叔的身體雖然差,但是帶個孩子還是能行的。
「嬸子,你這不是跟我外嗎,這雞蛋你就收下吧,我家也是干放著,你還是給叔補身子要緊,我家店裡需要一兩個幹活的女工,一個月四百個錢,你和姐要是要用錢,就去吧,那裡只有嫂子和七伯娘兩個女人忙不過來,你跟姐一個月八百個錢,這家裡也能過得去。」
夏雪歌說著,不然她也想不到什麼事情讓慶嬸子母女賺點錢,她已經不干繡活了,而且繡活實在是勞累傷眼睛,賺不了太多,聽夏雪歌說一個月八百個錢,慶嬸子愣了,連忙推辭。
「雪歌,嬸子知道你是可憐嬸子,可是你家賺錢也不容易,你這不是……」
「嬸子,我不是可憐你,我家的生意現在越來越好,你要是不信,可以去問七伯娘啊,她就在,我今天下午去送蛋糕,她還和我說店裡需要幾個女人,這蛋糕什麼的都油乎乎的,洗盤子費勁,這男人又幹不了廚房裡的活,他們兩個哪夠忙啊,嬸子,我你還不瞭解嗎?我是商人的女兒,會算計呢!」
夏雪歌最後一句話吧慶嬸子逗樂了,家裡需要錢,也不再矯情,就應了下來。雞蛋拿回去給自家男人補補,自己幹活別差了夏子秋家。
回家跟夏子秋報備了一下,夏子秋也是認同,家裡生意見著的好,現在一天光栗子蛋糕就能賣兩百斤這就差不多出來了幾個人半個月的工錢。再加上其他的,這一個月下來去掉所有的費用,也能賺上二十兩銀子。
看著外邊飄落的雪花,夏雪歌家在十二月迎來了一位特殊的客人,張雨江,夏雪歌的大舅。
看著大舅。夏雪歌有些好奇,張雨江看著三十五六歲的樣子,打扮的很像是一個書生,弱弱的,但是夏子秋說張雨江是從軍營裡退下來的。看著張雨江,夏雪歌傻笑。
「大舅,你是不是因為嚇不住敵人,才退下來的?」
「呵呵,你這丫頭,說的還真對,大舅不嚇人,沒什麼用。就被扔出軍營了!」
張雨江說著,自己還真是第一次見伶俐的夏雪歌,這都多少年沒來過夏家村了。夏雪歌都已經八歲了,這過了年就九歲了,夏子秋看著夏雪歌,張雨江是第一次見聽著孩子叫舅舅。
「雪歌,回你自己屋裡去玩吧,爹和大舅說說話。小胖最近可是饞肉骨頭了,你忙著做蛋糕。都把它忘了!」
夏子秋趕人,夏雪歌也知道他們談的事情大概自己不宜參與。就出去餵狼了,但是她好奇,還是在窗戶底下抱著奶糖偷聽了一下。
夏:「大哥,岳父還好吧,琴兒死了,我就……哎,到底是我對不起琴兒。」
張:「說什麼呢,當初琴兒做出那樣不知廉恥的事情,是我們對不起你,孩子不知道吧!」
夏:「不知道,我怎麼能讓她知道自己的娘做過那樣的事情,別說孩子,我估計村裡都沒人知道,不然早就傳出來了,好在孩子從來不問琴兒是怎麼死的,只是一直都說琴兒是難產而死,這孩子似乎有些陰影。」
張:「孩子不知道就好,子秋,我看你這架勢是要考科舉啊,你也知道,那件事雖說是陳年舊事,可是……考個秀才舉人的,就別再往上考了,不然那事情被有心人揭出來,雪歌以後可怎麼嫁人!」
夏:「這些我考慮過,我只是考個秀才就行,不然這朝廷現在兵力徵兆越來越勤快,我也害怕,舉人?看看吧,我也沒有做官的心思。」
張:「做官不是福,你能想通也不錯,子秋,大哥想明年去南方跑貨,你要不要參一股,大哥還是當年的話,生意都有風險,你自己選,大哥走了,老爺子他們就麻煩你多照應點了,我可能要明年秋天才回來!」
夏:「行,大哥你放心,我這女婿也是半個兒子啊,不過你跑貨我就不參股了,家裡剛開了鋪子,我手裡也沒有什麼銀子,連五十兩都沒有,我現在沒什麼本錢參股。」
張:「嗯,那就先算了,對了子秋,你千萬別讓楊家知道你的孩子是女兒,我聽說楊家現在四處打聽琴兒的孩子呢,當年琴兒也確實是不要臉,懷了孩子還跟人私奔,楊家和哪個人家似乎有什麼婚姻,那家人家的孩子要不行了,想做冥婚,楊家估計是把主意打到雪歌身上了,你也少去鄰縣,你二哥應該知道楊家那檔子事,你寫封信給他,讓他小心點,咱們家孩子可不能盯著那樣的名聲替別人去死!」
夏:「一定,哎?大哥,你穿衣服做什麼,才來一會,留下來吃個飯吧,雪歌還沒見過你多會呢!」
張:「不是要走,是去上個廁所,早聽說你為了養孩子手藝了得,我還沒吃過呢,你趕我走我都不走!」
張雨江笑著,夏雪歌趕快躲到一邊,難怪夏子秋很少提到妻子,張氏居然還出軌過,還是懷孕的時候跟人私奔,真是,夏雪歌替美人爹爹默哀。
張雨江和夏子秋的關係似乎比夏雪歌想的要好,兩個人有說有笑的,很不見外,夏雪歌看著碗裡高高的一摞菜,這倆人,喝酒就喝酒唄,一個勁的比著賽一樣給自己夾菜,說什麼自己別餓著,這一摞,她吃的下也成啊!
張雨江和夏子秋喝的都不多,家裡還有事,張雨江留了一會就走了,夏雪歌跟著額夏子秋送到門口,夏子秋見人走遠了才抱著孩子回屋,夏雪歌伸著小胳膊摟著夏子秋的脖子。
「爹,你真好!」
「……」
夏子秋一震,隨即苦笑。
「你這妮子,都聽到了。」
「嗯,不過我不介意,爹這麼好的人娘不珍惜,怨不得爹,只是雪歌不希望爹不高興,爹,你趕快給雪歌找個後娘好不好?」
夏雪歌認真的說著,她從來沒想過夏子秋是怎樣的一種心情在養育她,一個婚姻思想極為傳統的男人,整天看著背叛自己的女人與自己的孩子,那是一種什麼樣的心情與折磨。
「傻丫頭,緣分這東西急不得,爹答應你,給你找世界上最好的娘親!」
夏子秋有些心疼的看著孩子,回屋給夏子夏寫了信,也告訴了夏雪歌他的娘親張琴的事情。
張琴長得很漂亮,也識字,但是性子很傲,當年夏子秋走貨認識了張雨江,夏雪歌的外公張老爺子覺得夏子秋人不錯,本來覺得夏子秋這樣,乾脆分了家,上邊也沒有人,一年只要出些孝敬銀子送送節禮就行,就把張琴嫁給了夏子秋,夏子秋長得好,也是個疼人的,張琴一開始也很滿意,只是張琴嫁給夏子秋一年肚子都沒動靜,張琴以為自己不能生育,就開始四處求醫,在鄰縣的夏子夏家那裡求醫時,張琴認識了一個姓楊的舉人,姓楊的長得一般,但是家裡很富有,又是舉人老爺,張琴那時候剛好被發現有了一個月的身孕,張琴卻是不安分的,楊秋塵也是個風流的,一來二去兩人勾搭上了,夏子秋做生意回來發現的時候,張琴已經於楊秋塵攪到一起一個月了,當時因為夏老爺子正生氣,張琴住在別處,所以沒被發現。
張琴在楊秋塵那裡得到甜言蜜語,楊秋塵又跟她如膠似漆,比起時常出門的夏子秋,張琴選擇了楊秋塵,還跟楊秋塵跑了,被張雨江抓了回來,只是那孩子是夏子秋的沒錯,張琴不甘心,生下孩子後想著楊秋塵對她的許諾,生了孩子的而當天,大半夜的又跑了一次,可是月子裡哪裡能跑出去,半路就被夏子秋發現了,這件事夏子秋也是無法容忍,但是夏老爺子那邊又不能說,就找到了張雨江,張雨江帶著張家人趕來,張琴還是不認錯,認為自己已經為夏子秋生了孩子,自己既然已經有了別的男人,夏子秋就應該好聚好散,放了自己。
覺得張琴簡直是不知廉恥至極,當著張家人的面給了張琴一個耳光,張琴還是不知悔改,張琴的奶奶張家的太上老太太更是氣得要死,她教導張家的女人一輩子,不成想臨死除了張琴這個不知羞的,夜裡,大家都睡了,這太上老太太自己把張琴掐死了,就這麼,對外只說是張琴難產而死,太上老太太倒是現在還在,只是那件事之後人也沒了精氣神了。
夏雪歌聽著,心裡不是滋味,抱著夏子秋,夏子秋摸著孩子的頭。
「雪歌,爹的確是恨你娘,但是人都死了,你還是爹的寶貝,爹會好好地照顧你的,而且你娘到底是給你生命的人,你不能怨恨你娘,懂嗎?」
「嗯……」
夏雪歌點點頭,爺倆就這麼呆著,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夏子秋才發現懷裡的孩子睡著了。(未完待續)